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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忙。” Ploy向她抱怨,“在泰国,家务都是女人的,女人们都很累。” 阿善说中国也一样。 两位女性聊起了婚姻,Ploy的家族,满大街的日本车,中泰两国的物价,爱吃的食物。阿善还向她请教papaya用泰语怎么说。Ploy发出了一个类似马拉糕的发音。 Ploy喜欢的水果rambutan,讨厌sweetsop,“籽太多了,我不喜欢。” 边纠正阿善的口音,她让阿善也教了她几句简单的中文。 这几年,来泰国旅游中国人渐渐多了,客人们来住宿的话,她能用上。 2个人不断调整着彼此的发音,每教一个单词,对方各自奇怪的口音让她们不停地发笑。 近一个月,因为首都爆炸事件的波及,宝石旅馆生意惨淡。整栋5层楼高的大房子,阿善只看到了她和另外2个老外在进进出出。 阿善喜欢清静,她一个人独占了旅馆第5层。旅馆前面没有遮挡,上面视野极好。前后各有一个大阳台,3间独立的沐浴间和厕所。顶楼白天会有点闷热,但夜晚风一吹,很快就变得凉爽。 露天阳台上有2张藤椅,因长时间没人入住,积了灰。地上和衣架上沾了许多灰白的鸽屎。 阿善用了一个小时将整个房间清理了一遍,晚上舒舒服服地窝在藤椅中,挖西瓜,吹夜风,看星星。 清新的白绿色调的旅馆,白天所有门窗打开后,宽敞又通风。 阿善问Ploy:“一个人看店不累吗?为什么不雇一个员工?” Ploy坐在门外的吊床上,单脚点地,来回晃动着吊椅说:“我喜欢钱。不想分钱给别人,钱是我一个人的。”还做了个搂钱的动作,十分俏皮可爱。 阿善忍俊不禁。 “善,你劈椰子做什么?”看了半天的Ploy好奇地问她。 “啊,我想吃里面的椰rou。”可惜就是砍不破,阿善丧气地看看刀。她刚才用尽了一身蛮力,幸好刀结实,没有卷刃。 她鼓起腮帮子,向上朝刘海吹了口气,累死了,“算了,不吃了。” 话音刚落,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伸到了正低着头的人眼前,替她将汗湿的刘海撩开。 阿善惊诧地抬起头,撞进了一双黑沉的眼瞳中。 她的鼻尖冒着一点汗珠,发髻盘得毛绒绒的,额头上有2个蚊子咬出来的小红点,睁大了眼睛,像受惊的小动物似的,表情十分可爱。 Ploy从吊床上跳下来,问背着双肩包的男子:“要住宿吗?” 男子问:“有房?” “有。” “等下。”他拿起椰子,垂眼望着阿善询问:“弄开?” 阿善看着被她劈出了几道乱糟糟口子的椰子,点了点头。 男人按住椰子,使力,反方向一掰,椰子应声而裂。 阿善:“……”⊙_⊙可怕。 可怕的大力男走到前台,对Ploy说:“一间双人间。” “双人间150泰铢,住多久?” 霍振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用勺子刮椰果rou吃的阿善,“和她一样,她什么时候退房?” 哦哦!明白了!Ploy暧昧一笑,回答:“她住到下周三。” 霍振从包里拿出护照和钱包:“那么,我们一样。” Ploy看着英俊的男子,又望了眼阿善,好奇道:“你们认识?” 霍振回答:“我爱上了那个吃椰子的女人,所以从中国追到了泰国。” Ploy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罗曼蒂克。” 阿善埋头铲着椰rou,没有说话。霍振办好入住手续,没有逗留,直接上了4楼。 Ploy坐到了阿善对面,捧着脸戏谑地朝她笑:“善,中国男人都这么浪漫吗?” 阿善把另一半椰子塞给她,“好吃的,尝尝。”顺利堵住了她的嘴。 霍振冲完澡下楼时,阿善已经不见了踪影。一楼接待处只有Ploy一个人,看着电视吃晚饭。 他从大堂的冷柜里拿了瓶柠檬汽水,付钱时,顺口问她:“她去哪里了?” Ploy找给他的零钱被退回了,霍振笑了笑,“小费。” 于是女孩的笑容更大了些,愉快地出卖了自己的住客:“去吃饭了。” “这几天她都在做什么?” “早上出门游玩,中午回来休息,傍晚和Josiah去喝酒。” 霍振重复了一遍,“Josiah?”是个男人的名字。 “Josiah是2楼的租客,非常迷人的英国男孩,有一双忧郁的蓝眼睛。”也许Ploy也是东方人的缘故,她还是觉得面前的男子更顺眼一点。 “你和善很配。”她说。 “谢谢。”穿白T恤的男人露出了让女人脸红心跳的俊美笑容。 阿善昨天在河边的露天夜市遭到了蚊子的猛烈袭击,泰国的蚊子太凶悍了。她和Josiah商量,不去河边了,2人换了个食档。正好今天是周日,有周日夜市。 挑了张干净的桌子落座。点完单,稍候片刻,铁板鱿鱼,烤鱼,生蚝,鱼柳饭,泰式炒面,啤酒,食物就被一一端了上来。 他们五百米左右的前方搭着舞台,正上演着热火朝天的歌舞。小贩们的叫卖声,巨大的音响声,食物的香气热闹地挤占了整个广场。 喝了2口生啤后,阿善告诉对面的人:“我明天要走了。” Josiah抬起忧郁的蓝眼睛望向她:“不是住到下周三吗?” “Krabi差不多逛完了。”阿善说,“该走了。” Josiah是个好酒友,温和安静。因为失恋,把自己扔到了东南亚,整日游魂般。 他第一次向阿善讲述自己的伤心事,和他相恋了6年的女友背叛了他时,20岁的大男孩哭得泣不成声,“善,她比你漂亮多了。我想念她的金发,雪白的皮肤,还有迷人的小雀斑。可她是个婊/子,我恨她。” 他需要在陌生的地方,向陌生人发泄,然后才能一身轻地回到故地,重新开始。阿善于是没有出言安慰,把他带到了酒吧,二人当晚喝得酩酊大醉。 阿善第二天对着依然失魂落魄的男孩子说:“我们邻国,他们非常擅长拍摄动人的爱情电源。我很喜欢其中的一部,有句台词我记得好像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