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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 “殿下,您这两身衣服,换哪一套?”鸨儿问他。 赵驰平时素来有多备一身衣物的习惯,他素来洁癖,最不喜有其他人的味道长期沾染在身。来了勾栏院,自然更要备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他抬眼一看,一套是深蓝色的直服,一套是何安后来差人送来的贴里——也不知怎么的下人竟把这身衣服也装了过来。 与自己之前拿给何安的那身极像,但确实不是的。 这套天青色贴里,以银线绣了竹子点缀,交领反过来,才知道另有乾坤。这绣工是双面绣,贴里里面乃是祥云样式。光是绣工一项,只比自己当时随手送给何安的那件好了许多倍。 想到刚才梦里,何安着贴里站在东安门外看着自己的那一刻。 赵驰鬼使神差的便道:“穿贴里吧。” 鸨儿应了一身,给赵驰换了衣服,又帮他系上网巾。更显得他剑眉上扬,眼目飒爽。 那鸨儿不过十六七的年龄,打扮完了五皇子,看他俊朗样貌,竟然脸都羞红了。 “殿下这身打扮真是英姿飒爽。” 赵驰并不在意这些,拿了桌上那把折扇,推门而出。 七殿下赵瑾仁正在和身边的娘子说话,见他出来,揶揄道:“五哥真是千金般的仪态,后晌要小憩,末了还得更衣才肯见人。这一身再加上把叠扇,真是风度翩翩,倜傥的很……你看在座的诸位小娘子都羞红脸。你们谁要伺候五殿下。” 勾栏院里的女人,哪个矜持。 七殿下一发话,几个人便缠了过去。 “奴婢等要伺候五殿下。” 老七哈哈大笑:“你以来,我就受冷落了,五哥,你不应该啊。” 他话里有话,赵驰笑了笑,只假装没听懂,来者不拒,将女子们左右拥入怀中。 “这边是盈香姑娘?”他看向老七身边的女子问道。 盈香这边款款行了个礼:“婢子便是盈香。殿下可要听曲儿,、、奴婢都会。” 赵驰本想说句随意,可是老七在这里。 今儿来照夕院也是老七的安排。 谁都知道七皇子与太子各成一党,对皇位虎视眈眈。 自己如今带着东宫的标签,老七非大张旗鼓的喊自己来这照夕院是存了什么心思? 想到此处,赵驰嘴角一勾,笑道:“那就唱个吧。” 官妓院里的鸨儿大部分是罪臣妻女罚没,又接待朝中大员,最讲究附庸风雅。赵驰点这小曲儿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曲目。 盈香听了脸色都白了。 然而不过是个卖笑人,又怎么敢不听从恩客的话。 她调了调琴,开始哥哥长meimei短的唱了起来。 * 何安翻完了照夕院的账目,夕阳从账房窗口撒了进来,落在他指尖,他一愣,缓缓合了账。旁边自教坊司赶来的奉銮徐礼连忙端上杯茶,恭敬的递在何安手上。 何安掀了茶碗,敝了敝,抬眼从徐奉銮和这院主还有鸨母的身上扫过去,笑道:“这茶不错。” 几个人听了何安这话松了口气。 徐奉銮笑道:“大人要是喜欢,我让照夕院明日送一些去府上。” 何安也不说要,也不说不要,吹了吹雾气,呷了一口茶水,合上碗盖,放在了旁边小几上,然后他站起来,对喜平说。 “得了,这天儿也不早了,回去吧。” 此时就听得有一清冷女声摆弄了琴唱道:“俏冤家,想杀我今日来到。喜孜孜,连衣儿搂抱着……搂一搂,愁都散。抱一抱,闷都消。便不得共枕同床……” 何安一愣:“这是……” 徐奉銮顿时脸色憋红了,瞪眼看向院主:“这谁,唱这么低俗的曲儿。也不怕丢了照夕院的位分。” 院主也很无奈啊,干看着徐奉銮:“奉銮,咱们这院子里,还不时大人们点什么,姑娘们唱什么……这……我、我也没办法啊……何况楼上七殿下和五殿下的包场。” 两人正在你瞪我,我瞪你。 就听见一直端着谱儿的何提督,顿时声音变得又紧又快,问院主:“五、五殿下在呢?” 第九章 勾栏 那鸨母见这位御马监的大官问起来,应该是十分重视这事儿,为了表功,连忙开口道:“大人,五殿下之前都在前面几个胡同的院子里耍,这是第一次来照夕院。似乎是七殿下邀请,午前来的,找了好些个姑娘们去作伴。” 何安听了鸨母的话,心里有些不快,只道:“殿下去哪里、做些什么,你个鸨母怎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不是怕督公您不知道吗?” “督公什么事情不知道。想掌嘴了是吗?”喜平狐假虎威,那鸨母吓得连忙闭嘴求饶。 “我当然知道。”何安皱了眉头嘴硬道——殿下什么都好,素来爱寻花问柳,以前在外游学的时候,也总能传出几段风流佳话,如今回来了,京城这里繁花似锦,定是要闹腾好一阵子的,他心里清楚得很,没资格也不敢管。 可是今儿…… 老七? 前几日殿下刚进了内廷面圣,皇后那里也没过去,接着直接去见了万贵妃,京城里大家都知道的清楚。如今没隔几天,老七就来照夕院飨客? 那个笑面狐狸,诓骗五殿下来了这地儿,指不定是想做什么呢。 兴许是要离间殿下和太子之间不算稳固的信任?如果真是这样,封藩之事迫在眉睫,可不太妙了……一旦落人口实,给五殿下站了老七的队,在太子那边怕是无法挽回。 一行人本来都走到了后院门口, 何安顿**形,回头道:“带路。” 徐奉銮带着一干人候着,正抬手作揖:“督公慢——啊?” “带我过去。” * 那盈香姑娘弹完了一曲再不问赵驰想听什么了,自己坐在一旁,乖觉的弹些不成曲调的声音,十分敷衍。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 老七放下杯子,笑问:“五哥,这次回京什么打算?” 赵驰不动声色:“什么打算?” “在外这么多年,诸多兄弟都封了爵位,三哥、四哥都在藩地上自给自足,好不逍遥。”赵瑾仁笑道,“我不久前也得了个仁亲王的封号。五哥倒是落后了。如今五哥回来了,是想讨个爵位封地,还是想在京城有一番作为。” 赵瑾仁说话不绕弯子,比起东宫来不知道是直接了多少。 赵驰只当没听懂,反问他:“以七弟的看法呢?” “咱们兄弟十七人,除了几个还在襁褓里的劳什子弟弟我记不得名字。其他大部分都封了藩。前面几个除了老六夭折,其他人最差都是个王,再后来老八老九他们已经是封到郡王了。再加上历代皇子封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