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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的维护,外表已十分破落。 秦谨问向导要了钥匙后,就让他和保镖离开。 因为秦谨之前遭遇袭击一事,贴身保镖有些犹豫,秦谨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温声说道:“这座岛屿里又没有别人。你们先下去,在直升机旁等着我。” 这岛屿远离大陆,历来都无人居住。沧海桑田人事变迁,都与这座偏居一隅的海岛毫无关系。 直到一百年前,叱咤蓉城的一代枭雄来到此处,海岛持续千年的宁静方被打破。 等到他们走后,秦谨带着沉宴探寻着这座尘封多年的小楼。 小楼不大,物品不多,迟长安暮年便隐居于此,与世隔绝,连卧室内摆放的东西也不多,唯一一件年代比较近的就是一台摆在书桌上的古旧收音机。 因为门窗紧闭,台面上灰尘不多。 书桌上还摆着一本日记本,似乎那位传奇人物不久前还坐在这里记录着自己的人生。 秦谨翻开日记本,示意沉宴过来看。只是刚一翻开,秦谨有些失望,厚厚的一本日记上只写着一行诗。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最后一笔力透纸背,拖曳出长长一道划痕。 秦谨伸手轻轻抚摸着这一行字,“迟长安一生未娶,却情人无数,不知道他写着这诗时究竟在想谁。” “或许是一位知己,不一定是情人。”沉宴低声说道。 秦谨笑了笑,“这倒也是,知己之情山高水长,迟长安一生念念不忘的,未必是倾世红颜。”他抬头望着沉宴,不甚正经地说道:“安排了多少感情戏,我怕我应付不过来。” 沉宴合上了剧本,“不多不多,情人也就二三十个吧……” “啊?”秦谨眨眼,再眨眼。 沉宴写完的第一卷讲的是迟长安的前半生,并无太多情爱之言,迟长安擅长以小博大,忍常人之不能忍,最终铸造了迟氏商业帝国。 “开玩笑的。还没完笔,写完了你就知道了。再说了,感情戏对你而言,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么?” 秦谨淡淡一笑,“给我带高帽,这可不行。” 不过秦谨对沉宴的能力十分放心,他看完了第一卷,并不打算干涉沉宴的想法。 话音刚落,秦谨探身拉开窗栓,伸手轻轻一推窗沿,尘封多年的窗户终于打开,略带腥气的湿润海风瞬间扑面而来,充盈室内。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此情此景,秦谨轻声说道。 “这是冬天。” “但春天不也快来了吗?”秦谨望着沉宴,颊边笑意如艳艳骄阳。 远离尘俗,世外海岛,身边只有小师父一人,秦谨十分放松,恍若身处世外桃源一般。 他们在这栋小楼待了许久,天色欲晚,秦谨安静了下来,自己一人漫步小楼。 沉宴推开门,便望见秦谨站在一副画像前,面沉如水负手而立,像是陷入了岁月的迷思之中。 只是他察觉到沉宴的目光后,便回首望着沉宴,“我好像知道他在想谁了。” 秦谨轻轻叹气,指着这副画卷,画卷下方有题词——中秋之夜,忆及故友林素,故作此画。 迟长安的发迹与林素密不可分,蓉南一带,以林氏财团为尊,林家小公子林素留学归来,谈吐学识相貌都无可挑剔,很快就名扬蓉南社交界。 林素性情好爽,有名士之风,交友不看高低贵贱,结交三教九流之人,也正是那时迟长安结识了林素,并在林素资助下获得了第一桶金,从此发家。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迟林二人一见如故,引以为知己,传为蓉城佳话。 两人从小楼走出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西斜,岛屿如披金纱。 “你去哪?”沉宴发现秦谨不沿原路返回,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去好玩的地方。”秦谨回首,漫漫辉光之下,他颊边笑意如此耀眼。“这里有条小道,我们从这边下山。” 他兴致勃勃,拉着沉宴便往里走。小道蜿蜒曲折落差极大,秦谨身姿矫健,险要处便停下来扶住沉宴。 顺着小道他们下到了海岛的另一侧海岸。 海岸之上,椰子树枝叶曼曼垂落,枝头悬挂的椰子十分饱满。海岸边缘,立着一排排的棕榈树,是沉默守护着海天之间宝藏的巨人。 海涛汹涌而至,惊吓走了岸边一群海鸟。 最有趣的是,海鸟竟然没有展翅高飞,而是一蹦一蹦地跑开的了。 秦谨走在海滩上,阳光刺目,他遮着眼睛望见这景象后,就转头对沉宴说道,“海浪高高兴兴过来,看见海鸟儿一下子跑走了,心里肯定在嘀咕,我只是想和你们做朋友,咦,你们小短腿跑的还挺快的……”秦谨有些遗憾,“我还想近距离望望他们。” “我看你是想去祸害祸害鸟儿。” “不许诋毁我,我怎么可能,我就是想和它们近距离接触接触。”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么么哒~ 第53章 “不许诋毁我, 我怎么可能,我就是想和它们近距离接触接触。”秦谨伸手比了个枪的手势,对着头顶盘旋不下的海鸟轻轻开了一枪。 海鸟无动于衷, 既不畏惧, 也不疏远, 像是好奇的小朋友正在悄悄望着忽然出现在他们地盘的新奇玩意。 浪拍危崖, 崖下堆叠千层雪。 潮水起落间,岸边沙石若隐若现。金色辉光落在海滩细沙之上, 宛如鎏金浮动留痕。 秦谨转身望着身后沙滩,潮汐涨落,温柔吞没过他们行过时留下的足迹。 “我第一次看见大海是在西米西亚。” 秦谨缓缓说道,他不爱谈及那段岁月,可在沉宴面前, 一切竖立的心防都悄然崩坍,“西米西亚的海域是更深的蓝, 接近于黑色,像是能吞没一切。我刚到西米西亚时,整宿整宿地失眠。卧室窗外便是无边无垠的大海,睡不着时我就坐在露台上, 吹着海风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一夜便这样过去了。” 他说话时,视线飘得很远,望向了海面之上渐渐升起的一轮明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西米西亚的月光洒在水波之上, 也如此刻一般。可惜我孤家寡人一个, 没有情人可以思量。” 他说到最后,垂眼微微一笑, 又转头望向沉宴,“诶,都没听你说过女朋友的事,你该不会还没有脱单吧?” 他笑语盈盈的模样,印刻在沉宴眼中,比身后的皎皎明月更动人。 沉宴过了一会,方点了点头,“你不也是吗?” 秦谨用力地伸展双手,盘旋在空中经久不散的海鸟被他这个动作吓到,忽的飞远了。 秦谨忽然弯腰,捡起了一枚裸露在沙面上的石子,他握着拳头大的石子,猛地用力掷向了远方。 石子破开长风,过了半晌,方坠入海面,溅起圈圈波纹。 “可我都快忘了我到底有过多少个恋人了……” 秦谨转头望着沉宴,悠悠说道。 他望见沉宴倏然间睁大的眼睛,笑意更盛,开始数着自己曾经的恋人,从我不为王数到了失落的伊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