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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伸手就想拉愁衣,可却被愁衣机灵的躲过,“哼,怎么,骨头硬啊。哼,不也是个要睡人屁股下面的小浪蹄子啊,害羞,装什么哪。”也许愁衣的皱眉触动了赤衫不愿被人触动的伤痕,赤衫尖酸刻薄的开始谩骂。 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是鑫然而并非是愁衣的话,最多嘲讽回去。可是,愁衣不懂讽刺,也不了解赤衫,所以他只会揭露谁都不希望提的事实。 “你骂什么啊,躺在男人,男人底下很舒服吗?你不觉得脏吗,脏死了,你这个老妖精……”横眉怒目的盯着赤衫,如果说愁衣在阁里最看不惯谁,那就是这位浓妆艳抹的南阁阁主,明明是个男人,却弄得像个女人似的。 “你,你……”这一句老妖精气得赤衫直打哆嗦,那双媚眼之中闪的是煞气,“小子,你刚刚说什么?你爹娘死啦,生出个你这样的死小子……” “我说你是老妖精,假男人,不要脸的脏东西。明明脏得要死,在那里矫揉造作,哼,脏死了。”原本后悔自己说错话的愁衣本想改口,可被赤衫如此一说,却反倒连本带利地反驳回去,可是,他忽略了那双杀人的眼神。 “……” 什么都发生得太快,而只和濪皞学了十几天基础功夫的愁衣根本看不见什么,只能感觉到自己瞬间置身于没有尽头的冰冷深渊,然后是温暖的胸膛…… “赤衫,他小孩子不懂事,你先消消气。”清亮的声音,舒青依旧是一身紫色长衫,而那看上去并不强壮的身上,却是强而有力的。 “舒青,我这是在教我的学生,你来这里就不怕被怜易说吗?”赤衫似乎瞬间恢复了慵懒还有狐媚,依在床边,邪邪的盯着舒青。 “怜易是让你来上课的,不是让你杀人的。”怀里的愁衣听见杀人,身子不由得一僵。确实,刚刚那股冰冷,让愁衣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怖还有狰狞。 “哼,那你是护着这个没爹没娘教育的死小子咯。” “你……” “给我闭嘴……”冷冷的打断原本想要反驳的愁衣,舒青狠狠地瞪了一眼怀里不知好歹的小子。 “哼,舒青,你护得了他一时,可护不了他一世。”慵懒地睡回床上,甚至闭上眼睛不看舒青还有愣愣的不说话的愁衣。 “这我知道。”强行拉着愁衣离开。舒青不得不承认,愁衣的性格真的会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吃足苦头,而他,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 “放开我,放开我……”愁衣被拦腰抱着离开南阁,而舒青的力气让愁衣的身体生疼生疼的。 “死老头,我叫你放开我啊,听见没有?”愤怒地叫嚣,要不是看在每天都借给他书看舒青的面子上,暴躁的愁衣可不会轻易地听话,甚至是不反驳,“啊……” 身体被狠狠地扔在地上,愁衣痛得想要跳起来骂人,可是,却对上了比他更加愤怒的眼睛。 “你觉得这样很伟大吗?很了不起吗?啊?” 秋风似乎有点滴的冷,还有点滴的不可预测的凄凉…… “……”低头,似乎想要狡辩,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了什么,却又感觉自己错了,“我,我又没错……” “没错,没错你知道刚刚只要我没看见,你就已经死了!” “哼,那你干吗不去骂那个狐狸精,假男人,倒来骂我啊?”狠狠地抬头,近半个月的相处,愁衣从心底喜欢了这个紫衣男人。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虽然嘴巴臭,可人却是真的好,而今天,居然帮着别人不帮他。 “啪……” 死寂充斥着阁内的小林子中,似乎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可以听见,都可以分辨那是从哪里来的,吹往哪里去的…… 没有反驳,甚至没有习以为常的谩骂,愁衣直直地望着那个他以为他会和曾经大哥一样照顾自己的舒青,那个此时此刻打了他一个耳光的舒青。 转身离开,愁衣没有哭,却寂静的离开…… 既然明显的排斥,那么最后自己主动离开,是否可以保留仅有的一点东西,而到底是什么,愁衣不懂…… 叶落了,舒青感觉自己的手上麻麻的痒。他打了他,可是,不是因为憎恨,而是因为怜惜。 “如果你曾经被你深爱的人出卖,你会怎么样?” “如果你曾经被你海誓山盟的爱人背叛甚至追杀,你会怎么样?” “如果你曾经被十几个男人□,甚至虐待,你会怎么样?” 停留,愁衣捂着自己的脸颊;停留,没有转身,却感觉着和舒青一样吹来的秋风…… “如果,如果你想要以死来解脱,却发现自己连死亡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你,会怎么样?” 转身,愁衣对上那双满是忧愁的双眼,愁衣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什么是痛彻心肺的痛苦。可是,仅仅这几句话,愁衣第一个地反映就是死亡,而死亡,却又不能成真。 微微的笑,舒青的脸上,没有温柔,而是悲伤…… “你,会怎么办?” “……” “……” “死……”艰难的开口,又一次看见舒青微笑。 “死不了啊,太多的牵挂,太多的理由,甚至连死都不能……” “那样会疯的。” “呵呵……”舒青慢慢地靠近愁衣,抚摸他的秀发,“如果真的疯了,傻了,痴了,倒也是种幸福。可是,这老天不开眼啊,让该疯的人不疯,让不该疯的,却疯了去……” 温暖的体温,还有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愁衣喜欢舒青身上的气息,可是,这些话,让他的胸口感到闷闷的,不知道如何放下…… “他是谁?”闷闷地询问,可是,答案似乎早已经揭晓。 “……” “他是谁?不能告诉我吗?” “……”抬头,看着纷扰的树叶随着风而飘落,舞动,然后静止…… 怜君阁,阁内君子一本书…… “赤衫,曾经被外界称作‘嫡仙公子’的赤衫……” 遥想当年,曾经风度翩翩如仙人下凡一般微笑的白衣公子,如今却是这般矫揉造作,这般无骨无傲。 “……” “……” “我,我做错了,是吗?” “……” “我该去道歉,我,我该去负荆请罪,是吗?” “……” “可是,可是,我并不想做那老舍子的东西,那个,那个放进去生疼生疼的,而且,而且,难受……” 羞红的脸蛋,愁衣不自觉地将自己埋在舒青的胸口,感觉这那跳动的心。 “不用去道歉,因为那真真微不足道。”抚摸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孩子的头发,如同自己弟弟一般的怜惜,“记住,不要侮辱别人,因为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去轻视任何一个这里的人,因为他们都拥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