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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走出卧房往客房走。 ……最终依然不放心客房里那个似醉非醉的人。 客房的门没锁,司徒嵘尽量轻下动作开门,咔哒一声旋门把声响时,漆黑的房内,卧床上的人带被翻了个身。 司徒嵘开门进来,打开房内小壁灯。 看向床上时,那窝在被子里的人安安静静躺着。 走近一点,隐约还能看到上下均匀起伏的呼吸波动。 ——是睡着了吗? 司徒嵘凑近点,略轻身,居高临下般凝视乔桑尼的睡容。 乔桑尼紧闭着眼,睫毛又浓又长,双颊的粉红退下去了不少。高挺地鼻梁下那粉色的唇瓣闭合着,嘴角弧度微上扬,似乎正在做什么美梦。 梦到什么了,那么开心? 四下安静地出奇,空气里只有乔桑尼均匀的呼吸声,和司徒嵘尽量低缓下来的呼吸声。 司徒嵘就这样立着,凝视着乔桑尼……抿起得唇.瓣。 出了神。 半晌。 司徒嵘突然一动,眼眸渐变深邃,似乎有什么光束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弯腰。 逐渐拉近他与乔桑尼之间的距离。 睁着眼,依旧凝视着乔桑尼的睡容,最后,止不住。 在乔桑尼干净的脸颊上,司徒嵘悄悄印上一吻。 背在身后的双手却紧紧相握。 像是在……害怕什么。 蜻蜓点水般的吻。 司徒嵘立马直起身。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 司徒嵘顺手把床旁桌上的空杯子空果盆拿走。 客房门再次咔哒声响,关灯关门后,外头司徒嵘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 乔桑尼才徐徐睁开假寐的眼。 眼睛没有适应屋子里的黑暗,眼前是泛黑泛青的一片。 乔桑尼把拉高的被子拉下来,伸出被子里已经被捂热的双手,掌心里还有湿.答.答的冷汗。 待到眼睛适应了黑暗环境,乔桑尼才缓慢起身,半身依在床头,半坐在床上。 单手捂着方才被对方蜻蜓点水般偷吻的脸颊。 乔桑尼也出神了…… ……司徒嵘,都和你说了。 ——我没醉。 —— 次日。 司徒嵘醒来时,窗外头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盛夏的天气,闷闷沉沉的,空调定时凌晨五点就关了,睡出了一身汗。 司徒嵘起床,拉了换洗衣服进厕所里晨浴。 乔桑尼起来时已经是日晒三更了,躺在床上,透过昨晚没拉上窗帘的窗户往外开,十五楼的高度,旁边没有再高的建筑,侧头便能看到外头片天的湛蓝。昨晚呼呼吹的空调已经关了,房间四周紧闭着,余冷气还存留。 乔桑尼一腿踢开空调被,以一个大写的“大”字躺在床上,赖了十几分钟。酒后的清早,量酒力再好,头也有点闷闷的。睡姿不好,头发都给睡弯了。懒懒地抬手凑到面前,看了眼衣服袖子,再凑近嗅了嗅。 哦,是昨天的衣服。 司徒嵘没有给他换衣服啊。 ……司徒嵘。 乔桑尼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傻傻盯着看。 半晌,突地傻傻笑出声来,用手捂住自己左半边脸。 脑袋里回放的全是:昨晚的画面。 他就说他没醉嘛……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酒量。 ……哦,不对。 他是在香港时才和jiejie学会喝酒的。 乔桑尼磨叽磨叽地从客房里出来时,外头已经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大门紧闭,窗户落地门全开着,通风。 乔桑尼光着脚,快步到玄关处找了双拖鞋来穿。 再蹑手蹑脚四处环顾一圈后,乔桑尼在厨房电饭煲边找到了一张便利贴,鹅黄色的四四方方的便利贴。 乔桑尼整个肩膀都耸拉下来了。 便利贴上是一排用黑色墨水写的龙飞凤舞又刚劲有力的字迹:粥在电饭煲里。午餐外卖单放在茶几上了,我上班,晚上才回来。 乔桑尼拿着那便利贴。愣了会儿,才小心翼翼把便利贴沿边折好,藏进口袋。 上班去了啊。 —— 司徒嵘开车到局里,泊好车还没进大门,旁边不知从哪里窜出个人来。 司徒嵘猛地止步。 定眼一看才看清来人是齐杰。 “加班了?”司徒嵘看他眼眶下的黑眼圈。 齐杰摊手,两人并肩往前走,齐杰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但总体说的状况还是好的:“昨晚查了一晚,头绪算是有了点,三名受害者接触过同一个IP地址的人,现在在着手调查这个IP,不过其他的,还没有更有价值的东西。” “这样啊……”司徒嵘点头。 和齐杰在楼道口分道扬镳,司徒嵘回到办公室时刘露已经到了,坐在那不知写什么,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连忙抬头起立,客客气气着:“老师早!” 司徒嵘看了她一眼,点头,“嗯。”转身把包放自己位置上去。 “老师啊~”刘露小尾巴紧紧跟了上来,司徒嵘只回头看她,刘露笑眯眯地说:“老师啊,问你个问题哈。” 司徒嵘够过衣架上的白大褂,披上,“嗯?什么问题?” 刘露对手指:“你说,真的可以有移花接木这种东西用在人身上吗?” “什么?”司徒嵘没听懂。 低头看刘露,疑惑。 刘露妆化过的眉毛皱着,被司徒嵘这么一看,颇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就是……老师你看过聊斋吧?里头有个移花接木的幻术,就是把两个人头对调过来,容貌大概……” “你想说什么?”司徒嵘打断她的话。没听懂她说什么,只要求她有话直说。 刘露眨巴眨巴眼儿,哎呀一声,如是在委屈抱怨:“就……就昨天和齐队吃饭,他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说什么情不至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他喜欢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刘露说道这儿,语调也降了下来,“老师你不看电视剧的吧,最近黄金八点档电视剧正在播,里头有个幻术移花接木的,就是,把已死的心爱人的容貌转到另一具身体上……” 司徒嵘系纽扣的手怔住。 —— 刘露唠唠叨叨一大堆后,也不管司徒嵘是不是有在听,反正刘露话倾倒吐槽完了,整个人轻松下来,蹦蹦跳跳开始忙活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