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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有13岁的我,趁他去上体育课,孤身冲进高中部,然后对留在教室里聊天的女神吼道:“你再敢说凌绪半句不好,你就死定了!” 后续的过程怎样我已经记不清,只记得结果不是女神死定了,而是我被打得差点死定了。 我怎么都想不到女神学姐比我还中二,居然跟学校里的大姐头关系这么好,好到她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两个高三学姐把我堵在女厕所。 用力推搡之际,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装逼真的会被打的。 正巧是冬天,厚实的校服外套没能承受住暴力的拉扯,破了好长一道口子。而我摔倒在湿漉漉的瓷砖上,手上沾满脏乱的污水。当然大姐头的小跟班也不好受,手臂上被我抓出好多血印。我们在厕所里互相扯头发、扇耳光、砸拳头,等凌绪被人通知赶到女厕门口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干净的。 人数和体格的原因,导致我是最惨的那个。左手臂拉伤,手肘肿成馒头,鼻子下挂着两条干涸的血迹。即便这么惨了,还倔强地昂着头哭都不哭。尤其是见到凌绪进来,愣是把头撇向一边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狼狈。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走进女厕所。他默不作声地把我拽起来,接着用食指对准女神,指尖不礼貌地都快戳到她鼻子上,语气阴狠道:“你们以后要是再敢碰我meimei,别怪我连女生都打。” 当然这也就是说说,凌绪从小到大只有被我打的份,更别说让他去打女生。他带我去医务室消毒时,依旧沉默不语,只有当我轻声喊疼才没忍住紧张地好声哄我。 为了安抚我,我俩包扎后依照传统捧着烘山芋蹲在学校天台大吃特吃。鉴于我是伤患,他表达感谢的同时还买了最大的番薯给我。 就是在那一天,他吃完番薯,把塑料袋卷起来扔掉又蹲下来,作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减肥,并且义正言辞地说再也不会喜欢女神了。 而关于减肥,他给出的理由也很壮烈:“如果不瘦下来,拳头拿出去就没气势,还怎么保护你?” 然后,在我愣神的时候,他把手轻轻搭在我的发顶上抚摸,用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说:“对不起。” 就像现在,一模一样。 我睁大眼,连嘴里嚼成渣的番薯都忘记咽下去,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力。恍惚间,记忆和当下混淆,让我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过去。 “最近脾气太冲了,刚才跟林木杨吵架差点收不了场,还连累你也被赶出来。”凌绪揉了揉我的脑袋,眼里满满的歉意。 我大力摇头,想要告诉他这不算什么,我一点都不介意,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没关系之类的词汇,根本无法表达我的想法。因为在我跨出去挡在他面前的刹那,根本什么都没有思考,就像在做理所应当的事情。 站在他身前,为他挡住外界的指责,对我而言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可是我说不出口,只能傻笑着转移话题。站起身,把他的手从头上扒拉下来,一边假意嫌弃他把黏黏的番薯都沾到我身上,一边认真说:“不管别人怎么想,我都知道你其实是喜欢导演这个职业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笑话就觉得自己不行……林木杨不是最见不得别人没有梦想么,那你就好好给他看看你的梦想。总之,我觉得你可以。嗯,一直这么觉得。” 这话说得磕磕绊绊,仿佛虚情假意的安慰,却是我的真实念想。分明想要用更好的话来鼓励,怎么都组织不来语言。我像笨拙的小孩不好意思地抿着嘴,最后紧靠他而立,垂下眼不敢与之对视,手心紧张地出了汗。 所幸凌绪并不介意我的无措。他虽然没接话,但慢条斯理地帮我把剩余的番薯处理掉,并作出了让我连“卧槽”两个字都没来得及喊的动作。 他张手抱住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写这章的时候,不知为何就写起了番薯…… 还得感谢番薯仙女推荐的山东番薯,可甜可甜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我跟凌绪认识整整二十年,拥抱这种事鲜少发生,更别说背后抱、侧抱或是面对面抱。况且上一次被他抱住,还是在知晓唐遇死讯的那天,因为太心痛所以完全忽略了怀抱的感觉。 可是这次是在脑袋清晰的情况下突然发生的,以至于被抱住的温暖来得尤为强烈。和拍戏时剧情里的拥抱不同,凌绪的怀抱太过真实,导致我在震惊之余竟然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也圈住他的背。 这个举动使得他的双臂收得更紧一些。 而我彻底沦陷在他的怀里的那刻,只能自我安慰说被他身上的体香所迷惑。 “喂,你是头晕还是站不动?”我不敢置信地小声嘟囔,除了他站不住想找我依靠,想不出任何答案来解释一切。 他闻言轻笑几声,头部低垂紧贴我的脸颊,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颈间,“先别说话。一会儿就好。” 脖子瘙痒之余,我心想可能头晕的是我,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这个发展,好像真的哪里不对劲。 说实话,这个距离控制得非常好,没有进一步的接触,也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由单纯的手臂围成的环圈,却好像脱离了时空束缚,让人一旦进入就不知年岁。已经完全不在乎四周是否有人,或者会不会被偷拍,于我而言,这是怎么都不想逃离的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当我沉浸在环绕于周身只属于他的气息中,思绪一片虚无,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谢谢”。伴随这声道谢出现的,是额头上温热的触觉,然后是右脸,最后落于嘴唇。这个亲吻像初夏廊檐里被风吹起的清脆风铃声,又像雨后碧翠树叶上沾染的纯净露水,轻巧又清晰,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有些无措,不懂这是何意。作为回报,鬼使神差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借以遮掩发烫的脸。 后来直到凌绪一声不吭地回到剧组维持秩序,又轮到我返回片场继续工作,我还保持着云里雾里的状态。甚至可以说,因为太茫然,所以异常淡定。 关于这个小插曲,我们谁也没有再提。好像从未发生过,也没有将其作为要挟的证据。如果抱一抱亲一亲就要负责,那我得和多少男明星扯上关系。 当然归根结底,我强行忽略这件事的原因是他没有别的意思。不可否认,相处这么久,对他肯定有点蠢蠢欲动的好感,可都被我压在心底不闻不问。而且在这种方面,我怎么都没有挺身而出的冲动和勇气。相反畏畏缩缩得很,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