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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或许他真如容春所言,是谪仙……做错了事情,被天地贬到凡间悉知人间冷暖的。 帝星黯淡,仿佛要与黑夜融为一体,帝星左部的帝嗣星却亮的耀眼,右部的帝嗣星光泽也与帝星一般陨落。 玄帝垂危,六皇子光芒愈盛,右为尊,太子亦危矣。 将相星黯淡,将为容夏,相为容相,容家将毁于朝夕。 这是诸葛临从星象中所看出来的。 可是他却不能改变,这是天命,天执意如此,怨不得谁的。 诸葛临惆怅,洞悉一切却无能为力。 “容春,你会一直像这样快乐么?” “会啊……为什么不呢?”容春好奇地瞧着诸葛临,“我发觉今日……诸葛你好生奇怪。” 诸葛临云淡风清的一笑,“是呢。” 这是容春第一次和诸葛临挨得这么近。 他们一起躺在山崖上,诸葛临的话很多,容春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应答。 容春想,这大概是他十八年过得最欢乐的一个生辰。 相卧而眠。 容春在分别的时候才想起,还没有把礼物给诸葛临。 只见他掏啊掏,掏啊掏,费劲从怀中摸出一枚紫纹佩,递给诸葛临,“紫色的……很配你。” 诸葛临接过,“谢谢。” “不用谢……我的呢?” “嗯?” “我的生辰礼物啊。喂喂喂……你不会没准备吧?”容春恶狠狠地瞪着诸葛临,大有如果诸葛临答一个不字,便吃了他似的气势。 诸葛临扯下随身携带的青临佩,“这个可以么?” 青临佩是诸葛临一出身便带着的,上头清清楚楚一个临字。 容春不怀好意的接过来,然后……用力一掰? 青临佩顿时变为两半…… 诸葛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青临佩,深吸了口气。 只见容春笑呵呵地把另一半还给了诸葛临,“我要一半就好啦。” 各自走了几步,诸葛临又回身唤住容春,“容春……” “啊哈?干嘛?” “容春,容家的事情我不能插手,可是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这一切都是天命。 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改变这一切,包括我。 所以,请好好活下去。 像你所说的一样活下去。” “什么嘛?” 这一切都是天命。 请好好活下去。 第7章 一年 容春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年了。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 包括…… 叶深。 这一年来,大玄发生了很多事。 容家……也发生了很多事。 或许现在的容家……已经不能被称之为…… 容……家。 这是新的一年。万物复苏,草长莺飞,京都四处都洋溢着一片生气活泼的景象。 民妇手上抱着的小童子嘤嘤示意要吃糖葫芦。 卖包子的小贩刚刚为顾客打好包装纸。 有钱人家的小姐正伸出手让算命的先生查看姻缘。 …… 一切都是这么祥和……仿佛还是之前的大玄。 却又不是了。 这是……晋武第一年春。 是的。是晋武……不是晋勤。 晋勤十八年冬。大玄的开国皇帝玄帝驾崩。 晋勤十八年秋。太子文外出视察民情,遇贼刺杀,薨逝。 晋勤十八年夏。容家六十三口人被处死刑。 晋勤十八年春。容夏与南疆蛮夷串通,意图谋反。容相包庇幼子,滥用职权,草菅人命。被捕入狱。清殿国师诸葛临入朝就职。 …… (PS:这是倒写时间,希望列表小可爱能够看得懂,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啊……然后接下来,是顺写时间了,可能列表小天使会有些混乱啊我的意思是容家灭门的惨案是留到下节写得啊) 晋武一年。六皇子玄武登基,改国号为晋武,尊先皇为玄高祖。封诸臣。尊原国师诸葛临为天师,列原郎中令为傅相。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六年之约。 诸葛临手中握着画笔,怔怔地望着清芙池,现在是春天,哦……也应该算春暮夏初。 鱼儿自由自在地游着,悠闲地吐着泡泡,在荷叶间戏水。 荷叶绿得发亮,几支粉色荷花微微开放,仿若观音娘娘座下的金莲台,其而余的荷花……仍旧含苞待放。 荷花还在开…… 可是会站在荷花旁边的,那个好看的少年……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难道本公子不及荷花好看?”回忆中的少年恨恨地发问。 “不及。” 其实诸葛临的话没有说完,他想说的是…… “不及。荷花不及你好看。” 可惜……那个好看的少年再也不会听见了。 诸葛临也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了。 因为……再没有哪个人会像那个好看的少年一样,缠着问他,“吾与荷,孰美?” “君美甚。” 你美得多了…… 听闻天师素爱荷,武帝在清殿为诸葛临建了这座荷花池,原先的鱼荷缸已经不知被搬向何处了。 物是人非? 诸葛临知道,容春是……恨他的。 容春被一束光线刺得睁不开眼。 他用手挡住光线,透过指间的间缝看清了推门的人。 白衣胜……雪。 是叶深。 叶深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踏了进来。 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吃饭了,容春。”叶深苍白俊秀的脸上显出几丝无奈。 容春坐在床上,用手挡住光线的姿势还未变。 他已经在叶府,在这间屋子,待了一年…… 叶深轻轻地把容春的手从上方拉下来,安稳地放在容春的腿上。 “容春,你要一直这样吗?一年?两年?三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大局已定,新皇登基,就连诸葛临也重新担任国师之职,你还想怎么样呢?” “容相为了保住你,保住容家的最后一丝血脉,你可知他在牢中废了多大努力?” “容春,你便是这样……对待容相的一番苦心吗?” “容家已经亡了。” “以前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晋武……第一年。” 叶深能看见容春的脸上充满了……悲伤,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现在的大玄很安定。没有人会为过去而耿耿于怀。”叶深继续说道。 “所以……容春,你也该站起来了。” “当你走出这间房,你会发现……阳光是那么明媚。” “容春,相信我好么?” 容春看着叶深,无力地发问,“我该怎么样?我能怎么样?我可以背着容家六十三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