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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渐渐沈重的汗珠在他的额骨处滑了下去,聚集了脸庞附近的湿意,更加饱满地滑到了他的下巴处,最後脱离了皮表往下坠滴。汗水居然非常巧地穿过了通风隔板的缝隙,往地面站着的两名流民掉了下去。 碰巧的是,其中一个流氓刚好干累了停手站起身,那滴汗水恰恰“啪嗒”落在他的肩膀上。 “诶?”安静的走廊让水滴的声音异常响亮,流民奇怪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往头顶的方向望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安格斯耳朵上的通讯器传来了十三号大叔的报告:“敌舰主控室,在控制中。” “!当──”通风口的隔板被重重的一脚踹开,高个子的年轻人像出闸的猛兽般扑了下来,一下子就把两个毫无防备的流民压倒在地,紧接着手起……锅落。“嗙!嗙!”清脆利落的两下,准准地拍在那两个倒霉蛋的脸上,他那力度可不是拍苍蝇,平时努力锻炼的臂力现在直接就显了,俩倒霉蛋的鼻梁一下子都给拍断了,鼻血飞溅,两眼翻白,哼都来不及哼上一声就立马仰头倒下歇菜了。 安格斯见两个流民昏倒了,总算是松口气,这才慌手慌脚地从兜里摸出来两套电磁手铐,把那两家夥翻过身来,手臂扭到身後铐稳实了,起身扑到卧舱的门上,那门虽然够结实但也不太耐砸,已经凹了几个小坑,输入了密码,“唰──”的门打开了,他着急着就往里头埋头猛冲。 “大叔──”还没来得及叫完那一声,门侧的阴影处一阵猛烈的风声往他後脑勺袭来,“啪──” 太空梭主控室以挂臂形式倒掉半离地状态的船长指挥椅上,红发的青年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香烟,一脸无趣地看着手里透明玻璃屏幕上的作战结果汇报。 报告上滑动着绿色荧光字体的数据,这次常规性占领任务,耗时九分三十秒,制服流民三十七名,缴获电子枪械若干,成功控制敌方太空梭……当然,如果不是下达了尽量不杀伤人命的命令的话,估计完成任务的时间还能再快上几分锺。 连一声枪声都没有响过,敌方太空梭内的流民就已经被全部制服,对於完全压倒性的胜利,萨克斯脸上就是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了”的表情,很不爽地用修长的手指滑动了表面,把资料显示的画面往下拖了拖:“无战斗减员……哧……恩……诶?!伤员?!居然有人伤了?!是谁??” 萨克斯立即从瘫软地倒塌在椅子上的状态中整个飙起地坐直身,突然就来了精神。 当然他知道自己家的那群老大叔不可能会受什麽重伤,顶多就是不小心蹭到点皮什麽的,但那已经是微乎其微的几率了,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奚落一下那群简直像钢铁人一样的号码大叔,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在船长椅近侧笔直站立的副指挥官九号──奶叔,听到他的问话依然像暴风中的礁岩一样表情没有一丝动摇,只是稍一弯腰,魁梧的身形半压在椅子边上的位置,阴影把萨克斯都罩住了似的,然後果断伸出手一点── 屏幕上立即放大地出现了一张笑咧了嘴完全没有拍严肃正面照自觉的青年大脸。 “安格斯?!” 作为在这次常规占领的战斗中唯一负伤、而且还是被己方人员误伤的倒霉伤员,安格斯的头上包扎了一圈白色的绷带布,并没有“哎呀哎呀”叫地躺在床上养伤,而是已经跑到战舰腹部的底层机舱那里,重新开启战舰的能源以及温控装置。 机器发出了隆隆的咆哮,深冬一样的船舱流入了一股温暖的气流,安格斯站起身,伸手想要去拉上面的闸门,在他身後的艾克连忙冲上来:“我来!我来!” 安格斯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艾克踮起脚,完全不像能够干重活的身板使出浑身力气费劲地试图把闸门的开关拉下来。 打从刚才开始艾克大叔就一直像个影子似的跟在他身後面,看见他想要干什麽重活就第一时间冲上去帮忙,还一个劲地问他“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下?”、“头有没有觉得昏?”“会不会想呕吐?” 不就是後脑勺砸了个包吗? 他是真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很“软”的大叔,到了紧要关头居然也可以变得那麽“猛”,本来以为进去之後大叔一定是吓得缩在被窝里发抖,或者是藏到床底下去,所以他完全没有防备。 谁想大叔居然拆掉了他平时用来做引体向上练习的钢支架来当武器,站到门後搞偷袭地一下把他敲倒了,要不是大叔的臂力确实不太行,他那後脑勺绝对不止开个包见点血那麽简单…… 不过对於这种误伤安格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大叔也是自卫嘛!也怪他一时粗心没有表明身份就冲进去,门外头又敲又砸的,大叔估计在里头都吓蒙了,他这麽没头没脑地撞进去,不挨一记才怪。 他以前也没少遇到这种事,比如说叫老大起床被踹断肋骨,跟老大爬垃圾山不小心从山顶滚到山下之类,不也没什麽吗? 可是艾克大叔显然不这麽认为,打敲倒了他又看到外头被煎锅拍昏的两名流民,大叔马上就明白自己不但错怪好人,还把救了自己的安格斯给开瓢了,顿时愧疚到不行,手忙脚乱地把人扶起来,把屋子都翻乱了也没找到治疗的药物,还是安格斯自己一边按住流血的伤口一边拉住大叔跑去医疗室,翻出绷带和药物裹上。 之後大叔就变成一种名叫“老母鸡”的母星古生物体了。 看见艾克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紧张兮兮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加重伤势的担心样,安格斯忽然觉得心脏的位置有种暖洋洋的包裹感。 那边的大叔实在是力气不够,只能用整个身体吊上去的体重打算强行把闸门的开关拉下来,安格斯於是过去抬起手臂按在大叔的手背上,跟他一起用力地把开关拉了下来。 “呼呼……”花了大力气也没能办成很多事的大叔边喘气边抬手擦了把汗,手背上的机油又蹭到了他的鼻梁上,黑麻麻的一条横在白皙的脸上,看上去滑稽极了。 安格斯觉得比起平常总是战战兢兢带着点虚应讨好态度的大叔,现在这样光费劲不讨好的大叔反而更让人觉得踏实。 “大叔,你别担心了,我真没事。” “说什麽呢?现在看着没事,但也不能不小心。砸到脑袋可不是小事。”艾克平时总是耷拉着没精神的眼皮现在撑得老开的,眼睛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