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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跟王从礼已跟钱家两兄弟秘密见面,双方平安离去,显然达成了对宙斯不利的条约;後来王从礼自杀,必然是当中发生了事故。看来自己难以取得高剧本点数。 已没有多馀时间了,争遗产游戏到此为止吧──他根本不在乎这种Lv 1剧本的胜负。 由始至终,他的目标只有希洛祈和他身边的AI。 穿著避弹衣,携同手枪,搭配自选技能「遁隐」。这技能多是用於隐密的侦测行动,能消去自己的气息、声音、影子,练到高等级更可以隐形。宙斯并非经常练习这技能,能力有限,不过应付那群Lv 1也绰绰有馀了。 他埋伏在钱家大宅外围,不久便看见亚沙匆匆离开,独自截了计程车上路。他一直尾随跟踪,最後来到一栋老旧的建筑物面前。他当机立断启用遁隐技能,小心地跟上楼,躲到墙壁後。 不久,他便听见亚沙跟律师的交谈。因为声量太小,他不得不消耗窃听器打听他们的对话内容。 「……我不信,一定有让主人永远爱我的办法!」 「办法是有一个。只要让你的主人永远陷入这个世界,无法下线,他自然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不懂。」 「所有玩家都活在两个世界。他们认为这个世界是假,另一个世界是真,所以玩家不可能爱上存在於虚假之中的你。你懂吗?」 「我不懂。」 「只要将玩家对世界的认知相反,假会变成真。比如……」 律师的讲解清脆如珠落,明明那全然是极其抽象乱来的理念,却令人如沐春风,直点头赞同。宙斯躲藏在後方,原本只想跟亚沙打声招呼,却没想到能偷听到这一串个人见解。他越听,越入迷,听到关键处,他甚至感觉到浑身都沸腾了,有种立即编写实验规划书的热切冲动。 太疯狂了。 跟的「神」相比,这显然是走向了另一种极端的疯狂。 不过,正因为疯狂,才能成为焦点;正因为脱离普通人的想像,才能作出惊天动地的创举。 宙斯用心记忆著,拿出第二个窃听器继续聆听,听得津津有味。 在他看不见的转角处走道,律师双手叠在背後,以温润的声线继续发表他的构想,同时用一双带笑的眼神,目光越过身前的亚沙,落在宙斯藏匿之处。 等到两人终於聊天完毕,律师离开,亚沙便落单了。他显然听不懂律师那一大串的说话,口中反覆呢喃著刚才听到的句子,脸带困惑。 宙斯强行压下适才的喜悦,逮住时机,在亚沙离开建筑物的刹那跳出来。 他刻意用自己丑陋的面貌作出狞笑。若是初期AI,他们只知道笑是笑,却不会明白笑也有很多种:开怀大笑,温柔浅笑,强笑,傻笑,邪笑…… 亚沙显然还没成长到从笑容中分辨出讯息的地步,看见大敌宙斯,他连忙後退几步,但神情镇定得离谱,跟机器没两样。 啊,这AI只有在关系到主人的时候才懂得彷徨吧。 故此,当宙斯将强制交易下的合约拎出来,亚沙的冷静完全崩溃。他青著嘴唇连咳了十数声,连泪水都咳到大地上。他退化成野兽,只顾著把那张纸强抢回来,不断撕毁、破坏。把合约撕成百片碎片还不够,他把这白色的一团废物踩在脚下,让它们被泥土埋没,再也无法拼凑出原来面目。 然後,他察觉到有何不对劲了。 宙斯仅是绕著双手观察他的行为反应,对於合约被破坏的事不予阻止,嘴边的笑容未曾落下。 因为合约正本早已被他藏好了。 令亚沙离开希洛祈的合约,即将在几分钟後的剧本总结内宣告生效。 无法制止了。 这,依然是程式预设。 ※ ※ ※ ※ ※ ※ 的第五天终於正式结束。随後剧本的七名正式玩家及四名旁观玩家自动送往至占地面积最大的钱家大厅。公会「百川汇流」的一名腐女会员为众人作了简单的剧本总结。 玩家们的饰演角色,全以名牌的方式显示在七人的衣服上。接著,主持先宣读已生效的遗嘱,然後顺序交待玩家之间的契约。宙斯一听之下,就知道自己全败了。 他知道王从礼是他能否夺得遗产的关键,所以打从第一天便调查他,第二天命人追捕他。第三天,他联合管家万里晴空,迷晕希洛祈,迫使希洛祈签署他早已拟定的强制交易合约之後,他就兴奋得彻底松懈了。 不过,没关系。即使希洛祈得到绝大部份的遗产,得到接近满分20点升级点数,他也不会介怀。 他的心只有AI研究,他已成功捕获猎物。 「接下来是强制交易内容。嗯……希洛祈必须交出AI男宠亚沙……」 当主持有点尴尬地宣读强制交易的内容,一如所料,希洛祈像是无法消化般愣在玻璃桌的对面,根本不晓得现在发生了什麽事。 相反,亚沙在情绪大闹後,此时竟异常沉著。哪怕别人都对他投以讶异的眼神,他仍主动来到新主人的身旁坐下,活像一只忠诚的狗。 宙斯打从心底厌恶AI的服从性,太丑陋了。但是在众人面前,他刻意表现得乐极忘形,以狗主人的姿态摸了摸亚沙淡棕色的短发。 终於,剧本点数分配完毕,交易讯息弹出,希洛祈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失去了亚沙,急得揪住宙斯的衣领,一拳甩到宙斯左脸,使他倒到沙发上。这还远远不够发泄愤怒,希洛祈乾脆咽下三颗肌种子,骑到他身上,左右拳交错狂殴。 宙斯用双手护著脸颊与胸口,虽然吃痛,但他的脸皮在笑,内心也在笑。他没有反抗,任由对方一拳拳烙印到自己的全身,他甚至闭著眼睛,享受地幻想:要是这些痛的印记永远留在皮肤上,成为永远的记录,那该有多好啊。 他清楚感受到少年的愤怒。 对於希洛祈而言,对於亚沙而言,对於的无数玩家而言,这绝不是游戏,而是记录著他们与爱人、朋友相交的地方。 不过,宙斯是不一样的。 他是玩家,更是个几近疯狂的研究者。 不知何时,一句「剧本结束」传达到耳中,在剧本中受到的所有伤害尽数消失。然而疼痛并未终结,少年虽然喘著气,但仍然暴怒地压著他的肚皮,双拳以流星的速度一次又一次袭击他的额头、眼睛、鼻子。 希洛祈很快便住手了,并非由於疲累,而是一直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