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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去边境历练的主意。远离京城,对于巩固圣宠固然不便,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圣宠,不如乘着年轻去外面磨砺磨砺自己,增加一点实力。 再说,只要他不在京里,也就不怕皇帝三天两头逼他成亲,他的亲事自然可以遥遥无期地拖下去了。 “很好,朕准了。”皇帝以为他在以退为进,想借着卫衍舍不得他离开京城这点来要挟他,便想着要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管卫衍知道后是不是真的会舍不得,马上就准了他的要求。 弘庆十六年初春,皇帝“最宠爱的皇子”睿王景珂自请去滁州戍边,太子被关在东宫禁足反省,靖王景瑛却更多地出现在了朝臣面前,这纷乱的局势更是扑朔迷离了。 第五十章 多事之年 景珂这一去就是七年多。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可以让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女孩长成一名如花美人,也可以让一个稚嫩的少年皇子成长为一名手握重权的带兵王爷。 “五哥,我听说睿王殿下今日入京,礼部准备了盛大的路迎仪式,这样的热闹好几年不曾有过,好想去看一眼。”忠义侯府内宅,卫敏时用过早饭准备出门的时候,被主仆三人堵在了门口。 “萱meimei,你饶了我吧,睿王殿下今日入京,外面肯定人山人海,要是有个不妥当,父亲会剥了我的皮的。”卫敏时忙不迭地摇头,若是平时卫敏萱想出门,只要多带点人,有他跟着,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今日睿王进京献俘,礼部的阵仗搞得非常大,怕是会满城空巷,百姓竞相围观,这个时候他怎么敢带卫敏萱出门? “好可惜,睿王殿下上次来信说回京后会送我一把西域宝刀,我想着反正我用不到,本来想转送给五哥,现在看来五哥是不需要了。” “萱meimei,好meimei,得了好东西不要忘了我,我带你出门就是了。”卫敏时没什么别的爱好,平日里就爱舞枪弄棒。 他本来也想学祖上沙场杀敌光宗耀祖,可惜他父亲戍云州的时候将他留在京里替父母向祖父母尽孝,现在父母回京了,他母亲又因他多年来始终不在身边,舍不得母子分离,逼着他父亲在兵部给他弄了份差事,以至于他的沙场梦永远只能是个梦想。 这些年来,当年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小屁孩在西北混得风生水起,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而他却只能在兵部看着捷报流口水,闲得无聊数蚂蚁,这日子不知道有多憋屈。 要不,过几日去睿王殿下那里探探口风,看看能不能把他也弄到滁州去? 虽然这样想着,不过想到要去拜托当年的小屁孩帮忙,而且母亲妻子那里肯定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犹豫了。 卫敏时心情纠结地带着人找了块地方守着女扮男装的卫敏萱看热闹的时候,卫敏萱的心情却是非常雀跃,她捏着袖中的玉佩紧张地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人越行越近,心中“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虽然她对幼年时青梅竹马的那些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过多年来睿王殿下虽然不在京中,却始终书信礼物不断,她稍微大一点后,又隐隐听说了当年的求亲风波,怀春少女哪个不爱英雄,更何况这英雄还百般讨好痴情一片始终未娶,让少女的心中慢慢有了异样的感觉。 不过如果父亲坚决不同意的话,就算是睿王殿下,也没有办法吧。她想到这里,心情又郁卒起来。 景珂此次回京,除了献俘之外,更为重要的原因是要替大统领庆贺六十大寿。时人逢九过大寿,所以卫衍的六十大寿实际上应在弘庆二十四年五月五十九岁生辰的时候庆贺。这是多么难得的喜事,一生只有这么一次,景珂自然不会缺席。不过几年前皇帝过五十大寿时他却以战事繁忙毫不犹豫地缺席了,这区别对待是一目了然的。 卫衍的六十大寿不仅仅是卫家的喜事,更是牵动了无数人,其奢华宏大超过了世人的想象。卫衍的本意是不要这么铺张的,可惜拗不过皇帝的意思。皇帝因景珂在西北连破北狄,西蒙,多罗三国,将这三国的王子王女们掳来进献殿前,这心情是极为舒爽,便要大肆cao办这寿辰。 几年未见,他对景珂也多了几分慈父之心,而且眼看着卫衍年事已高,景珂作为卫衍最疼爱的皇子一直行军在外也难免会让卫衍牵挂,所以他就有了让景珂此后留在京里的打算。 卫家的奢华寿宴,景珂被留在京城,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愁。比如太子殿下等人,就从此中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比起靖王景瑛来,在军中有了势力的睿王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弘庆二十五年春末,皇帝去安远府巡视他的陵寝,卫衍因事没有随行。 皇帝的陵寝一般会在他登基后就开始修建,景骊幼年登基,并没有在登基后就开始修建陵寝,不过他的陵寝到现在也已经足足修建了十多年,差不多要完工了。这负责监造修建陵寝的官员一向都是皇帝信得过的人,不过这位官员却从修建开始就有了个小小的疑问。 皇帝的陵寝主要分两部分组成,上面是陵寝的主建筑群,景朝的每位君王都是同一建制,至于下面的地宫,则各有各的玄妙。今上的这座地宫,也是按先祖例修建,唯一不同的是主墓室中的停棺台特别宽大,完全可以停下两副棺木。 那官员也猜想过皇帝这么修建停棺台是不是准备要和谁合葬,不过想到先后早就葬入了皇后陵,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要是不怕死也许可以得到皇帝的亲口解答,不过他很怕死,所以这疑问直到他去世还是疑问。 皇帝在安远府不过待了两天,突然收到了京里的急报,睿王景珂被人下毒生死未卜。 “到底是怎么回事?”景骊匆忙带着人回到京城,第一个召来质问的人是永宁侯世子卫敏文。卫敏文掌管着京城里的暗卫,就算事先无法预防,事后也该调查出一点头绪了。 “太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株奇花,昨日,他邀请了诸位殿下,太子太傅等人去东宫赏花。” 皇帝听到太子太傅这几个字眉头就皱了起来:“你父亲昨日也去赴宴了?” “是。”卫敏文躬身应道,“席中,除了赏花外,还有歌舞助兴。领舞那人是多罗国王女,舞毕,她亲自执壶给座上的众人敬酒,睿王殿下就是喝了她敬的酒,当场就毒发的。” 皇帝记得景珂献俘后,他就将众女赏赐给了诸皇子及重臣,那多罗国王女显然就是这样到了太zigong中。 “人你审过了?她怎么说的?” “她供认不讳,承认是自己毒害了睿王殿下。” “她用的毒呢,又是怎么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