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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平静下来。 她挥退屋里所有的下人,只剩余婆子一人。 谢老太太有些急躁,脸色也不甚好看。 余婆子看着老夫人的神色,默默的不作声。 她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久,当然是知道夫人嫁妆一事。 要知道当初夫人嫁进来,那嫁妆可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老夫人也是动了心思,只是那时顾忌还要多,等之后夫人生下儿女,再到老爷也彻底冷遇了夫人。 老夫人就借着夫人要照顾孩子忙不过来,这种牵强的理由,硬是将夫人的嫁妆抬到自己的私库里去了。 刚开始,老夫人还有些忌惮,毕竟夫人身后还有唐家,唐父还是个尚书。 但之后夫人回了几趟娘家,什么动静都没有,老夫人便知晓夫人的性子了,用起她的嫁妆来,也没了忌惮。 现在突然提到了嫁妆,难怪老夫人要心慌了。 余婆子低下头,掩饰住自己脸上所有的表情。 屋中一时间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不知过了过久,谢老太太忽而以拐杖敲在地面上。 “唐氏这是什么意思,想威胁我不成?这时候跟我提什么嫁妆,这是回了一趟娘家,长本事了?!” 余婆子没敢说,人家就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她只能宽慰,“老夫人消消气,老奴听夫人提到了老爷,莫不是和老爷说了什么,老夫人不若问过老爷,好心里有点数?” 谢老太太冷哼道,“不用多问,她的嫁妆与我何干,我倒是要看看唐氏有没有那个胆,来找我要!” 余婆子觉得老夫人还是没看清现在的形势,夫人方才那样的态度,而且还从唐府带来了这些人。 恐怕她去过之后,唐家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然为何任由夫人带上这些人回谢家,这其中定是有不对的。 余婆子看的明白,心中虽是这么想,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都是主子之间的事,与她何干。 左不过谢老太太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对于嫁妆这一事,死不承认就是。她是长辈,唐氏还能将她如何了。 只是谢老太太这个想法,在晚上和儿子一起用膳的,惨遭破灭。 夜晚时分,谢老太太难得受到前院的信,说是谢渊要来陪她用饭。 心中多少有了劲,让厨房多备了些好菜,也没想着叫上唐梨花。 母子儿子坐在两边,用起饭来。 谢老太太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她正好还有许多事情要问儿子。 “唐氏今日回来,带的那些人,你可有过问了?” 谢渊闻言,夹菜的筷子停顿一瞬,而后若无其事道,“母亲怎么关心起这个。” 谢老太太一说起唐梨花,心中就有了火气,“这可是谢府,她带来的那些下人,往后吃穿用度可都是要用银子的,我怎么能不关心。” 谢渊听到母亲提起银子,干脆也就放下筷子,说出自己今日的来意,“母亲,唐氏的嫁妆可是你收着?” 谢老太太心下一惊,不明白儿子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总有点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的躲闪目光,慌乱扯出个理由,“唐氏的嫁妆不是在她自己手里,你问我作甚。” 只是谢老太太这个理由也太站不住脚了,谢渊虽然不管后院的事,但但大体的还是知晓的。 当初母亲拿走唐梨花的嫁妆,便有管事的来告知了谢渊,只谢渊没怎么放在心上就是。 “母亲还是尽快将唐氏的嫁妆归整出来。”谢渊微皱眉头,唐梨花可是说了,只给他两日的时间,还回来嫁妆,不若还是要直接回唐家的。 关于京中的传言,她也不会再管,甚至会直接和离。 在谢渊看来,唐氏的嫁妆比不过自己的名声,所以对于母亲的推辞,也有些不满。 谢老太太‘啪’的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也没了之前想要假装的心思,怒视自己的儿子。 “你说的什么话,我手里哪里还有嫁妆,这些年府里上上下下的吃用,还有你官场上的打点,安儿的学业,同窗之间的交际,这些都要用银子,你现在问我要嫁妆,也要看我能不能拿得出来。” 谢渊眸色暗沉,“我的俸禄可是都交到了母亲手里,府里的花用哪里用得上这么多银子。” 谢老太太简直要冷笑出声,也将话说开了,“你就那么点俸禄,一月的俸禄可抵得上你身上的这一身衣裳,这些年府里吃好的用好的,都是从唐氏的嫁妆里拿,她陪嫁过来的嫁妆铺子,每年都有不少进账。” “若是将嫁妆都还回去,单这府里的开销就遭不住,你说的容易了,可曾想过后果。” 谢老太太这说的可都是大实话,这也是她宁愿舍了老脸,也要死不承认拿了唐氏嫁妆这一事。 谢渊是真的不知晓这些,自己的日常吃用竟都是用的唐氏的嫁妆,唐氏说起嫁妆的时候,他是不在意的,可如今听了母亲说了。他觉得事情麻烦起来了。 唐梨花既然带了这么多人回来,那肯定是不愿意松口的,但母亲的话也有道理,一时之间,谢渊有些为难起来。 谢老太太发了一通火后,看着儿子为难的样子,语气也软了下来,“都是一家人,嫁妆在我手上也没什么两样,你何必听唐氏的话。” 谢渊也不想听,只是京中流言的澄清还是要仰仗唐氏,他也是无奈。 无法,只得将唐氏的要求和母亲说了,不出意外,谢老太太又是气得一佛升天。 她是没想到唐氏竟变得这般无理,“真是反了天了,她敢?!”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谢渊经过了这几次事,简直确定,唐梨花真的敢。 而且谢渊有种预感,若是两日时期到了,唐梨花还没拿到嫁妆,恐怕就会当场走人。 然后就会送来一封和离书。 那到时候,他就真成了传言中的那般,他和谢家也成了京中的笑话。 一想到那样的后果,谢渊脸色就阴沉下来。 思忖半晌后,谢渊还是做下了决定,“母亲,将剩余的嫁妆和铺子都归整出来。” 谢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不明白他为什么就这么简单的受了唐氏的威胁。 现在要让谢老太太把都已经咽下肚子的肥rou吐出来,那简直就是在剜她的心。 “不成,我绝不可能拿出来、” 谢渊盯着谢老太,觉得她真的是愚昧妇人,根本就分不清其中利弊。 他也干脆站起身,冷着脸,“母亲若是想要我名誉扫地,再也不能出府见人,便随您的意。” 说罢,他直接走了,只留谢老太站在原地跳脚。 余婆子又是上前一顿安抚。 这好不容易的一顿饭,就这么不欢而散。 经了这一场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