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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却从车里出来,引着他们向另一辆车走去。 “你猜那个大叔的舌头是怎么咬伤的?”穆曼偷偷跟廖清舒咬耳朵,“他在追我的时候摔了一跤,把门牙磕上去了!简直了!我还是在回去扶他的时候被捉住的!” 廖清舒:“……” 这样的家伙……真的是首席? 话说他真的不是鬼吗? 廖清舒依旧感到很不真实。 被驱魔师一路领上了车,廖清舒听话地在后排坐定,却发现穆曼又被引着坐到另一辆车上去了。他奇怪地从车窗处张望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小灵通,犹豫着打开了机,不知道该不该跟九方梓彦通个消息。忽听一旁的车门响动,有人钻了进来,回头一看,却是乔希仁。 “嗨。”乔希仁友好地向廖清舒打招呼,“你不用担心你的朋友,他只是被分配进另一辆车而已——这车是分类的,人有人的位置,妖有妖的位置,这是规矩,不能乱。” 也不知道这大叔是上了什么药,说话一下子利落起来,呱呱呱呱地,迅速暴露了自己爱侃的本质。廖清舒礼貌地微笑,有些拘谨地问道:“那么,这辆车就是专门给半妖坐的咯?” “不不不,这么说不完全对。”乔希仁说着,拍了拍身下的座椅,“这辆车啊,其实是给半凶兽坐的。以前只有我一个人乘,今天难得有个人陪我,挺好。” 廖清舒的微笑一下子僵在嘴角。 诶,半凶兽?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一直以为你是鬼……” “因为安木犀那档子事儿?”乔希仁莞尔,“当时是用了法术,我给自己套了个结界,是以除了你,别人都看不到我。” “啊,这样。”廖清舒点头,伸手捂脸,“我还以为你是去报仇的……还给你烧纸钱。” 乔希仁大笑,轻轻拍了拍廖清舒:“谢谢谢谢,我很感动。” “没什么好谢的。”廖清舒觉得自己真是蠢死了,“我才该谢你。当时是你救了我。” “这没什么,当时我本来就在调查那件事。”乔希仁说着,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当时几个隔离班的学生接连遇害,安全部的调查又迟迟没有结果,我实在等不下去,才自己暗中调查起来……也是可惜,那么多的好孩子,就那么没了。” 廖清舒眼帘微垂,想起自己遇害的同学,心中亦是黯然。过了片刻,他抬眼望向乔希仁:“那个,乔老师,你刚才说你也是半凶兽……” “我有一部分的狍鸮血脉,也就是常说的‘饕餮’。”乔希仁便说便顺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廖清舒,“你冷不冷啊,湿成这样。来,先披着,过会儿要过冥界,更冷,中了风邪就不好了。诶,小赵。”他嘱咐着前方开车的司机,“暖气开了没?把暖气开一下。” 廖清舒受宠若惊,推辞了几句,却还是被乔希仁硬用外套给盖上了。他不久前才被崩塌的水墙淋成落汤鸡,嘴上不说,其实身上又湿又冷难受得紧,见外套确实暖和,也就不客气了。乔希仁继续道:“我们刚刚说到哪儿来着,哦对,饕餮……据说这货挺爱吃的是吧,这我跟他倒是不像。我吃得不多,但容易胖。” “我们班也有一个饕餮混血的同学,是个女孩子。”廖清舒忍不住接嘴道,不知不觉地放下了手中的键盘机。“她吃得挺多的,每次我们出去吃自助都会带上她,特别够本……她的伙食费总是不够用,每到月底就要到处借钱,现在还欠着我八百呢。” “哈,那真是太讨厌了。”乔希仁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你可以试试请她吃饭,等她吃完以后再告诉她,她不还钱你就不付钱。” 廖清舒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很少会有人愿意听他讲在隔离班发生的事。 “估计没这机会了。”他有些惋惜地说道,“她被遣返回人类社会了,联系方式也全部换掉,我现在连她还在不在这座城市都不知道。” “有缘自会相见,能彼此相伴走过那么长的时光,也足够珍贵了。”乔希仁安抚地拍拍廖清舒的肩,“不过你倒是蛮特立独行的,留下来的日子可比离去的难过多了。” 廖清舒:“你不也留下来了吗?还当上了驱魔师首席。”这在他看来,完全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也没想到我会成为驱魔师啊。”乔希仁的声音忽而低了下来,扭头看向窗外,“这只能说是一个很悲伤的意外吧。” 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廖清舒也不知为什么会静默,只觉得此时自己就是不该说话,好留点时间给这位大叔怀念一下自己逝去的青春或是别的什么。他偏头看着乔希仁弯到肩上的灰色长发,注意到他的右耳上居然有一个空着的耳洞。 这是……已经出柜了的意思吗? 廖清舒正在诧异,乔希仁却像是缅怀完毕,又转过头来继续和他唠。谈笑间不知不觉汽车就已经驶出了冥界,廖清舒向外望了一眼,道:“这路好像不是回驱魔部的。” “不回驱魔部,我们先去郊区。”乔希仁道,“那里栖息着一只妖鸟胜遇,我们怀疑他会是化蛇下手的另一个目标。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在那里堵到化蛇。” 廖清舒这才明白为什么穆曼会表现得那么淡定——估计他早就猜到了,这些驱魔师会带着他们去找化蛇。 廖清舒琢磨着这事怎么也得跟山管办的人说一下,却不太想找九方梓彦,就直接拨给了九方重俊。挂断后,看到乔希仁正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你在跟九方打电话?” 廖清舒勉强笑了一下,道:“不是,我只是跟主任说一下……你不介意吧?” “没事,毕竟是山海兽捅的幺蛾子,山管办掺一脚是应该的。”乔希仁用很诚恳的语气说着很嘲讽的话,听得廖清舒一头黑线。“我只是以为你们关系很好。”乔希仁补充道,“毕竟他还教你结界术。” “哦,你说那个啊。”廖清舒微感尴尬,“那只是他顺手教的小法术而已。” “不算‘小法术’吧?那手法一看就是九方家的独门结界,看着简单,其实要练好很难的。要织成像你那样牢固的程度,寻常人起码也得练一年吧……对了,你学了多久?” “大概……两三个月吧。”廖清舒呆呆道。乔希仁笑道:“那你天赋不差啊,真难得。” “谢谢。”廖清舒摸了摸鼻子,“不过九方一直骂我笨来着。” “九方嘛,很天才的,也难怪。”乔希仁道,“他呢,自己天赋异禀,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全世界人都跟他一样,再难的法术也是顺手就教了,也不管别人能不能领会。有的人死活学不会,当他是在欺负人,他也不在乎。” “是这样吗?”见乔希仁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廖清舒也懒得顾全自家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