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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乱了!” 王克看到东西松了一口气,赶忙拿过来翻了翻,随即客气地问道,“您有比较欣赏的吗?” “这里面你随便挑吧,还不都是一个样儿。”何导说完便走了,似乎还有些不爽。 王克知道何导会有情绪,但他也没有办法,制片人哪有那么好当?的题材有一点小小的敏感,“红布”这个名字便有一种隐喻,想要发行需要厉害的手腕,不然何导也不会甘心合作。 谁也不想故意拍什么小众的艺术电影,哪个导演不想作品进入院线? 王克作为制片人便要统筹剧组的各项事宜,何导可以搞艺术,但王克不行。他要思考的东西有很多,片子能不能进入院线?宣发怎么做?票房预估能有多少? 合作前,王克就很清楚地向何导阐明了资方的观点:在不影响影片整体效果的情况下,尽量使用流量较高的明星、艺人。 这类明星是自带粉丝票房的,市场就是这样的简单粗暴。时代在变化,曾经历过大浪淘沙的老艺术家们面对这光怪陆离的景象,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王克翻着手里的纸张,越看眉头越紧,最后哭笑不得。他又翻了一遍,才确信自己被何导摆了一道。 说什么随便挑?只有试镜阎二的白泽算是流量小生,其他人还是老班底啊!何导根本就是用白泽勉强完成任务,完全没有给选择的机会! 神兽_白泽资源博:#白泽#今天是表情严肃却吃着甜甜布丁的小兽~反差萌[图片][图片][图片] 追光:你有本事发预览,你有本事发正片啊[微笑] 白家村村民:这跟的是什么行程?看周围好陌生#白泽# 白泽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时,他已经回到家里了。当他得知自己曾吃掉什么后,内心是崩溃的,那些东西全都是高热量的代表! 他是演员!他要上镜的!他要对自己的身材进行管理! “我以后不会再让郭哥买那些了,你也别想大晚上跑出去吃东西……”白泽运动完,出了一身的汗,他此时本该酣畅淋漓,心里却还是有点憋屈。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看上去就像白泽在自言自语,但他知道对方听得见。 她每次倒是开开心心地吃东西,他背后却得运动、节食好几天。 没错,白泽的身体内还有一个意识的存在。她偶尔会以魂体形式出现,大部分时间则跟他共用一副身体。 白泽自诩脾气很好,对方在他试镜表演时冒出来,突然掌控他身体就算了,但爱吃甜食这点真的不能忍。她刷卡买书、买毛绒玩具还行,他也不差那些钱,最多买玩具时被郭哥打趣一阵子。 白泽的体质特别,吃东西后脸上长rou,而且上镜后人脸视觉上就会显大。白泽向来克制,健身极为自律,将身材维持得很好。他这一世想要做个好演员,对自身的要求自然会严格。 她倒好,肆无忌惮地暴饮暴食,要不是他发现自己体重的变化,都不知道她半夜会悄悄起来吃东西! 白泽控制身体时,对方可以感受到外界的情况;对方控制身体时,白泽却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你不要装傻,接下来几天都吃素……还有不要在我睡着后,半夜起来看电影,我的身体是需要休息的。” 白泽一边说话,一边拿着换洗衣物往浴室走。他知道她都能听到,现在不肯以魂体形式出现,无非是不想面对这些唠叨。 白泽将衣物放到一边,正要准备洗澡,不经意间却瞟到一旁的镜子。他凑了上去,静静地注视着镜中的人,摸了摸自己的左脸。 这里本来该有一条疤的,它曾经存在了十年。车祸后,有不少人惋惜白泽受损的容貌,他却坚持没有去掉那条疤。 他原本想用伤疤嘲讽自己一辈子,甘心做一个废人的。 镜子里是二十四岁的自己,但他已经三十四岁了。 白泽回过神来,脱去了上衣,露出了流畅、漂亮的肌rou线条。他想了想,又停下了动作,提醒道,“不许偷看。” 【哼。】 对方终于有了反应,白泽感觉有什么抽离出去,想来是她以魂体形式离开浴室了。 白泽这才放水,开始洗澡。 或许是因为淋浴,白泽晚上睡觉时迷迷糊糊地梦到了上一世的事情。 帝都的秋天来得极快,暑热刚过,枝头上微黄的叶片摇摇欲坠,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落叶。龙隐寺地处偏僻,平日的访客并不多,寺庙中常年都有香火的味道环绕。 白泽摇着轮椅向寺庙深处驶去,龙隐寺是他常来的地方。 车祸后,白泽的双腿失去了知觉,脸上也留下了一条狰狞的伤疤。他知道这副残损的身体是不可能再演戏了,索性也懒得再去折腾自己的脸,没做修复手术,至今脸上还有疤痕。 二十四岁时,母亲离世了,白泽也在车祸中意外失去了双腿,永远结束了演艺生涯。 他现在三十四岁了,早就失去了年少时的满腔热血。 ☆、第三章 白泽望着余烟中的佛像,他其实并不信佛,不过龙隐寺是附近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安静场所。他不止一次地疑惑,佛祖是否就在这里注视着那些人毁掉他的一切?为什么母亲那样温柔、友善的人却不能长寿? “施主,无常故苦,常乐我净。” 白泽转头,看到一名僧人走来。那僧人似乎在龙隐寺中颇具地位,身穿的僧袍也与众不同。他手里捏着一串念珠,笑眯眯地朝白泽行礼。 白泽双手合十,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僧人笑道,“施主经常到寺里来呢……” “……不过却从不上香。” 白泽微赧,刚想要开口,僧人便笑着补充,“并非是怪罪的意思,只不过很少见罢了。” “每个人都会上香吗?”白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引发寺里僧人的注意。 “倘若有所求,那肯定会上香,信与不信倒是不重要了。”僧人注视着面前轮椅上的青年,询问道,“施主是不信,还是无所求呢?” 白泽怔怔了几秒,答非所问,“这倒像是贿赂佛祖一样……”他说出口,又颇觉冒犯,最后收了声。 僧人倒是并未生气,反而坦然道,“烧香礼佛不过是为了去染成净,明悟人生,感怀佛祖,只是芸芸众生痴念太多。” 白泽似懂非懂,保持着沉默。 僧人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青年,他黑发黑眸,相貌英俊,眉目温润,一双眼睛平和深邃,只是左脸上略微淡去的疤痕破坏了一切。那条伤疤像是一条丑陋的小虫被微长的发丝略微遮挡。青年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毛毯,倒有几分清贵之气。 磨难侵蚀了他的身体,却没侵蚀掉心。 白泽感受到僧人的视线,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