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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看见的那只小黑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宠物带进这里的。 舒镜将天望放在膝上,然后自顾拿过叶歆放在一旁的笔跟本子写了起来。 【你好!^_^】 爱笑,抱着只狗崽跑来跑去,居然还用颜文字,叶歆有些囧地看了眼舒镜,也回复道:【你好,你来探望病人吗?】 【对啊,你不就是病人吗。】 叶歆大感意外。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舒镜神秘地笑笑,却没正面回答她,他四面张望了一下。 【看起来,你在等人是吗?】 天望在舒镜腿上打了两个滚觉得没意思,仰面看见舒镜对叶歆微笑,突然翻身而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爪子勾住舒镜的衣领乱扯。 看起来他这两天的练习没有白费,不过显然还是十分费劲,没两下后腿就没力气了,一屁股坐下来。 舒镜抚平衣领,看着小狗不满撒泼的样子,无奈地将对方抱起来,像举小孩儿一样一手托着屁股,一手按着背,让天望趴在自己肩上。 天望对于这个新开发的姿势十分感兴趣,抽着鼻子对着舒镜的脖颈嗅来嗅去,算是暂时分散了注意力。 刚好叶歆写完一行字,抬起头时看见他们的姿势,善意地笑了笑,似乎对舒镜这样宠爱一只小狗感到有趣。 【我在等我一个朋友,他跟我有点像,也是聋哑人,以前我们每天下午都会坐在这里。】 舒镜用眼神示意叶歆继续写下去,大概是受了那种温和外表的蛊惑,抑或是人对着陌生人总是更容易吐露心事,叶歆稍一顿,竟真的把那些甚至未曾对家人说过的话写了下来。 【他个子蛮大的,但其实人特别腼腆,也很内向,要是没人找他,他就能一个人在这坐一整天。不过他很博学,知道非常多事情。其实也挺神奇的,我们俩都不是擅长言辞的人,又都表达不便,可是就这样聊天,也能聊一下午。】叶歆说起那人来,眼睛就晶亮得像个小孩儿,话也多了许多,笔尖快速地在纸上摩擦。 但她的脸色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我已经好多天没见过他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或者出了什么事。】 那女孩的神情三分失望七分担忧,舒镜静静看了片刻,笑容优雅中带着几丝欣慰。 怀中的小狗不知是否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突然也不动了。 舒镜将天望重新放回腿上,拿过本子。 【有人托我给你送个东西。】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手链,递给叶歆。 手链是用普通的红绳编的,上面坠了个石头刻的小坠子,也就小拇指的一节骨节大小,看起来像只乌龟,叶歆觉得这形象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叶歆讶异地摸着小石龟,问舒镜:【是谁让你给我的?】 舒镜没有说话,叶歆心里突然涌现一阵怪异的感觉,激动地追写:【是他吗?】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如果你觉得是,那大概就是吧。戴上它吧,不论是谁给的,一片心意总不会毫无由来。我的任务完成了,再见。】 叶歆小心地戴上手链,抬起头时,舒镜已经抱着小狗走远了。 舒镜边走边安抚怀中的天望,从刚才他将东西交给叶歆开始,天望就有些躁动,盯着那手链像是随时都能扑上去咬回来,应该是闻出了旋龟的气息。 他抓乱天望头上的短毛,好笑道:“你激动什么?人家不过来了次家里,你就当做是自家东西了?” 正在伸长脖子望向叶歆方向的天望闻言收回脑袋,无辜地看着舒镜。 “好啦,别这么小气,你要想玩,回去让小禾陪你啊。】 眼前立刻浮现了某人毫无温度的面瘫脸,天望朝着舒镜的脸狠狠打了个喷嚏,趴下不动了。 舒镜苦笑着擦脸。 夜晚,舒镜喂过天望,正趴在桌子上用磨牙棒逗他,店门已经关了,小禾不知道隐在哪片阴影里。 墙上壶抖们发出的光线突然闪了闪,舒镜抬起头,看见浑身发着淡光,半透明的旋龟缓缓走来。 正抱着磨牙棒啃得起劲的天望一咕噜爬起来,挡在舒镜面前,朝着这个不明物体龇牙咧嘴,虽然牙床上只有零星几颗小乳牙冒了头。 舒镜看到天望下意识的保护动作温和地笑起来,将天望揽回怀中,安抚道:“没关系,旋龟先生只是来道个别。” “还有道谢。”旋龟恭敬地说道,微微弯下腰。 天望这才安静下去,警惕地盯着旋龟。 “举手之劳,不用那么客气。” 旋龟垂着眉眼,两手服帖地放在身侧。 “现在如何,你打算就这样默默陪着她?” “人生不过百年,就当我在此地驻足百年好了。待她寿终正寝,自然也就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 “那女孩儿对你的感情似乎不只是朋友。” 旋龟沉默了须臾:“人与兽,差别太大,终是不可长久。况且我对她,感激之情甚于情/爱之情,用百年时间报她照顾之恩,也算两清了。” “是啊,人类真是太短暂了……”舒镜一声叹息,微微一笑:“不过往往是这种脆弱又渺小的生物,也许能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力量呢。” 面对旋龟不解的目光,舒镜随意摆了摆手,不打算多说。 旋龟离去后,舒镜自桌下抽屉里取出一本书,看起来居然和叶歆从这里拿走的那本一模一样。 舒镜慢慢掀开第一页,那上面旋龟的画像依旧栩栩如生,样子与白天舒镜送给叶歆的石坠一模一样,上次那行话后面多了八个字“佩之不聋,可以为底”。 翻到第二页,这回却不是一片空白了,从叶歆在江边捡到那只小乌龟开始,叶歆与旋龟之间发生的一切故事,俨然被记录得滴水不漏,写满了整本书。 舒镜用钢笔在封面写了个数字,呼唤道:“小禾。” 一瞬间,小禾从书架后的阴影中浮现,来到舒镜的面前。 舒镜将书递给她,笑道:“帮人帮到底,旋龟既然不希望叫叶歆知道,咱们也得帮忙保守秘密呀。收起来吧。” 小禾接过,不知给放到哪里去了。 窗前的那棵凤凰花开的正是灿烂,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与初夏的阳光将窗前绘出一张金红遍野的浓烈油画。 身后传来mama的呼唤,叶歆回过头,父母背着打包好的行李,站在门口,红光满面地催促她是时候离开了。 “就来。” 叶歆望回她的窗外,那里有别人不知道的风景。 透过凤凰木的花与叶,刚好可以望见医院花园里一座幅度平缓的小山包,一棵气根茂密、枝繁叶茂的老榕,那粗壮的树根上曾坐过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