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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和这位侦探社支柱并不是特别熟悉的森鸥外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以为是夏目老师带江户川乱步过来的,不过让人有些在意的是夏目老师的话——什么叫做担心他们两个?江户川乱步应该只关心福泽阁下吧? 突然出现的乱步即没有搭理福泽谕吉,也没有和森鸥外说话,只是坐在高处晃着两条腿,全然没有刚才的慌张,一脸的无所谓:“然后呢?找我有什么事。” 夏目漱石不在意他的无礼,“就由你来给他们两个上一堂课吧。” 乱步沉默半晌,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还真是一个会使唤人的老爷子啊……真拿你们没办法,那就告诉你们好了。” 武者的直觉十分敏锐,仔细观察后,福泽谕吉总觉得这个“乱步”似乎有哪里不对。 是因为乱步没有对他投以关注吗? 刚才第一时间,他确实是感受到乱步在看他,但那种视线是十分陌生的,带着探究打量着他——这不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应有的感觉。 福泽谕吉很了解江户川乱步,在江户川乱步十五岁的时候,他们两人便相遇、并且组成了远近闻名的侦探组合,之后就一起生活。 因此,福泽谕吉对他的情绪变化格外敏感。 他原本还想询问更多,但目前显然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因为乱步已经开始给他们两个“上课”了。 “你们还没查到那个俄罗斯人的所在地吗?”乱步随意地问了一句,心里的打算是如果他们没查到,那就只能依靠自己的推理了。 这个世界的江户川乱步和中原中也进入了中,想必俄罗斯人也是抱着让最难搞的两人互相消耗的打算,之前针对江户川乱步的误导都已经失效,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自己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夏目漱石呵笑了一声:“这问他们有什么用,花袋小鬼已经查出来了。” “咳咳……”差点因为知道太多而被俄罗斯人击毙、最终被夏目漱石救下的花袋挥开烟尘,踉踉跄跄从另一端走过来,“夏目阁下?你在哪里啊?” “这就好办了。”乱步看了一眼花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过嘛,敌人很狡猾,如果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躲起来,那你们说什么时候才是最好时机?” 乱步就真的像是课堂上老师提问学生那样,向福泽谕吉和森鸥外两人提出了问题。 “对了!”森鸥外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只有在两名首领生死未卜的时候……” “他才会为了确认情况而逗留在据点里。”福泽谕吉紧跟着说道。 “你们终于反应过来啦?”乱步故作惊奇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森鸥外总觉得这话听着像是在嘲讽他们两个只会以武力解决问题,但病毒带来的高烧的确让他反应有些迟钝。福泽谕吉则察觉到乱步好像是在生气,这种感觉一闪即逝,乱步又很快继续说了下去。 “黄金时间是你们病发前十二小时,在附近监控的人这个时候也回去通风报信了,你们该出发了。”乱步站了起来。 福泽谕吉这才注意到乱步穿着的并不是日常那件防沙斗篷,而是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 ……似乎有些眼熟。 不巧的是,森鸥外心里也这么想。 第69章 文野主世界*4 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福泽谕吉和森鸥外脑海里同时冒出了问号。 倒不是说黑色西装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黑色西装并不是黑手党的特权, 大多数正装都以颜色沉稳庄重的黑色为主。福泽谕吉知道乱步的衣柜里有几件宴会专用的黑色西服,不过平时名侦探都是穿着轻便的侦探套装,在颜色的选择上也更为轻盈一些。 这件黑色的风衣外套完全不像是乱步会穿的衣服,而且看起来非常不合身, 只能披在肩上当斗篷使用,衣服袖子和下摆有些过长了,显然不属于一个身材矮小的青年。 总之, 这件黑色套外的制式看起来非常眼熟。 福泽谕吉下意识侧脸看了一眼森鸥外, 发现对方脸上挂着微妙的假笑,探究其眼神, 似乎也是不知情的。 森鸥外的确不知情, 但他却能够认出江户川乱步肩上披着的那件外套的来源。 那不是—— 太宰治的衣服吗? 港口黑手党首领脸上笑容的弧度丝毫不变,内心却起了波澜。 准确的说, 那是他送给太宰治的衣服。 港口黑手党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接纳新人进入港口黑手党之后,负责接引的前辈要送给新人一样随身物品作为信物。 森鸥外迄今为止也就只亲自拉了太宰治一人进门, 送出去的是自己的外套——造价昂贵,独一无二,是在国内买不到的手工制品,就算提前订购也要等待一年才能拿到成品。 十五岁的太宰治天天披着那件宽大的黑色外套招摇过市,一直到他十八岁脱离港口黑手党,才换了另一件完全不符合黑手党风格的砂色外套,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掉他漆黑的本质似的。 而那件被换下来的外套, 据太宰治本人所说,早就已经在四年前逃叛时就被烧掉了。 按照太宰治的性格,说烧掉了衣服,那就肯定是烧掉了。不管是作为一个证明他和港口黑手党断绝关系的行为,还是一个对森鸥外的报复性的举动,他都会选择把衣服烧掉。 那为什么这件衣服会出现在江户川乱步身上? 总不可能特别定制的同款吧? 武装侦探社的支柱总不可能是为了穿着这件衣服来他这个港口黑手党首领面前显摆自己知道的情报,难道是太宰君在计划着什么吗? 森鸥外看向乱步的眼神中带了一些探究,但福泽谕吉凭借直觉判定他不怀好意,直接挡在了他面前。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福泽谕吉沉声道。 “话虽这么说……”乱步站在高处,用高深莫测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这着两人。 福泽谕吉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盛,眉目间皱起深深的沟壑,看起来更具有威严了。 只见黑发青年突然瘪了瘪嘴,刚才故作深沉的表情垮了下去。接着,他冲着两名首领伸出了手,大声抱怨起来:“我说啊,你们倒是随便过来一个人搭把手,没看见我跳下不去吗?” 福泽谕吉看了看那墙壁的高度,的确不是乱步能够跳下来的,也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攀上去的,不过小孩子调皮爬到高处去下不来也是常有的事——至少放在乱步身上一点都不让人奇怪。 虽然乱步是冲着他们两个求助的,但森鸥外怎么说也和这位名侦探不熟,他冲着福泽谕吉笑笑,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