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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我不住冷笑,好像在看天大的笑话,“你付出什么努力了。拍了部戏有点名气,还是顺手把别人的艳|照散播出去?我告诉你,要不是陈靖言拜托林木杨给你次机会,你连试镜都没资格!这次如果没有陈靖言通关系,你以为孟茜能这么快被公司抛弃?不跟你说是希望你可以自信,结果你目空一切,越来越贪婪。” 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他继续讥讽:“你扪心自问,真觉得自己有梦想吗?还总是因为唐遇对沈余安产生偏见。陈幸,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唐遇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你没有能力又不甘心,干脆把她当挡箭牌,现在又想重复她走过的一切!” 这句话彻底打破我的自控能力。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脸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啪——” 他的头甩向一侧,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已经丧失了所有理智,用力推搡他,嘴里不停咒骂:“我再没能力,起码已经作出一些成绩。你呢,有心思当导演,没本事又不争取,就知道拍那些狗屁不通的电视剧自甘堕落!我是只会找借口的废物,你也不过如此……” 这些话我向来都不愿更舍不得对他说,因为这无疑是对他最严重的伤害。只是当下满腔报复和愤恨盖过了一切良善,甚至是我对他的喜欢。 我只想把蕴藏多时的不满都发泄出来:“说我虚荣,你何尝不是虚伪?就想着让我乖乖地留在你身边当个暧昧的朋友,连拒绝我都不敢。凌绪,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是喜欢你,但我不是傻子,不可能为你变得卑微!现在倒是趾高气昂地指责我了,我让你说出心里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大方!” 凌绪面容僵硬地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 只听一记声响,不知哪里升起了一束花火,绽放的瞬间将楼顶照得敞亮。清晰可见他的右脸颊有些红肿,应是我下手太重导致的。 我忽然想起如果没有争吵,今晚我们本该一同在看烟花。 烟火爆裂的流光印刻他的眼眸上,却入不了眼底。深深望去,仿若一片蕴藏悲伤的深湖。 他扬起嘴角,苦笑好一阵,然后呢喃:“你以为自己有多喜欢我……” 我怔住。 “我之前不肯告诉你真话,就是怕现在这种情况发生。我不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正相反,我爱你,陈幸,远比你喜欢我多得多。”凌绪与我对视,低声说,“但是我一直在克制,因为我认为我们暂时还不能很好处理感情问题。你的脾气性格我最清楚,想在一起很简单,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谁能保证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我说过,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万一以后分手了,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样?我不想有半点和你变成陌生人的可能,所以宁愿不要开始,更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想法。” 他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睫毛微颤,“可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坦白,你真的是出于喜欢,还是为了满足占有欲?这就是我们的区别,也是我克制的原因。你太自私,眼里只有唐遇和你自己,却从来都不关心我的想法,甚至我和你说过的话都不记在心上。现在如你所愿摊牌了,你高兴了吗?” 四周寂静一片,唯有噼里啪啦的花火声和斑斓的光彩。 这段话从始至终他的语气都很平缓,除了轻微的哽咽,没有一丝起伏,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是他泛红湿润的眼眶让我怎么都移不开视线。如果我没记错,他已经很多年没露出这种表情了。 最初听见他说爱我的时候,我简直欣喜若狂,但是越到后面越感到难过。原来在他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不可否认对他有很强的占有欲,可是我喜欢他也是真的。占有和爱难道不是相辅相成的吗? 伴随酸楚而生的,是无尽的恐惧。不相干的事情都被抛在脑后,只剩下关于他的一切。 我一时慌乱不已,想解释却语无伦次:“我喜欢你啊,你为什么觉得我没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就那么对我没信心吗?” 可是凌绪躲开了我试图牵他的动作,喉间抽噎:“是,我对你没信心,也很失望。既然决定把话都说出口,我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想你之前说得对,我们是该分开冷静一下。” 说完他瞥开眼,向后倒退两步,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我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也没有动过一步。 耳边回响着稀疏的烟花爆裂声,恐怕花火已经残余。当最后一束烟火绽放划破天际,四周再度陷入黑暗。城市璀璨的灯光并未照进我的眼底,就像刚才印上烟花的凌绪一样。楼顶呼啸的夜风将我的脑袋吹得生疼,我好似经历了一场恶战般疲惫不堪地蹲下|身子。 不知为何捂住双眼的指缝如此湿润。 我的世界灯都暗了。我想。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两章正文,已经破罐破摔】 日常一骂,小幸活该。正因为是亲妈,很爱小幸,所以更不想让她顺风顺水一错再错 构思最初就没想过要设定一个优秀完美的主角,已经预见到小幸会被怎么喷了 个人认为浸yin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里,普通人都有迷失方向的可能(后期支线黑历史一波接一波) 但是犯了错就要得到教训,不是耍点手段就能赢的,总有人手腕更粗 以及,愤怒积累到一定高度,就开始伤害最亲密的人,这是部分人的通病也是最不可取的 不摔倒的话,小幸永远不知道摆正心态和正视对方。小绪终于威风一次了,但日常心疼他 才不会说其实小绪生气的根本原因是被巴掌打懵了 第52章 第五十章 十分模糊的印象里,我和凌绪有过多次争吵,但原因和过程早已记不清。因为儿时的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最后只要我对他撒娇说句对不起就能恢复友善。 反正我们会和好。这仿佛成了一种定律。 然而这次完全不同。他的坦诚对我而言并不满足,相反令我感到惊恐,有种彻底脱轨的徒劳。而在这件事上,我没有任何想要对他说“对不起”的意愿。 我不想说,说了也没用。 在天台无言地流干眼泪以后,我就自行回了酒店。如同那晚被他首次拒绝,躲在房间里一样,安静得仿佛死寂。 不过是吵架,有什么可在意的。本来就是靠脆弱关系联结的两个陌生人,总会有分开的可能,只是这天来得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