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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带了太医过来,太医看过后也这般说道:“陛下放心,国师大人只是受寒,吃几味药,好生静养便无大碍。” 顾见深松口气道:“那就赶紧去配药!” 太医应声退下。 沈清弦又道:“陛下还是快快回去吧,臣真怕过给您。” 顾见深却没走,他坐在床侧,细细把朝上的事说了。 沈清弦听得很无奈,能不说吗?他不想听好嘛,他想休息好嘛! 可也不能真一点儿不管,沈清弦只得循循渐进地给顾见深意见,努力引导他自己思考,独立解决。 所有人都以为沈清弦三五日后便会回到朝上,谁成想他一病,竟病了足足两个月! 后世很多人评价这段历史,都说是天佑大卫,空降一场大病断了秦清的狼子野心。 也有人说这是卫武帝的计策,是他设计让秦清病倒,这才借机亲政。 可惜绝对没有一人猜得到真相…… 谁能想到秦清是装病?就连后世YY的卫秦CP的本子也脑补不出这样的剧情好嘛! 第一日,顾见深和满朝文武谨慎上朝。 第二日,顾见深和满朝文武更加谨慎。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沈清弦直接撂挑子了:“陛下觉得妥当就行,臣先睡会儿。” 辛辛苦苦跑来秦府问他意见的顾见深一脸茫然…… 秦清……真的病到如此地步了?病到没办法处理朝政了? 他不是装病?不是试探他?不是埋下了阴谋诡计? 终于……顾见深在朝堂上试着决定了一些事,他本以为会引来巨大反弹,没想到竟顺利得不可思议。 第十日……顾见深去秦府见沈清弦,沈清弦还是满面病容…… 顾见深问他:“怎么还不见好转?” 沈清弦虚弱道:“本有些好了,但臣在屋里闷得慌,出去走了一圈,竟又冷着了。” 顾见深拧眉道:“国师怎能如此任性?当下要以身体为重,万不能大意!” 沈清弦自是好生应下。 顾见深又嘱咐他一番,沈清弦看着他,越瞧越觉得不太对劲:这孩子……怎么看着瘦了许多? 沈清弦心思一动,问他:“陛下近日可有好生休息?” 顾见深眸色一闪,没出声。 沈清弦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他:“难道臣不在,陛下又彻夜难眠?” 顾见深不说,沈清弦也懂了。这可真是太揪心了,他以为他没事了,不成想竟然还是睡不好觉。 想想以前那瘦弱的孩子,沈清弦便满心不忍。 只是他装病装得初见成效,此时便“康复”了,岂不前功尽弃? 沈清弦忽然说道:“陛下不介意的话……不如今晚到臣这儿就寝?” 他病怏怏得自然没办法夜入皇宫,但以顾见深如今的身手,偷摸出宫应该不成问题。 听他此言,顾见深明显一愣。 沈清弦又道:“如果陛下觉得折腾,那就……” “朕过来。”顾见深这般说道。 沈清弦眼睛弯了弯:“臣只担心会将病气过给您。” 顾见深却道:“不会的,朕身体很好。” 沈清弦更忧心他睡眠,于是说道:“那臣便恭候圣驾。” 夜里,顾见深果然来了。 沈清弦特意撤了护卫,顾见深来得很是轻松。 其实来得时候,顾见深想了很多,但看到床榻上虚弱的身影,他便什么都想不起了。 若有阴谋,那便来吧,好让他彻底死心。 若是没有……他想看看他,想在他身边,想睡个好觉。 沈清弦招呼他道:“床榻简陋,委屈陛下了。” 顾见深道:“你还在病着,别起来。” 沈清弦乐意懒着,示意性地咳嗽一声道:“望陛下能恕臣无礼。” 顾见深睡下,听力却开到了极限,几乎听得到整个秦府的虫鸣鸟叫。 很安静…… 没有兵器铠甲声,没有参差脚步声,甚至没有仆人的吵闹细语声…… 很舒心很惬意,让他很安心。 顾见深轻微转身,看到了睡着的沈清弦。 他柔顺的发如泼墨般散着,身形比之前瘦削了些,眉眼因为生病而显得苍白虚弱。 可这丝毫没有掩盖住他容貌的精致,反倒平添了一丝病态的柔弱…… 顾见深静静地看着,忽地一股难以言说的热气涌上胸腔,让他的心脏都跳得更快了些。 第59章 前所未有的快乐 在顾见深心中, 秦清一直是强大又危险的。 但此时此刻,他发现他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强大, 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危险,摒去一切忌惮,他竟看到了另一副模样的秦清。 美丽、安静, 像云端微冷的雾,很薄很轻, 缥缈且无害。 顾见深不经意地伸了伸手,虽然什么都没碰到却像是碰到了很柔软的东西。 他唇角轻轻扬了扬,慢慢闭上眼睛。 一夜好梦, 第二天顾见深还是被沈清弦给唤醒的。 “陛下?”沈清弦小声唤他, “该醒了。” 顾见深睁开眼, 这一刹那,沈清弦竟被他吓了一跳,他好像惊醒了一头睡狮, 下一刻就会被他撕碎喉咙。 但很快这种威慑力消失了, 顾见深露出了如往常般依赖的神色:“几宿没睡, 有些睡沉了。” 沈清弦半晌才回神:“时候不早了, 陛下还是回去用膳吧。” 顾见深起身道:“嗯, 你好好休息, 朕先走了。” 沈清弦欲起身, 顾见深却过来给他掖掖被角道:“别起来了,冷。” 沈清弦便道:“陛下慢走。” 顾见深笑了下道:“晚上见。” 沈清弦也跟着笑了笑:“好。” 顾见深走了,沈清弦视线微移, 看向他睡过的床榻,脑中闪过了刚才那凌厉的杀气。 他的小皇帝似乎没他想象中这么简单? 警惕心竟然这么高吗? 仔细想想,两人同居一室睡了五年,似乎每天早上都是顾见深先醒来。 沈清弦皱了皱眉,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一些东西。 病了足足半个月后,沈清弦假装让自己好了一些,至少不咳嗽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下了朝,顾见深来看他:“怎么出来了?” 尚未入冬,沈清弦便披了件长毛大氅,极度畏寒。 “总闷在屋里也不行,臣想出来走走。” 顾见深拧眉道:“吃药了吗?” 沈清弦道:“用过了。” 顾见深又道:“这药管用吗?怎么还不见好转?” 沈清弦道:“今日已经好些了,所以想出来透透气。” 顾见深试了试他的额头,不烫,微凉,像细滑的冷玉。 他心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