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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顾才说话极为客气,甚至有意捧着。 燕君安如何听不出来,笑着也就接下,眼神似有若无浅浅扫过沈惊晚,旋即略抬下巴,稍显了两份凌厉,看向那枚发簪,语气仍是嗓音含笑:“心上之人。” 底下一片哗然。 角落里的新上任司马看向燕君安,并未开口,身后小厮替他斟酒,问道:“公子,去吗?” 齐蕴知嗓音自带寒意,他身着水蓝色长袍,碎发遮住桃花眼,随后将酒盏拿起,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唇角溢出,渗进衣服中,他道:“不去。” 温时朗意味深长的看向沈惊晚,小姑娘却并未在意场上发生了什么,甚至丝毫不知。仍旧低头剥着红果,送进银朱碗中,冲她偷笑,好像叫她快点趁人不备吃掉。 银朱一只手掩着嘴,另一只手将红果藏进袖中,一把送入口中。 温时朗觉得好笑,伸手敲了敲桌面:“燕先生的心上人,你说,是不是我们认识的?” 谢彦辞眉心挑了挑,不予理会,只当听不见。 当永乐伯爵身边的小厮拖着壶走到谢彦辞身边时,忽然听谢彦辞淡声道:“算我一轮。” 贺游瞪大了眼,奶冻咳进嗓子中,身边的长随忙替他顺气,他憋的面色通红:“你是不是没清醒?” 29. 第 29 章 月夜送礼 贰拾玖 - 燕君安却并不意外, 他知道谢彦辞会参加,不论有没有把握。 冲谢彦辞微微颔首,点头示意,谢彦辞只是淡扫了他一眼, 迅速收回视线。 燕君安毫不在意, 他要的就是谢彦辞上场, 他只想要他明白, 有些东西,没有把握就是没有把握,最先没抓住,以后也不会属于你。 一时间场下切切喳喳不停,他们从未见谢彦辞参加过这种活动, 看了眼贺游紧张的神色,众人心知肚明。 沈惊晚稍显意外,却也不过是一瞬,随即继续低头去剥果皮了,置若罔闻。 那淡漠的眼神落在谢彦辞视线中,格外扎眼, 他捏紧拳头,他厌极了沈惊晚这幅神情。 当初信誓旦旦说一定要嫁给他的是她, 而今如此轻易就当两人是陌路人,算什么?她的许诺都是说着玩么?! 却无可发泄,是, 他清楚的明白,沈惊晚这种眼神也是理所应当,可是那无力感无论如何都不能消散。 方才燕君安说出那一句话后,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嫉妒与恐慌, 他嫉妒他能大大方方就那么说出来,却也恼怒他就那么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耳边是众人的窃窃私语,他甚至能听到对方拿燕君安与他比较,他们在赌,二人谁会赢。 有人说的委婉,说毕竟燕先生是师。 谢彦辞并不理会,他不屑于听取旁人的评价,输赢总归都是自己争取,只要不是他赢。 狐目掠过红色衣裙,眸子中倏然坚定,隐隐闪着光,看向燕君安,声音不大 * 不小,刚好能叫他与沈惊晚听见:“比不比?” 旁人的质疑与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燕君安思索片刻,笑道:“比。” 那笑中是胜券在握的意味。 谢彦辞脱去宽大的外袍,直接裹了束袖,并未接长随奉上的襻膊,只是冷声道:“上场。” 永乐侯爵回了西阶,乐工开始奏乐,先是序曲,比试之人皆入朝南之席,见燕君安与谢彦辞自东西左右而来,纷纷退避垂首。 一曲终了,鼓声四起,投掷也就开始了。 众人手持箭矢,一人一支,分次排开,待乐起,击鼓投壶起,司射在一旁计数。 左右少年屏气凝神,生怕出了岔子,众人依次投矢,轮到燕君安时,并不做多想,直直投入壶中,端首稳稳投入其中,引得台下拍手称妙。 谢彦辞那箭矢执在手中,眸相视壶口,看了周围人的脸色,或喜或悲,便明白了规则,在投壶的瞬间别有深意的扫了沈惊晚一眼,随即将手中箭矢射向壶口。 哐当一声,落入右壶耳。 只听贺游嘶了一声,便听温时朗扶额道:“谢小侯还是没弄清这规则,他真是将漂亮的一马白白送分。” 一轮有三马,得胜一次,为一马。 贺游几欲站起身去帮谢彦辞。 只听贺游道:“还望谢小侯留几分面子,别毁了自己威名才是。” 沈惊晚终于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擦干净了手,她其实有些好奇究竟谁会赢,倒是没想到谢彦辞首轮就出师不利,二胜一负,他还有两箭,如何力挽狂澜? 若是第一轮就被刷下,难免惹人非议。 当年谢彦辞如此这般,只怕他不着急,自己心就率先急干了,而今瞧着那身影依旧英姿勃发,鲜衣怒马,却不如曾经旧年那般耀眼了。 好似失了光。 又听文时月笑:“哼,平日见他那副骄矜的模样,想不到出师未捷,还是先生厉害。” 沈惊晚没说话,她目光看向谢彦辞,谢彦辞定定地望向她,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笑意,仿佛,有意如此。 她避开视线,绕过谢彦辞,直直看向了燕君安不远处的壶。 谢彦辞笑意渐冷,他恨不能现在过去,掰直了沈惊晚的脑袋,将她按着看向自己,迫使她只看他。 永乐伯爵命人倒了几杯酒,他双手捧着酒杯送到谢彦辞面前:“请行酒。” 负者们接过随从敬上的酒,对燕君安与另几名胜者致礼:“赐灌。” 燕君安直接取走伯爵手中杯盏,一口饮下,冲向燕君安,眼神中多了几分锋利,坦然道:“赐灌。” 燕君安答:“敬养。” 随后,赞礼者又将矢分给来宾,开始二轮。 有意少年未等顺序便抢投,当即听司射道:“违规。” 那少年悻悻地下了台,满脸尴尬。 紧接着,又有几名矢尾落入了壶中,也是输。 轮到燕君安,依旧不负众望,稳稳投入了壶中。 却见谢彦辞执着箭矢,嗤道:“投壶那么多种类,何必一板一 * 眼规矩的投,方才听说蛇入燕巢势若是投中可得二马?” 他看向永乐伯爵,伯爵点头笑应,面上仍旧恭恭敬敬,底下却有人幸灾乐祸了起来,一轮便输,还想耍别的花样,无稽之谈。 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