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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是二十二年前的片子,那他就是在拍完片子之后的两年,精神出现了问题,继而住了进去。而且这么多年来,他的费用都是金鹏支付的?” “对。”韩耀宁点头。 “他当年因为什么被送了进去?查到治疗记录了吗?”肃海问。 “疗养院前几年经历过一次搬迁,大部分的档案资料在那个时候遗失了,你的同事没找到跟江崇礼有关的记载。但据他跟护工打听的结果,江崇礼应该属于重度抑郁症,焦躁,郁郁寡欢,拒绝跟外界交流,在这二十年里有五次自杀未遂,自残的次数更是多不胜数,后来医护人员没办法,一度只能给他穿上束缚衣,并且二十四小时留人监护。” 沈亭暄眨了眨眼,小声问,“是不是他拍完电影,没办法从角色里走出来了,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韩耀宁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赞同道,“有可能,你们是没看过那个片子,确实够戗。” “这条线上的六个人,导演寿终正寝,三个人死于谋杀,一人在逃,”肃海沉声说,“而江崇礼二十年前就得了抑郁症住进疗养院,你们说,那他跟‘当年的事’有关系吗?” 两人被他问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肃海又问道,“周沙还说什么了吗?” “没了。”韩耀宁摇了摇头,“他说过一会儿会再打电话过来。对了,他把发过来了,顾少茴拿你的流量接收了。” 即便是听到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肃海照样面不改色,“你们看了吗?” “看了,艺术上的事儿我就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不懂。其他的倒是没看出什么来,跟我当年看的时候感觉一样,震撼,压抑,说不出来的烦躁,所以我才出来透透气啊。” “少茴呢?” 说到这儿,韩耀宁的表情略有些僵硬,脸色微变,眼神不自然地朝着屋里飘去,“……你们这个法医不得了,估计在里面看第二遍呢。”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顾少茴冷着脸走了出来。跟他相识这么久,这是肃海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仿佛周身都咆哮着猛烈的风暴,把冷硬的锋利裹挟在掀起的尘土中,随时听候命令,准备伤人。 “你们最好都来看看,”他的声音低沉着,像山顶经年不化的冰雪,生硬又冷冽,“这部电影问题大了。” 肃海的手机连着电脑,画面定格在一片漆黑里。顾少茴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轻轻敲了一下空格键。众人的耳边顿时传来潮汐一般的水声,一波一波,哗啦啦地冲刷着,连绵不绝。随着镜头的慢慢拉远,画面里逐渐出现了一个男人的下颌、鼻子、拼命睁大的双眼和漂浮着的额前碎发,那人眼角红肿开裂,嘴边也有些血迹,看上去像是被人狠狠揍过。曾经怒视着的眼睛此刻失去了所有光彩,变得灰暗而无神,仿佛栖身于此的神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离开,只留下一片破败荒凉之景,徒添悲伤。 镜头再拉远,缓慢地左右移动着,画面上渐渐出现了水泥抹的地面,墙角脏污的塑料桶上放着一根用久了的拖把,一头的布条已经稀疏,接着,一双破破烂烂的迷彩球鞋出现在了视线里。 正是江崇礼饰演的小哑巴将数学老师溺死在厕所的这一幕。 小哑巴脸上带伤,是在刚才的搏斗里被老师打得,有些痛,他的面部肌rou微微抖动着,嘴角却咧出了一个笑容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很高兴,眼神热烈而guntang,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低着头打量着脚下的猎物。 老师死了。 他的头还沉在水里,身子却在外面,歪歪斜斜的,像是什么离奇的符号,身上的衣服在挣扎中变得脏乱不堪,不远处还掉着一副眼镜,一边的镜片碎了一半。 顾少茴点了暂停,回头看着他们。 “哪儿有问题?”韩耀宁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只看到了演员的表演特别到位,从表情到眼神,都恰到好处,明明是很疯狂的状态,可是又离奇的保持着冷静。说起来江崇礼真的是天生吃这口饭的,没想到,唉……” 沈亭暄也没看出来,她转头看着身边的肃海。 肃海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他没说话,而是径直去拿鼠标,将进度条又往回拉了一点,倒到刚才他们开始看的地方。 由远及近、渐渐强烈的潮水声。 不是潮水,而是池子里的水在四壁上来回地碰撞。 那双茫然的眼睛、微张着的嘴…… 肃海突然按下了暂停,从喉咙里吐出的一字一句仿佛被冰裹着,又被砂纸打磨过,带着森森的冷意和粗粝,“这里。”他看了顾少茴一眼,“这个人真的死了。” 第44章 致命电影 19 画面里是一双失神的眼睛。 毕竟是二十二年前的电影,现在看起来画质实在是非常糟糕, 很多色块都是模糊着的, 茫茫然连成一片。那双眼睛便在泼墨的背景里孤独地睁着,它的瞳孔似是被周遭浸染了,变成沉静的黑, 茫然地向四周扩散, 眼白上有细细的红血丝, 最后隐匿在眼角深处看不见了。 “很明显, 瞳孔放大了。”顾少茴指着模糊的一点黑色,解释说, “瞳孔括约肌是由第三对脑神经动眼神经支配的, 瞳孔散大说明了脑神经反射的消失, ——换句话说, 人已经死了。” 这句话带出的几乎是一阵阴冷的风,从头顶、从耳朵、从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里, 不由分说地钻进每个人心里, 鸡皮疙瘩如同鱼鳞一般,一层层地悄然起来, 不放过每一寸皮肤。 “……你会不会看错了啊?!”沉默良久, 韩耀宁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道,“这个画质太糟了, 看错也很正常。” 顾少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韩导,术业有专攻。您知道我每年要见多少双这样的眼睛吗?” 不等他再说话, 顾少茴转头看看肃海,“这片子我看了两遍。从第一遍开始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直没想到,直到刚才——”他顿了一下,“这是四个片段中最明显的一个,其他的更难分辨,我大概需要借助专业的设备才能确定。” 沈亭暄悚然一惊,“还有其他的?!” 顾少茴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一手晃着鼠标,拉着进度条,示意他们仔细看。 身中数刀、躺在血泊里的中年男人,被拧断了脖子、失去双脚的镇长儿子,以及在一地细碎的红纸和□□残留中,被炸得血rou模糊的老乞丐,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有短短两三秒钟的面部特写。然而因为光线、角度等等原因,确实像顾少茴说的那样,看不清是不是真的瞳孔放大了。 “不过你们看这里,”顾少茴动了动鼠标,屏幕上的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