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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景物。 婆七朗声道,“诸君,这些盆景是要送与景福楼的,若是各位感兴趣,不妨一同前去。” 这些人大多数也都本要去景福楼的,自然是附和着,随他们一同前去。 那名白衣儒士凑近婆七道,“好汉,你家可还有这些东西?” “我主是做卖花营生的,自是有的。”婆七答道。 那儒士抚须笑道,“甚好,甚好,回头我便过来买几盆回去,你定要为我留一留。”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好不壮观。 花境的斜对面便是景福楼,此时是巳时(早上九十左右),正是景福楼上客的高峰,一大群人朝这边来,吓得门口负责考验答题的小厮一溜烟的跑进内堂,去叫掌柜的了。 待到一众人来到景福楼门口,那掌柜的已经出来。 掌柜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儒士,面白黑须,双眼狭长,可见年轻时也是一名俊逸非凡的男子。他名是繁趋,乃士大夫繁行时的胞弟,颇有行商的天赋,可是繁氏乃是书香门第,自是不许他行商,所以便帮其兄打理景福楼。 他见来人中竟有九名剑客,且为首的汉子姿貌不凡,也不敢怠慢,叉手道,“景福楼乃是我兄繁行时所设,只供士子相聚之所,不知阁下这是何意?” 婆七也有些尴尬,这么多人倒是像来闹事的,他本是奉白苏之令,择巳时人多,把这几个盆景送到景福楼来,以引众人瞩目为要,谁知竟有这么多人先聚到花境门前了。 婆七叉手道,“繁先生误会了,我主在贵楼对面设了一家花店,今是特令在下送见礼。” 繁趋略略放下心来,白面上始终挂着微笑,“多谢,不过,景福楼的规矩不可破,阁下既然为送花而来,那便答上一题吧。” 婆七没想到来送礼,还被别人摆了一道,不过幸好白苏有先见之明,心中顿时对她又多几分敬佩,当下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繁趋,“我主择赋诗之题,此乃我主的答案。” 众人惊讶的长大眼睛,这题目还没出呢,怎么答案就奉上去了!花境之主是如何知道出什么题目? 繁趋也是怔住,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那张纸,打开之后,看见几行清秀却极有风骨的字,面上惊讶更甚。 围观的人群被他这种表情弄的更加抓心挠肝,好些人已经忍不住叫道,“繁先生,快些念出了,让我等也听一听啊!” 繁趋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大声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钟鸣馔食的豪华生活有何珍贵,主人呀,你只管端出酒来让我喝。五花千里马,千金狐皮裘,快叫那侍儿拿去换美酒,我和你们共同消解这万古愁! 诗篇发端就是两组排比长句,如挟天风海雨向人迎面袭来,深蕴在骨子里的豪情,绝非装腔作势者可得其万一,带着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令一群人都发不出丝毫声音。 繁趋念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是何等豪放的姿态啊! 他的声音极其清朗,念道激动处,更是大声咏叹,便是厅中的客人,全都停下动作,向门外聚拢过来。 久久,寂静的落针可闻,众人心中豪迈顿生,更有甚者,激动的面红耳赤! “旷古烁今!”厅中,楼梯上,有一个清贵的声音赞道。 这时,大家才都反映过来,心中激荡无疑言表。就是这“旷古烁今”四字也是能勉强形容,这首诗带给他们的震撼啊,众人纷纷朝那赞美之人看过去,只见三名宽袖华服的公子站在往二楼去的楼梯上。 一名宝蓝华服,俊美雍容,一名黑衣锦袍,五官硬朗,为首一人青衣宽袍,宛如谪仙。 “是风华公子,陆离,和连州公子!”有人惊呼。 婆七被这首诗震住,久久回不过神——这等豪迈的气势,哪里是一个女子所为,哪里是一个那般娇小的女子可以迸发的力量! “你主是何人?”顾连州步下阶梯,三名公子宛如耀眼的太阳,所行之处,便是众人目光追随之处。 婆七这才回过神,叉手答道,“我主是纳兰氏,单名修,字疏浅。” “纳兰一姓,在下倒是不曾听说,敢问令主祖籍何处?”繁趋问道。 婆七道,“请恕在下不便相告,我主还有话要说。” 众人顿时来了兴趣,便是顾连州三人,也一脸认真的倾听。 “我主道:今日因有要事,不能亲自前来,遂命人送见礼,聊表心意,一首实是我拜望心切,繁君莫怪。他日必当造访,还请繁君不要吝惜酒钱。”婆七将白苏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达。 一首,不过是拜访之作,而非答题,但是这样一首绝唱,要事还不能进景福楼,那便没人进得了! 繁趋连连道,“纳兰兄弟真是过谦了!” 这样的才华,整个雍国,怕也只有顾连州能比上一二,景福楼绝不会拒绝。 婆七微微点头施礼,挥手令众剑客把把东西抬进去。 那只盖着缎子的大盆,牢牢抓着众人的目光,有前面四盆盆景做引,又有主人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为铺垫,这里面的东西,便更让人心痒难耐了,恨不能立刻掀开那缎子。 见东西被抬进去,众人连忙赶去答题,唯恐晚了一步,落于人后。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七十章 花境之主 景福楼偌大的厅堂中被围了个水榭不通,人头攒动。 婆七挥手令人扯开缎子,顿时,眼前水流潺潺,怪石奇松,便是在那山下,溪水旁有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