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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还沾着些残留的白色液体,然后他轻轻地舔噬了下自己的嘴唇。 “苦的。”他眯眼笑道。 秦陌受不了他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动作。 他拉过他,惩罚般的狠狠地噬咬他的嘴唇。 严冰语垂下眼睑,他的睫毛很长,盖住了狭长的眼睛。 蓦地再睁开时,他已经站在了地板上。 “明天你就去医院住,不用我请你吧。”他留给秦陌这样的一句话,然后转身去厕所洗澡。 “你爱我?”他靠着门板,点燃根烟,“小陌,原来你还在梦里。” 3 记得什么 医院的草坪上有几个小女孩在踢毽子。 严冰语安然地坐下来,抬头看了看天。 灰蓝色的天空是早已习惯的色调,这座城市里,曾经似乎也有过蓝得像洗过的天,可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严冰语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脑子里又浮现出刚才秦陌的话。 “哥,如果我手术失败了,你会怎样?”他苍白的脸上满是平静。 “你不是还没死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手术。”严冰语垂首看着他,“我会怎样?” 他嗤笑了一声,“等你死了我才会知道。” 秦陌微笑,“我明白了,谢谢你,哥。” 如果他死了,自己会怎样? 自己能怎样,已经没得选择,还问自己会怎样。 严冰语又忍不住想要笑,然后一只毽子飞到了面前。 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拣,穿着松垮垮的病号服,扎着小女孩们永远不会退场的羊角辫,小脸因为玩耍的缘故红扑扑得就像只新鲜的苹果。 严冰语弯下腰把毽子拣了起来。 还是彩色的鸡毛毽,自己好像从来就没玩过,只是模糊的记得曾经小小的秦陌在自己面前放过一个,后来怎么样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只有那几根鲜艳的羽毛,还晃动在眼前。 还没怎么老呢,怎么连记忆力都已经这么不行了,严冰语心里怅然地想。 “叔叔,能把它给我吗?谢谢!” 严冰语恍惚回来,“哦,拿去吧。” 他对小女孩笑笑,眉目舒展开来。 小女孩红苹果般的脸蛋更红了。 他眯眼想,自己看上去应该不像不良大叔的样子吧。 “叔叔,你真好看!”小女孩接过毽子,脆生生地说了这么一句。 小孩子永远是单纯可爱的,说话直接而准确。 严冰语在听到这么一句赞美后,眉眼弧度更大了。 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只摸出来一包烟。 他发现自己的确有点恍惚,在口袋里随时带糖已经是多年前的过去时了,为什么确突然重复起这个动作来。 另一只手,伸出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谢谢你的夸奖,去玩吧!”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开。 严冰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烟既然拿了出来,已经忍不住不抽了。 反正也是在户外,不像在等候室,才把打火机拿出来,就有小护士过来说不准抽烟。 如果可以,有个小女儿也不错,平时抱在怀里,安安静静漂漂亮亮的,还会用嫩嫩的声音喊“爸爸”。有个儿子也好,虽然顽皮,可是活泼可爱,自己可以把他背在肩上。 上次在街上遇到很久以前喜欢的女孩儿,现在已经为人妇,牵着8岁的儿子,挽着丈夫,一家和乐融融,他都没敢上前去打扰。 如果可以,这样真的不错。 严冰语默默想着,嘴角依旧挂着标准的自嘲式笑容。 不知不觉,半包烟都快抽完了。 踢毽子的小孩子们早就回去了。 天也不再是灰蓝,蓝色变深了后,灰色便被盖住了。 也该差不多了吧,他慢慢地起身,踱了回去。 “手术早就完成了,可是没找到您。”门口的护士微笑中带着些责备,“手术很成功。病人差不多也该醒了。” 严冰语木木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进了病房。 秦陌正用他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我没死,哥。”他对严冰语微笑。 “恭喜你!”严冰语握住双手,嘴角勾起。 然后就是沉默。 严冰语走到窗户边,用手带了带关的很好的窗户,玻璃上,浮现出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我不走。”秦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严冰语听起来,居然觉得有种遥远的感觉。 他转过身时,已经是温柔到近乎让人错以为真的笑容,“当然,要走也得等恢复了不是。” 秦陌苍白的脸也浮现出丝丝温柔,“你赶我也不走,我再也不会做你的累赘。” “啧啧。你是我的累赘?如果不是你们家的救济,我又怎么能活得这么痛快呢?”严冰语的笑容已经变得刻薄,“现在说大话太早了,我亲爱的小陌。等你好了,自然一刻钟也不想见到我的。” 秦陌嘴角也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严冰语,你总是不相信别人,其实,你是不相信你自己。” 严冰语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异样,他只是慢慢收起表情,“你好好休息吧,说多了话,对谁都没好处。” 然后他静静地走了出去,就像他初进来时一样。 “哥,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待严冰语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响起秦陌甜蜜而悲哀的叹息。 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就像个孤魂野鬼。 其实当个孤魂野鬼也不错,至少自由自在的,严冰语叼着烟,默默想着。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眼里是明显的暗示。 原来乱的久了,连无意识的闲逛都会走到这样的地方来。 这里是市角的街心公园,幽暗的地方,特别是晚上,总会有那么些人,出来找人打一炮。双方都愿意,谁也不用付钱谁,玩一玩就走人,比一夜情,更加来得方便。 男人脸上的欲望很明显,在这样的地方,能遇到像严冰语一样不错的货色,当然是不会轻易错过的。 他长得并不算难看,至少比严冰语曾跟过的一些人要好。 可是严冰语突然觉得很烦。 男人靠了过来,手已经开始不规矩地游走在严冰语身体上,最后,停留在他的股部。 如果换作往常,也许正好干柴烈火,即使没兴致,他也会和人暧昧下然后脱身。 可是今天,他一点儿也不想浪费时间。 “让开。”他低低喝一句。 男人用火热的目光注视着他,口气是十足的轻浮,“我一看你就知道是同类,既然无心,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严冰语轻哼一声,眼角又展开出丝丝的媚意,“可是我不想找你。请滚开吧。” 男人先是一愣,继而猥亵地笑道,“哎哟,还是只挑鱼的猫呢。年纪一大把了,不用装纯情,你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