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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人取名字真有意思,这么看来,我父皇给我起名谢临风实在风雅得很,我得谢谢父皇的隆恩了。 “木田,你会治什么病呢?”和李狗剩说完了话,我才想起来,我屁股后面还蹲着一个扇扇子的木“狗剩”呢。蹲了这么久,他站起来的时候不会头晕吗? 木田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考,然后懒散地起身道:“我想这天下的病,我都能看个一二。” 初生牛犊不怕虎,口气竟这般狂。我笑了笑,不以为意:“那你能把死人救活吗?” “佛曰:‘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死有命,我哪里做得了主?”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大概是戳到了他的什么痛处了。 我离开含翠轩,穿过御花园,看到了那口枯井,也默默念叨着“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大概对我也是一种宽慰吧。 回去后不久,我派去探查木田底细的人就跟我禀报了木田的身世。根据江湖传言,木田是个孤儿,从小和师父一起生活在离国和昭国交界的齐泽山上,十七岁那年他师父去世木田才下的山。传闻他能解百毒,有起死回生之能,仅三年时间就名动江湖,人称医鬼。 之所以称他医鬼,是因为木田性子古怪,给人治病解毒全凭心情。心情好时,路边的乞丐也顺手救了,心情不好,天王老子他也冷眼旁观。 更有传闻说,木田医术之所以出神入化,是因为他的师父真实身份其实是昭国的安阳王。说道安阳王,恐怕天底下没有人不知道。安阳王是南昭前代皇帝的弟弟,据说有倾国之容,王佐之才。他的医术、暗器以及兵法皆为天下第一等。安阳王年轻的时候曾经送南昭公主来大离和亲在大离待了大半年,听说与我父皇交好。后来安阳王领兵打仗遭遇埋伏,最终埋骨沙场。 说实话,我是打心底里敬佩安阳王。若木田真的是我父皇的老友假死隐居后带大的亲传弟子,我定会待他如上宾。当然如果不是,凭他的本事我也不会亏待他就是了。 知道木田的底细之后,我还是不放心,让陆言去狱中找了一个死刑犯,带到了含翠轩。 “你会解鹤顶红吗?”我一见到木田便问道。 木田显然看出了我对他的不信任,挑了挑眉毛,说道:“那不废话。” “喂他鹤顶红。”我回头对陆言说道。陆言三下五除二,把犯人的下巴掰脱臼,灌了鹤顶红下去,又把下巴安好。 被灌了□□的犯人很快就躺在地上打起滚来,痛苦的呻丨吟着。木田倒也不急,拿出自己的药箱,从第三层翻出来一颗黑色小药丸,给在地上打滚的犯人喂了进去。 不一会儿,刚刚面色惨白的犯人停止了呻丨吟,看上去缓和了很多。 “回陛下,睡一觉没事了,可以把人带下去了。” 我给陆言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把人带走,然后对木田说:“好本事,留下当御医吧。” 木田谢了恩,我就离开了。 确认了木田的本事以后,我也卸下了心防。日日去含翠轩同他闲聊,顺便我也想打听一下有关他师父的事情。但木田嘴巴很严,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逝者已安息,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再问下去反倒是显得我很没趣。 我喜欢他那里的凉茶,有点苦但回味清爽极了,我猜他是加了薄荷在里面。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我对他的亲近,竟造成了谢禾的不满。其实也是,楚麒是谢禾的老师,谢禾认同了他,所以对突然出现的木田不能接受。不过我视木田为好友,皇妹她还是担心得有些多余了。 听到皇妹去找木田还把人单独拉过去谈话的时候,我很不厚道地笑了。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我决定静观其变。 第二天我得知,不知道木田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谢禾接纳了他。他俩昨天聊了一下午,第二天谢禾就给他送了些礼物,倒是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变成了以礼相待。木田这个人果然是个有意思的。 用完午膳,我看了看没有什么要紧的政务,于是又去了含翠轩。还是药香依旧,微苦,像我求而不得的爱恋。 我一推门走进去,木田就冲我嚷嚷道:“陪我出宫采药好不好。” 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是完全卸下了对我的戒备和恐惧,越发得没大没小。要命的是我居然开始享受起来了这种没大没小。 “那你打算去哪里采药?”我挑了挑眉,问他。 “宫门旁边的小山就行。我问过宫人了,那里草药挺多的,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好东西。”他倒是个早就有所准备。 罢了,我也许久不出宫了,姑且陪陪他罢。而且陆川跟着,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怎么觉得自己渐渐把他当成儿子宠了?难道是因为我年纪大了,真的到了想当爹的阶段了? 呸,朕今年风华正茂,老个毛线。可木田也就比我小了一岁,我这“舐犊情深”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些有的没的且先放放,反正我们算是踏上了出宫采药的旅途。(如果出去半天也算旅行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谢临风:木田,你能把死人救活吗 木田:不能,滚 第8章 采药 虽然后山就在宫门口,但说实话我是一次也没有来过。我幼时,听楚玥给王兄和我讲过,泰山巍峨,绵延起伏,高耸入云,像紫电宝剑,直插天地间,自幼生长在宫里的我,虽未得见,但从楚玥的只言片语和书本中的“登泰山而小天下”,也窥见得一二。和泰山比起来,说后山是山也够勉强的,远远看过去,它就像是一个长满植物的小土堆。因为靠近宫门,所以这里除了外出采药的宫人,也没什么人。今天我们走到半山腰也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在。不过因为少有人往来,后山的空气没有宫里那么污浊,我整个人也豁然开朗了起来。 木田从进山开始,就低着头全身灌注的找草药。时不时停下来,教李笙分辨草药。对了,李笙就是李狗剩,因为我和木田一致认为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于是给他改了名字。 午间的太阳还算是比较毒的,高大的树荫把太阳的光辉遮挡住了,土地也因此显得潮湿了起来。我们走着走着到了一处悬崖,悬崖的对面有瀑布流过,异常壮观。木田走到了山崖的边缘,停了下来。“皇上你看!”木田兴高采烈地指着长在山崖背光处的一颗蘑菇。 我眯了眯眼,原来是颗灵芝。不过一颗灵芝就把他激动成这样,可见木田闯荡江湖这些年,倒是没有长什么见识。“灵芝而已,莫要大惊小怪的。”我哂笑道。 “哼,这灵芝可不是一般的灵芝,少说也有百年了。”百年灵芝虽然年年都有进贡,但在京城的野外是基本见不到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