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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灵丹的时间有限,地级丹也不过只能维持三个时辰,他一定要在这三个时辰里全力前进。 硬生生的——三个时辰他赶了平日一天多的路程。 升灵丹的效果慢慢褪去,后遗症则开始逐渐显露。 谢清让只觉得身上那些伤更痛了,身体也慢慢虚弱无力,这还只是温和些的升灵丹,若是更霸道的爆灵丹,他恐怕就要死在路上了。 虎狼之药,果然名不虚传。 谢清让苦笑一下,咬着牙继续cao纵法宝赶路,即便他浑身几乎都要脱力,又疼又累,几乎下一秒就要昏厥,他还是坚持着往门派的方向赶。 只要成功回去,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只是这样一来,得不到休息还持续透支的身体上的伤越发的严重了。 又过了一天。 摇摇欲坠的他终于到达了门派。 他收起倚微,打算回到自己的小竹峰,却被一个急急飞来的弟子拦下,言道掌门令他现在便去往议事堂。 谢清让皱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玩儿命逃逸的这两天,有人得到百蕴灵芝的消息可能已经人尽皆知,风灵根的修士本就不多,再加上门派中人都知道他去了摇光秘境,很容易就能对号入座。 掌门现在叫他过去,该不会是想让他交出百蕴灵芝吧? 若真是如此…… 呵。 谢清让心下冷笑一声,若真是如此,他宁愿带着徒儿叛出栖霞宗! 第22章 霍寻的头在一个硬物上磕了一下,痛得他清醒了一瞬。 迷迷糊糊的,只能感受到自己似乎已经不在冰冷的河水里了。 难道——他得救了? 他还没来的及高兴,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捡回来一个五灵根的小家伙……” “呵呵……” “没错……护心种爆发了……” 霍寻心中一片繁乱,这是什么人?护心种又是什么? 他大脑尖锐的疼痛着,一突一突的干扰他的思维,他努力的听,也只听到只言片语。 这里……究竟是哪里? 师父,师父呢? 他不要在这里,他要去找师父,师父还在等他,他不回去,师父会伤心的。 霍寻努力的睁开眼,手指微动了动,想要掌控自己的身体。 片刻之后,他只感觉天旋地转。 一张戴着面具的脸映入脸庞,他整个儿被人提了起来。 原来他方才头磕到的硬物,是地板上凸起的花纹,他是被人粗鲁的扔到了地上。 现在又粗鲁的被人提了起来。 霍寻头朝下倒吊着,难受的想干呕,浑身上下的知觉似乎是随着这股感觉复苏了似的,开始不甘的叫嚣着自己的存在,疼得他差点又昏过去。 他恐惧的看着那张可怖的面具,面具后的人有一双冷漠无情的眼睛,阴森的盯着他。 “小东西,醒了?呵……算你命大。” “轻点儿,五灵根,现在霍家可不多了。”另一个声音响起,如出一辙的冷血阴寒。 提着霍寻的人没有说话,霍寻只看的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讥笑。 霍家……霍家? 他居然回到了霍家! 霍寻的心冷了下来,霍家带给他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戴着面具的黑袍人看到他的表情,笑了一声:“好好享受吧,小家伙。” 他说完,扔垃圾一样的又把霍寻扔到了地上:“他已经七岁了,给他登记,直接送进造化堂。” 另一个声音道:“别急——查出来了,是霍铸的儿子,易氏所出,名:霍寻。两年前那场叛乱,还以为他已经被那些叛徒杀了。” “行了,登记好了,你带他过去吧,记得给他重新种个护心种,别死了。” 那声音又道。 黑袍面具人冷笑一声,手一抓,霍寻的身体被抓了过来,被夹在腋窝下带着走了。 “张嘴,吃。”他强硬的掰开霍寻的嘴,塞进去一个东西,冰凉凉的,一吃下去,就顺着喉咙滑入了身体里。 他又看了眼霍寻丹田处还在滴血的伤口,冷笑一声,取出一粒丹药:“丹田破了,进去造化堂一粒护心种根本保不住你,小东西,我这里有个东西能治你的伤,你敢吃吗?” 霍寻死死的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抓过那粒丹药塞进嘴里。 他没得选,不吃一样是死。 那人笑了几声,将他丢在地上:“新来的,五灵根。”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 霍寻趴在地上,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色的袍角。 门被关上,原先隐在暗处的人都围了上来,有人踩住他的脸:“新来了个小少爷啊,啧啧,看这恶心的脸,霍家主家的人呢。” “那又怎么样,进来了就是一样的,下一次挑战赛,我决定就挑他了,呵。” 一声声含着恶意的话语不断响起,霍寻已经无暇做出反应。 他的丹田,疼的快炸开了。 他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指甲紧紧地扎进rou里,强忍着重塑的疼痛。 没有哭泣,没有哀伤。 因为这里没人会在乎他。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活下去,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要活着去见师父。 他不知道的是,原本早在树林里,他就该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在那时就该被带回霍家,生命中从没有一丝温情的痕迹。 是谢清让,赶在护心种爆发之前救下了他。 谁也不会知道,就是那一点点的巧合,造就了他们完全不一样的命运。 ** 谢清让忍着伤痛跟着那弟子进了议事堂,扫了一眼里面为数不少的人群,心沉的更深了。 这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他见了掌门,先是行了礼,然后又对着在座的其他人拱了拱手,有些虚弱的道:“见过诸位师兄师伯。” 执法堂长老木淳走了出来,一脸遗憾的道:“谢师侄,半月之前,内门弟子李元一指使刘方,高嵩岳,薛同三人谋害令徒,致使他跌入幽水峡谷,已被门规处置,你……节哀。” 谢清让身体摇晃了一下,艰难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木淳叹了口气,摇摇头坐了回去,避开他的视线。 “你说……我的阿寻……死,死了?”他声音很轻,不住地颤抖着。 周围的人看着他,那些与他不和之人见他这般伤心欲绝,忍不住心中嗤笑,面儿上却还露出心有戚戚的模样。 掌门金生源怜悯的看向他,道:“清让,我也没想到,竟有人敢如此大胆,戮害同门,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就当是门派给你的补偿。” 谢清让站在那里,充耳不闻,他不住的摇头,呢喃自语:“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