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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米跨栏都能拿冠军。” 小风没明白她说的什么,但大长腿,知道是说他。 他再看向余安安,身材纤细,相比他确实又矮又小,脑袋刚到他下巴位置,但他觉得,余安安,也是大长腿。 还挺长的。 小风躺下,火坑很短,他只能斜躺着,脚露在被子外,身下暖暖的,脚上凉凉的。 他毫无睡意,明天就能去集市,他走出这深山,对未知却更加迷茫。 他是谁,他从哪来,他怎么会在这深山? 他家也有火炕吗?身下热乎乎的,很舒服。 余安安脑子里全是明天可以到集市,可以找回家,可以找mama,兴奋劲上来,也是睡意全无。 “欸,你在想什么?”她问。 小风听到她说话,转头看过来。 余安安歪着脑袋,眼睛里有笑意。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 “是不是想走出这深山之后,该何去何从。”她理解小风,对过去一无所知,即使走出这深山,也依旧看不见光明。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小风看着她真诚的笑眼,点点头。 “给你讲个段子吧。” 小风漆黑的眸子一脸认真的等待她的下文。 余安安清了清嗓,开始讲:“从前有个猎人上山狩猎,抓了几只羊,带回家的路上,碰到一只狼。” “猎人的猎枪里已经没了子弹,慌乱中,心生一计。” “他对狼说,我们做个交易,我把羊都给你,你让我走。” “狼答应了,猎人说,那这一排的羊,我给你数数。” “猎人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正常人都会想,是不是数羊,让狼睡着?”她讲到一半,侧着身子,一手拄着脑袋,眼底晶亮的看着他。 小风黑眸毫无波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对,你不记得了。” 她继续讲:“猎人轻声细语的正等着狼睡着,却不想,肚子一叫,便偏离羊群,灰太狼,红太狼,麻酱,啤酒,金针菇,小肥羊……” “狼嗷的一声嚎叫,一边跑一边跑喊着,火锅,火锅。” 小风依旧没半点动容,眸子直直的看着余安安。 余安安嘴角抽搐了下,“是有点不太搞笑,我讲笑话水平有限,还是自个儿数羊吧。” 躺平身子,望着简陋的棚顶,上面挂着吊灰,这屋子是仓房,很少打扫。 刚才那个段子,好像是不太好笑,二砂讲给她的时候,她觉得很好笑啊,果真是她笑点低。 小风似在沉思,回味余安安的话,半晌,唇角微微勾起,脑海中浮现俩字,火锅! 身下热热的,被子暖暖的,这一晚,睡的出奇的踏实,连梦都没做。 次日早早起来,小风已经下了床,穿着不合体的衣服,站在她头顶那处,盯着她看。 见她终于睁开眼睛,伸手指了指外面。 “能别老这么盯着我看吗,怪瘆人的。” 小风总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睁开眼睛就是他那张有点小帅的脸,和黑漆漆的一双眼。 有时冷不丁被他那双眼盯着,吓她一跳。 小风被没她没好气的训词,慢慢退开位置,乖乖的站在一边等她。 余安安几经挣扎,才从暖被里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一鼓作气,翻身下炕。 冯婶已经煮了早饭,小米粥,麦子馍,腌制的咸菜,和一大盆的羊rou。 两人火速吃完饭,说了无数的感谢,与冯叔冯婶道别,坐上冯叔儿子驾着的牛车,往集市方向出发。 山路难行,地面坑坑洼洼,牛车行驶缓慢,摇晃又颠簸,余安安坐在草垫上,屁股颠得生疼。 她欠着屁股,时不时揉几下。 小风看到她的动作,把自己垫着的草抽了出来,递给她。 余安安摇了摇头,“不用,你垫着吧。” 小风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不费力气就把她拽了起来,然后把草铺得厚厚的,才按她坐下。 屁股下面厚厚的草,牛车再颠簸,屁股也不疼。 再看小风屁股下面,什么也没有的硬木板,撞上他漆黑的眸子,余安安心里想着,小风真好。 她后背垫着背包,屈膝坐着,目光盯着远方,时不时与小风四目相对,她上扬着眸光,开心的说道:“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小风点头,家,他有吗? 他其实有些畏惧,因为迷茫,所以畏惧,他有意识便生存在这大山里,草木为席,天空为被,野味为食,虽然凶险,几次险些丧命,但他,已经习惯这里的一切。 冯叔的儿子今年二十五,只比余安安大二岁,人家孩子都俩了,虽说生活环境清苦,但却能感觉到他们精神里的满足与幸福。 颠簸大半天,终于走出这山林,前方是弯曲却平稳的沙石路面。 中途停下一次,喂牛吃草喝水,几个人啃着馒头就着咸菜和羊rou,休息大约半个多小时,便继续赶路。 真真是一天的路程,早上七点多出发,直到天擦黑,才赶到冯叔所说的集市。 集市是一个小的乡镇,最高的建筑,也仅有一座二层楼,其它都是矮草砖瓦房。 车辆不多,一眼望去,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农用三轮车。 余安安让冯大哥送他们到当地的派出所,到了派出所,这个时间已经下班,只有一人在门口看着。 余安安上前说话,很难沟通,根本就是鸡对鸭讲,完全听不懂。 冯大哥上前沟通,那人说都下班了,明天再来。 这地儿不像繁华都市,即使乡所里也有人值班,冯大哥也没辙,说认识一个收猎的人家,带他们过去问问。 眼下,她特别着急,能找到手机能充电的地方。 到了收猎人家,家里亮着灯,她就有了希望。 但收猎人家没有电话,沟通之后,带着她,去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小院子。 院子里正亮着灯,里面传来电器的声音。 余安安激动得,狂奔过去。 这是乡镇上唯数不多的可以做通讯的地方,很多人家都没有电话,要打电话就到这里来。 这家主人年纪不大,三十多岁,姓李。 “我能打个电话吗?” 李大哥掀起门帘进了里面,两人跟在身后进去,果真,看到一部老式座机电话。 余安安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了mama。 她紧攥着电话,心突突的如打鼓,电话响了好一会,终于接通,一个听起来沧桑又憔悴的熟悉声音响起。 简单的一个喂字,让余安安瞬间泪流满面。 她哑着嗓子,开口喊了一声:“妈。” 第13章 母女俩在电话里哭了好一会儿。 母亲在得知她失足跌落悬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