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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那前后八九年的时间里,他其实并没干过什么阴私,就是往她心里捅刀子,他也是捅得那么直接,往她伤口上洒盐也是撒得毫无顾忌。 他就是那么无所顾忌的一个人,我行我素到根本懒得去理会旁人的感受。 但现在既然确定他前世娶她是抱着针对燕棠的目的,她就不能不疑问疑问了。 萧珩的马车是皇子规制,比起戚子煜他们的来大一些。 燕棠上了车之后便透过半撩的窗帘望向外头雪天,眉头微拧着,看不出情绪。 他身后的萧珩伸长两腿坐在小软榻上,手里拿着串檀香珠在拔弄,自在得就像在他自己的地盘。 ——倒也的确是他地盘。 “右首格子里有槟榔,不怕有毒的话就拿来吃。” 他语气随意,也听不出什么喜怒,比起人前的笑意吟吟,此刻的他反而看起来显出几分淡漠。 “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对我动什么歪脑筋,戚子煜那家伙太狡猾了。 “我敢保证,你今儿只要碰了我,明儿他一定会拿你动粗这事儿作由头反对你当戚家女婿。” 燕棠同漠然望过来。 萧珩眯眼看着窗外飞雪,不打算再往下继续。 燕棠顿片刻,扭头抽开小抽屉,拿了颗槟榔放嘴里嚼着,架起腿来瞅他:“去围场之前,你见过缭缭多少次? “什么时候见过的?在哪里见的?说了些什么?有没有碰过她?” 萧珩扭头看他,接而扬唇:“想知道?” 燕棠盘着腿冷脸嚼槟榔。 萧珩哼笑。 燕棠一个错眼,拳头忽而捅向他胸腹! 车厢虽然不如围场的草坡宽敞,但也并不影响一个矢志要痛杀“jian夫”的练家子施展拳脚。 这次萧珩从容接住了他的拳头。 但燕棠几乎是同时,又将另一只拳头捅在他腹上! 萧珩吃痛,跌坐在榻上,寒脸瞪视着他。 燕棠自怀里掏出瓶药啪地拍在桌面上:“戚子煜是很狡猾,但是你大概不知道,我燕棠这些年里打交道的都是些什么人,我耍起手段来也不比他好多少。 “就算动粗打了你,你觉得我把这药吞下肚,最后到底谁更倒霉?” 萧珩吃痛坐下来,恨恨盯着这药瓶:“毒药?” 燕棠挑眉,又嚼了两下槟榔:“槟榔是你的,车是你的,我在你马车上吃东西中毒了,你说算谁的?” 萧珩盯着那药瓶看了半刻,寒脸拿过来,拔塞闻了闻,怒道:“你他娘的真不要脸!居然随身带着雷公藤!” 燕棠一脚踏在他榻上,睥睨他:“没错,这就是我们师门制的雷公藤。 “你师父没教过你么?出门在外,解毒防虫的药总得备几颗在身上。 “小师侄,你这功夫学得还不到家呀!” 萧珩略显沉默。半晌他扫了一眼他,重又安适地伸长腿靠回榻上。 燕棠也坐了回去,漫声道:“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萧珩捻着佛珠,扬唇道:“你怎么不去问她?” 燕棠寒脸不语。 他又道:“怕她觉得你管得太多?又还是不想被打击?又或者,是因为我比你热情大度,怕从她口里听得我比你更招女孩子喜欢?” 说到这里他悠然往枕上一靠,又道:“你刻板无趣,闷头闷脑,而她热情活泼,娇气娇纵,你说说,你们哪点相配?打听这么多不是自寻烦恼?” 燕棠拔了瓶塞,仰脖便要往嘴里倒。 萧珩目光陡寒,一脚把他胳膊给踹飞! 燕棠悠然睨视他。 他咬牙:“几个月前京师街头偶遇过一回,满意了吗!” ……回龙观是座道观,前后三进带东西跨院,正殿供着太上老君,内殿则供奉有送子娘娘,药王爷等神灵。 东院为道士们日常起居所用,而西院几座院子则用来供某些达官贵人上山小聚之用。 只因道观西侧种有大片梅林,且有些年头了,眼下不光是花开得美,就连树也别有一番美姿态。 苏慎慈带了笔墨,兴致勃勃打算要画几副雪梅图回去。 时辰尚早,远不到晚饭时间,而午间又吃的太饱,戚缭缭也打算去转转。 刚下马车就遇见燕棠与萧珩两人相继下马车,脸色一个比一个黑。 苏慎慈懵然问:“他们俩怎么了?” 程淮之笑呵呵走过来:“没事儿。玩你们的去吧!” 说完勾着燕棠肩膀往前走了。 戚子卿他们也上来与萧珩同上了阶梯。 戚子煜看着他们几个走远,卷起马鞭丢给冯升,也拂了拂身上雪花,通身舒畅地往前走了。 ☆、第252章 你想我吗? 原本开这个局就是为着不着想萧珩留在戚家有sao扰戚缭缭的机会,当然也因为戚子赫去提过一嘴戚子湛他们在园子里赏雪吃古董羹,来了兴致,于是就约到了西郊。 然而又怕他不在家燕棠又来打她的主意,因此就把程淮之邢炙燕棠他们几个都叫上。 谁知道萧珩却又把戚缭缭给留了下来,便觉得这番计划完全是做了无用功! 他只觉戚缭缭近来桃花运旺得离奇,搞得他又要防这个,又要防那个,偏两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更别说还有苏沛英之类的疑似也有不明动机,光是想想都觉心累。 但看到燕棠与萧珩的脸色之后,显然他对自己的以毒攻毒之计还是很满意的。 一行人先到林中专供赏梅的小楼上坐下,就有道长亲自送了茶点过来,并殷勤地介绍今年花象。 回龙观倚借着早年种下的这片梅林,引来了不少达官贵人捐献香火,因此观里在招待这块做得很到位,不光是送来了各色茶叶,且还送来了煮茶的炭炉。 来的虽都是勋贵,可也知道他们偶尔也爱附庸风雅,于是也还备上了纸笔,预备他们兴致来了可吟诗作赋。 上了一轮茶,围坐成了一圈的几个人便就你言我语聊了起来。 当着萧珩在,不便聊朝政,然而也没有谁真会酸溜溜地来个吟诗作赋,就有人提议抹牌。 邢炙程淮之萧珩他们几个就上了。 马车里的事情没有人打听,燕棠他们自己也没有提及。 萧珩说他只在街头偶遇过戚缭缭一回,燕棠其实是不信的。 只见过一次,戚缭缭怎么会把他画得那么像? 他不想关注戚缭缭见过谁,他只关心这家伙究竟对她做过什么?竟然令得她会当着大伙的面也不给他留情面? 戚子煜没打牌,搓着手问右首的他:“还有几日就及冠礼了,诸事都打点好了吗?” 他垂眸望着炭火:“差不多了。主宾也定好了,不必占筮,是太子殿下。” 牌桌上的萧珩正在抽牌,闻言看了他一眼。 戚子煜颇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