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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边就这么守了整晚,好不容易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体温才逐渐降了下来,病房里只剩下易平声和还在昏睡着的安颜,易平声才终于坐了下来,坐在了安颜身边。 一整个晚上安颜都是昏昏沉沉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忽冷忽热,她中途醒了好几次,觉得自己好像看到易平声了,看到他一直皱着他那好看的眼睛看着自己,安颜伸出手来都希望将他的皱着的脸抚平,却在抬起的那一瞬间,又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一阵酸痛。感觉就像是在熟睡的时候被人暴打了一顿,手脚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一侧头,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人正睡在自己的身边。 是易平声。 原来自己那个时候看见的那个皱着眉头的易平声,并不是幻觉。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会变得格外脆弱,安颜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的易平声,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易平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安颜白着一张脸,眼泪在脸上肆虐着。 安颜一瞬间哽住了。眼泪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接着便想到自己还在跟面前这个人冷战,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逊了。伸出手正要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的时候,却被易平声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正欲抬起来的手。 她还在输液,易平声看了一下针头没有回血,这才放下心来。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对视着,没有人愿意第一个打破这沉默,安颜觉得有点尴尬,准备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对面的男人从座位上起身,坐到了病床上。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易平声吻上了安颜的脸颊,安颜条件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当视觉关闭的时候,其他的五感就被无数倍地放大了。安颜感觉到易平声收紧了握着自己的手,而另一只手从自己背后伸过来,环住了自己的腰。 安颜整个人就这么被易平声圈进了他的怀抱中,易平声的吻在安颜的脸上次第落下,安颜感觉到他将自己的泪水一点一点吻去,在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饶是两个人已经如此亲密,安颜的脸都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到最后,眼泪早已经尽数消失,他才像是完成了什么极艰难的工作一般,长出了一口气。安颜已经说不出话,任由着易平声的双手慢慢收紧,她被易平声拉进了他的怀中,两个人这么抱着一言不发,安颜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对他生气不起来了,那只没有针头的手也抬了起来,抓住了易平声衣服的衣角。 易平声的嘴巴几乎是贴着安颜的耳朵,他说话的时候,安颜觉得一股热气吹在自己的耳朵上,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点痒:“sweet little girl”语气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似乎是完全拿安颜没办法了的妥协,安颜就这么静静听着,却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在易平声的怀中动了动,给自己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易平声似乎也没有打算要安颜的回答,他接着说道:“似乎我们两在一起之后,我就总是看到你哭。”安颜像是被压住了小尾巴,正欲反驳的时候,就听到易平声接着说道:“好像在面对着你的时候,我就再也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易平声了。” 第24章 结婚 “我那个时候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小叔叔确实是危在旦夕。就在所有人都已经放弃了的时候,小叔叔突然醒了过来,紧接着所有的医疗团队全部被替换,小叔叔被隐秘地送往了国外,这一切的事情我也只是知情,却完全无法插手,就连平旌,都在那个晚上,收到了小叔叔的死亡通知,彻底昏迷了过去。” 易平声的手在安颜身后轻抚,他在低声跟她解释着这件事情。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这样,易平声将平旌送上了飞机,便在第一时间赶到了B市来告诉安颜,结果安颜在得知自己为戚迹哭的这几次都是白哭了的时候,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易平声的身上。 安颜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偏偏易平声却还在反省着自己:“我不会哄女孩子,也不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得一清二楚。很多事情因为自己还没有把握,就喜欢一个人扛着。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以后我会慢慢学习,学着跟你沟通,不瞒着你。这次你的工作结束后,我也给自己放一个假期,我们一起去新西兰找平旌,你跟我去吗?” 安颜趴在易平声怀里,听着这个男人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跟自己说着话,心里面甜得不行,只是不知怎么眼睛又酸了起来。易平声没有听到安颜的回答,低下头看着这个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女孩时,就又看到她脸上挂着泪水,声音含糊不清:“易平声,你这样是会把我宠坏的。” 易平声脸上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若是如此,虽九死其犹未悔。 安颜第二天就恢复健康顺利出院了,虽然易平声希望她再多休息一天,但是因为只有这边的工作尽快完成,安颜才能够尽快去新西兰见平旌和自己的偶像,因此她坚持要工作,易平声见实在是拦不住,就当起了二十四孝男友跟着安颜驻扎在了录音室里。 安颜在录音的时候,易平声就拿着自己的书坐在录音室的角落里看,间或抬头看一眼她,两人目光相遇时,安颜就对着易平声露出一个巨大的笑脸,然后易平声就又低下头继续看书。除了安颜出来休息的时候易平声会跟她说几句话,大部分时候的他都是沉默的。 可是饶是这样努力地降低着存在感,也没有人能够忽略他的存在。他身上的那种上位者的气场,再怎么竭力都无法隐藏,因此录音室的工作人员对着他的时候总是有点毕恭毕敬的,连带着在面对安颜的时候都有点小心翼翼。安颜虽然觉得有点好笑,但是毕竟跟这些人也只是纯工作关系,便也任由他们去了。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几天,安颜很快结束了在B市的工作,开始了她漫长的假期。两个人直接从B市出发,直接飞到了新西兰,去参加平旌和戚迹的婚礼。 他们住在远离城市的小乡村,他们上午到的机场,就有人来接他们前往。安颜和易平声一起坐在车后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对于平旌和戚迹的事情,安颜有很多好奇的事情,易平声只是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他们的故事,却从未说过自己的看法。 司机是当地人,并不懂中文,而且也不知道戚迹是谁,因此安颜便直接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是谁把戚迹救出来又宣布他死亡了的?” “我爸。” “他们来吗?” “这次不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目光之下,为了平旌和小叔叔,他们不能来。” “哦。”安颜听到的时候,心里倒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