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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明昭指了指外面,赫连明峰跟着他便出来了。 等两人都离开了,床上的顾望舒缓缓的张开了眼。 他以为他能听来什么呢,结果这两个家伙竟然出去说了。 不过……刚刚那两道目光……都是那么烫人,赫连明昭可以理解,赫连明峰……是他错觉了吧? 伸手揉了揉眉心,顾望舒又摸了摸肚子,他肚子里的这两个孩子,真是好样的,比之前流掉的那个不知道坚强多少倍。 希望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出生。 现在,他们就是他最在乎的了。 …………………… 出了甘泉宫,两人又去了御书房。 赫连明昭伸手将压在奏折下面,边疆反军首领给他的书信抽了出来,放到御案上。 赫连明峰这才想起此事:“六哥,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赫连明昭垂眸看着那封书信:“不管是不是裴行云,朕都要会他一会。” “他最多只允许你带两个随从……还是在净因寺那么奇怪的地方……六哥,这太危险了,要是有诈……你中了埋伏,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要不,要不臣弟易容成你的模样,代你去吧。” 赫连明昭抬手阻止了赫连明峰。 就如同赫连明峰担心他会出事一样,他也不愿赫连明峰出事。 “无论如何,朕都要去探个究竟,看那人,到底是不是裴行云……若真的是裴行云,裴行云又为何要这么做。” “六哥……” “朕意已决,小七,到时候,你就不要去了,朕去之前,会将玉玺交给你,若朕真的有个万一,你便说自己悲伤过度忽然清醒过来,朝中不少人都被换成咱们的了,你又有玉玺在身,相信即使你登基为帝,也没人敢阻止你。” 这话说的像是遗言一样,赫连明峰不爱听,更不想接受那玉玺。 “六哥,你知道我的性子,最是爱玩,将我捆在这皇位上,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六哥,只有你,才是最适合做大京天子的人,你不能出事。” 赫连明昭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你也说朕是天子,真命天子,又怎会轻易出事,况且朕有武功在身,哪有那么容易死的,就算受了埋伏也能逃出来,净因寺离帝都那么近,朕可以只带两个随从去净因寺,但也可以在净因寺外以重兵把守,你放心吧,事情不一定有咱们想象的那般糟糕。” 赫连明峰想了下,才有些不高兴的皱起脸:“好啊,六哥你早就想好了,还故意耍我,看我担心的样子很好笑么?哼,六哥你真要出事了,你的皇位是我的,你的龙床是我的,连顾哥儿,都成我一个人的了……那倒也好!” 赫连明昭敛去嘴角的笑,是啊,他还答应护顾望舒和他腹中孩子无忧呢,怎可轻易死去? 所以,这次与边疆反军密谈,他一定不能输,只能胜。 带着这样的信念,赫连明昭斗志高昂,开始着手部署此事。 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等赫连明昭再闲下来,基本上就到了和对方秘密会见的日子。 赫连明昭果然让赫连明峰留在宫里,自己带着身手最好的两个死卫趁着夜色悄悄离开皇宫,去了净因寺。 第153章:条件与抉择 赫连明昭离开之后,赫连明峰便开始担忧他。 担忧之余,便忍不住在赫连明昭的背后,悄悄的跟了上去。 赫连明昭的确如他说的那般,在净因寺外,派了重兵把守。 那些士兵将净因寺团团围住,确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才肯罢休。 然而,赫连明昭前脚进了净因寺,后脚赫连明峰便跟了上来,他今晚带着银色的面具,在别人面前他还是明将军。 当他被重兵拦下时,他皱眉冷喝:“放肆,本将军有皇上钦赐免死金牌,你们竟敢阻挠?” 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放行了。 月光如水,从冥蓝色的天空流泻而下,净因寺主持似乎也知今晚来的客人不一般,早早的就叫寺内小沙弥自己躲屋里不出。 只有方丈在等着赫连明昭。 赫连明昭没想到,被封为护国寺的净因寺竟然还能被反军买通,不过……若是反军首领真是裴行云的话,这也能说得通。 “他人呢?” 赫连明昭腰间悬挂着一柄黑色长剑,并不同于往常的软剑,这把剑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杀伐之气,将原本清冷尊贵的他衬得多了几分肃穆庄严,使得他像一个血战沙场的将军,而非是帝王。 净因寺的方丈双手合十,抬眼看了一眼赫连明昭身后的两个死士,念了句佛号,开口道:“贵客请随老衲这边走。” 赫连明昭也不惧怕,直接就跟了上去。 当踏进那个院子的时候,赫连明昭就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抱着衣袖站在凉亭边,仰着头,似是在看夜空的星子。 那身形,的确像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赫连明昭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抬手让两名死士止步,自己则走上前去。 “裴行云?” 赫连明昭的话虽是疑问的,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那人似是怔了下,并没有回过头,只是缓缓道:“六爷,你倒真是守时。” 赫连明昭伸手握住腰间悬挂的长剑,眸光中迸发几丝冷意。 只需那一句话,他便知道,对方,的确是已经死的裴行云。 已经死了的大京守护神,神威大将军,裴行云裴将军。 裴行云,他还活着。他回来了。 “为什么?” 裴家世代忠良,为什么裴行云会造反发动内乱,为什么裴行云要假死欺骗他们? 为什么现在裴行云又来找他密谈? 三个字,带着赫连明昭无数的疑问和无数的不解。 “呵……”裴行云放下衣袖,渐渐的转过身来。 月光下,赫连明昭看清了他的脸庞,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惊愕。 依旧是那张英俊的脸,只是,有一道疤痕,从左眼划过鼻梁到右脸颊,那疤痕极大,纵横在裴行云的脸上,看上去非常的恐怖。 在这夜间,若是柔弱的女子或是小孩看到了,指不定会惊叫出声。 “你……” 裴行云眉目之间的浩然正气早已荡然无存,反而带着些许阴翳,他嘴角缓缓上挑,恐怖的脸上露出一抹带着邪气的笑:“六爷,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朕信任的人,亦是朕欣赏的朋友,朕怎么会想你死?你……为何要辜负朕对你的信任,挑动边疆战士谋反?” 裴行云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和嘲讽:“信任?朋友?呵,真是可笑,赫连明昭,你信不信,我要对你大京江山有意,将会如探囊取物那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