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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越来越近,但他也很有分寸,一旦发觉宁温不自在,便打住,如此反反复复,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的。 才睡了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 顾翛很浅眠,所以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侧,而宁温睡觉很安静,几乎不会翻身,恰是合了他的心意。 当清晨明媚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时,顾翛便已经醒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静静的看着宁温的睡颜,心中略有些紧张,后半夜发生的事情太过美好,他怕宁温一睁开眼,一切不复存在,所有的欢喜都是他的梦而已。 “不睡了?”宁温呼吸平稳绵长,眼睛还未睁开,却忽然开口问道。 好在他的声音温润动听,即便有些让顾翛有些惊讶,也不至于吓到人。 “昨夜……你说得话,都还当真吗?”顾翛好看的眼睛里有些忐忑。 宁温睁开还带着朦胧睡意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却是未说话,静了一会儿,才翻了个身。 他们本就离得近,顾翛又是用手支着头,宁温这一翻身便如投/怀送抱一般,如此情形,比任何肯定的回答还要令人欢喜。 宁温本只是单纯的想转个身,与顾翛面对面郑重的说说这件事情,却没想到弄出这个情况,宁温也呆了一下,白净的面上唰的红了个透,宛如沁了朱砂的美玉,夭夭灼华,胜过十里烟霞,看得顾翛移不开眼。 叭顾翛飞快的在偷吃了一口,正欲温存几句,外面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先是敲了一下,而后传来一个文雅的声音,“兄长。” 没有得到回应,又规规矩矩的敲了两下,再次唤道,“兄长,兄长?” 依旧没有回应,这次是三声敲门,“兄长,兄长,兄长。” 再无回音,便是四次敲门声,外加,“兄长,兄长,兄长,兄长。” …… 顾翛一直死死的拽着宁温,不让他起来穿衣开门,直到敲了第二十二遍,唤了二十二遍,顾翛才不胜其扰的出声道,“何事?” “兄长,小师傅送来了早膳。一日之计在于晨,还请兄长起榻。”外面,顾然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初次听的人必然会觉得动听,但对于顾翛这种熟悉他的人,简直就是噩梦。 “你知道一天之计在于晨便好,为兄眼下有要事须得利用这大好晨光在床榻上办,你先行用餐吧。”顾翛声音冷峻,说着不着调的话。 这一番话顾然是断断听不懂的,顾翛不过是顺便用语言调戏一下宁温。 宁温有些尴尬,身子却被按住。如果宁温用上全力,顾翛也未必制得住他,只是他不曾忘了昨晚说过的话,自己已经答应做顾翛的娈侍,作为娈侍最基本的要求便是不能违抗主人的意愿。 然而,顾翛像是能看透宁温的心事一般,他心中才有所想,顾翛便就松开了手。 “兄长不先用,为弟怎能先用……”外面,顾然絮絮叨叨的引经据典,扯了一大通有的没的,其锲而不舍的毅力,实在让顾翛毛骨悚然。 “昨晚才睡了一个时辰,你再睡会儿吧。”顾翛翻身下榻,将被子给宁温盖上,飞快的将一袭玄袍套在身上,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披散的墨发捞起,只用一根帛带松松系上之后,便匆匆出门。 宁温瞧着他这一通行云流水的动作,微微怔了怔,亦起身穿衣。待到他走出门时,正看见顾翛一只手拎起顾然的后衣领往隔壁房间拖,顾然一张温文的俊脸涨得通红,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君子应当举止有礼、行为有度云云。 顾翛进屋的时候看见宁温,便将顾然一丢,走过来拉着宁温的手一起去洗漱。 用完早膳之后,顾翛便派人出去查探道路,看看是否可行。 由于许多日不曾处理举善堂的事务,顾翛有些忙,但他不想让宁温离开自己的视线,便着人把文书都送过来,他在禅房的一张矮几上办公,建议宁温和顾然切磋棋艺。 三人在屋内进行或娱乐、或公事,却是十分安静。 顾翛处理事务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一堆文书、信件,宁温和顾然一局棋还未下完,他便将半个月堆下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帖帖。 无事一身轻,且刚刚得了喜事,顾翛心情自是大好,见棋盘上战的如火如荼,顾翛便饶有兴趣的在宁温身侧坐下观棋。 宁温和顾然的棋艺和学识,恐怕当世之上,也就只有顾风华、顾连州、还有几位圣人级别的能与之相提并论,其余人等也只能高山仰止,就譬如顾翛。 顾翛学识虽然广博,棋艺远就比不上这二人了。 棋逢对手,两人自然都是全力以赴,均沉浸在棋局之中,拧眉思索。顾翛明明棋艺一般,可看着宁温,他心中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油然而生,仿佛自己是一代棋圣般,但求一败。 有典故言道,樵夫山中偶遇两叟树下对弈,观棋一局,不知世上已过百年。樵夫遇见神仙,遂过百年,但也须得是高手对弈才能令人浑然忘我,顾翛眼下关宁温和顾然的对弈,也有此感,从开始单纯的靠近宁温,到后来的深陷其中,可见二人棋艺之高超。 这一局棋从早一直下到傍晚,直到顾翛饥肠辘辘,这强迫二人终止。 结果因为这一局棋,顾然对宁温好感激增,饭后亦拉着他聊天,棋艺、书画、琴曲、歌赋、诗词、文章、花草、天象、玄学…… 两人的谈话内容,如果用白苏的话来总结起来说,便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纵然是说的正事儿,但也是一种隐晦的**。 这厢二人惺惺相惜、相遇恨晚,却不知顾翛眼睛都快冒出火来,自己一个大好美少年就这么被华华丽丽的忽略了,尤其是还是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 “聊完了?”顾翛趁着他们喝茶的功夫,冷飕飕的冒出这一句。他现在无比的后悔自己建议什么切磋棋艺,更后悔带顾然一道去尚京 宁温放下杯子,与顾翛客气了两句,便默不作声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等着顾翛发话走人。 顾翛令人将热了三遍的饭菜端了上来,三人均是食不言,安安静静的用完一顿晚膳,才各自回房。 “我今日……”宁温也不知怎的,今日居然能如此放松的与顾然对弈聊天,想起把顾翛一个人撂在一旁大半天,忍不住想出言解释,但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