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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心中大喜,绕过他去,抚摸着棕黑烈马,“那就请梵公子带路。” “好的,玉棠公子。” 真是个笨蛋,玉棠心中暗念,只不过这骑马之事玉棠要多学一学,宫中的课习,玉棠已经忘了大半。从此世上再无福德公主,只有玉棠一人。 ? ☆、相伴而游 ? 就算梵敬人准备了两匹烈马又如何,玉棠早就把皇宫里教的东西还回去,公主的身份让他很少骑马,而今手握缰绳又似乎并未捉住真正的自由。玉棠小心翼翼扯着缰绳,两腿更是不敢用力夹马肚,这等蠢笨模样让梵敬人好一阵发笑,“你这动作还真像我们家的老头子,磨磨蹭蹭,担惊受怕。” “你就尽管挖苦,我还记得你初次学马差点被马蹄踩住,哭着跑了,你现在倒是有底气来嘲笑我了。不用几日,我就能纵马驰骋,将你甩在身后。” 梵敬人听了哈哈大笑,快马扬鞭将玉棠留在后面,一边跑还一边叫嚣着:“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带你去个好地方。高山流水风花雪月可是个桃源,你若是追不上,那本少爷可就不管你了。” 这人稍有得意就嚣张忘形,玉棠真恨不得往他的屁股上来一剑看他还敢如此嘲笑玉棠,不过玉棠紧绷着全身战战兢兢的样子也是够可笑的,谁让他突然恢复男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抿紧嘴放手一搏,两腿使劲夹着马肚子狠狠扬鞭,“驾!” “喂,你个泼货,别跑那么快。我是玩笑话,你若是摔着可怎么办,喂,玉棠?” 管他后面怎么大呼小叫,玉棠只觉得身轻如燕迎风潇洒,身下之马也如通灵性般的温顺未将他摔下,如此这般的风驰电掣,玉棠方才觉出男儿本色,不由得心中开阔,大声呼喊:“啊!” “玉棠,你别跑,我错了,你停下。”惊得梵敬人挥动马鞭赶紧追上来,一把拉住玉棠的缰绳总算让马慢慢停下来,慌慌张张喘着粗气,“喂,我喊你祖宗行了吧,吓死我了。” “你自己开的赌局竟然还埋怨我,得了,我看还能追上回宫的队伍,我还是走吧。”玉棠拉着缰绳,调转马头,欲要往队伍的方向走,梵敬人吃气不肯揽着,待玉棠走出几步,他又无可奈何的追上去,“都是我的错,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走,等等我。” 玉棠勒下缰绳,安抚着被勒令停下来的烈马,挺直腰背将凌乱在耳边的碎发撩到脑后,甚是骄傲的回头看着梵敬人,“你真是十几年不变,只不过被气的半死变成了你,你我的风水转的有点快。” “呃,是有点快,谁让你以前太蛮横,现在恢复男身就像脱缰的野马收不回来,我还是掉头回去找柳姑娘。”梵敬人就要调转马头,可玉棠只是笑着看他闹,一句话也不说,梵敬人走出去几步,然后停下来,叹息道:“你不留我?” “回来,我饿了。” “有个好地方,我带你去,你一定会大吃一惊。”不过是一句话,梵敬人就乖乖的掉头回来,完全没有立场可言,幸好他不在朝中任职,若是有人煽动对抗君晟,烦人精的立场还真是够头疼的,“他们那里的酒可是一绝,那次在嘉王府你喝一杯就倒下,这次你不能多喝,只有一杯,听到了吗?” 玉棠仅仅是听着,然后看着周围复苏的枝桠发笑,梵敬人拿马鞭拍拍玉棠的后背,“真是欠你的,你还不如是个女子,至少还能用一纸婚书压着你,哼,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前几日我想起来小时候烫伤脚君晟哥还不让你看,说是男女授受不亲,若他知道我是男子,肯定很吃惊。” “虽然大皇子对你宠爱有加,但是二皇子之事闹得人心惶惶,知道你是男子之后我还担心过会不会被卷入皇位之争,你知道就算你不想,那些人还是有办法将你卷入纷争,黄袍加身有何难。” 玉棠本想为君晟辩解,也想坚定自己并无夺位之心,一瞬间,嘴巴好似冰封一样根本不能张开,因为有太多前车之鉴,皇位之争历来都是硝烟之战,更何况当朝久被辽国欺辱更是经历不起任何人心争夺。 “施確将军可从边陲回来了?” “就算朝中无牵无挂,作为将军之位他也不能违抗圣旨,就算施将军违抗军令又如何,若不是担忧他手下的几十万人,他一定会从那里抽身出来。”梵敬人充满惋惜之语,大有抑郁不得志的意思,玉棠知道和佑之死对施確和玉华都有难以磨灭的伤痛,更何况大家从小一起长大。 “在王府我不敢想以前的任何事,甚至没有毓恒对他的死流露出更多的悲伤,因为一旦放出悲伤的引子就无法让他放任自流,那种缺失感能将人最后的希望吞噬。二皇兄离开之时将玉华托付于我,我风流与世全然忘了他的嘱托,更何况他魂归西天。我怕梦见他,怕梦见玉华。” “好了,老太婆咱们上路,你不是饿了吗?”玉棠无奈的摇头发笑,什么是老太婆,他是风华正茂的风流公子,不等反驳,马屁股上就被梵敬人狠狠地挥下一鞭子,“一醉方休。” 玉棠只得两手紧握缰绳在马上颠簸,嘴上不满的咒骂一句,“混蛋。”小些时候,梵敬人就拿玉棠没办法,谁让他是公主,如今恢复男身,烦人精依旧没有办法,若是稍有松懈玉棠就能自己跑了,左右梵敬人是不可能离开半步。 “我们此行先去龙兴寺,□□帝下令敕造的铜铸千手观音像,手持日月,宝塔,金刚宝剑,一重漆,一重布,贴以金箔,神态自若衣纹流畅细腻,难得一见。”梵敬人摇头晃脑说的洋洋自得,玉棠也就忍笑听着,龙兴寺只在书中读过一段,既然见过菩萨,定然能洗去心中罪孽。 “说起龙兴,我想起皇祖父时与金国议和,隆兴和议,虽然此龙兴非彼隆兴,就算过去几十年,依然未改被欺辱的场面,若是岳飞将军未被高宗帝赐死,或许也不必被那些人如此欺负。可若真的未赐死岳将军,将徽宗父子从金人手中救出来,只怕也就没有咱们,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不过利弊各有不同。” “皇位之争利欲熏心,那把椅子最会蛊惑人心。如今我倒是真庆幸你是以公主的身份养大,若你真的登上皇位,我小小的梵家少爷又怎会入你的法眼。玉棠,别太难为自己,这个世界太大,我们太渺小,我宁可碌碌无为一生,陪你游山玩水。若你想争夺皇位,我就能为你流血厮杀。那你现在要去精忠报国还是准备吃饭?” 玉棠紧锁眉头好似在忧愁国家事,抿着嘴然后砸吧两下,“吃饭。” “哈哈哈哈。”梵敬人扬天大笑,提在胸口的心突然落下去了,玉棠面子上挂不住冷哼声埋怨道:“君子喜笑不慌于脸,笑什么笑。”玉棠如此嫌弃的说完,驱马而走,将他留在后面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