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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何尝不疼。不过此时身体的疼痛可以提醒他,不要因身下的那人稍微皱下眉头就心软,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景帝之所以如此生气,当然不是为了卫衍将这幅“燕山听涛图”送人这么简单,而是因为他怀疑卫衍是在蓄意骗他。私赠御赐之物,追究起来可大可小,若是别的东西,景帝或许不会在意,但是唯独这幅画不行。这幅画那日他是见卫衍喜欢才赏给他的,现在突然又出现在他面前,只能说明卫衍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当时装出那副喜欢的样子就是欺君罔上。而且景帝现在想来,卫衍向来对字画古玩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那日一口叫出这幅画的名字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几下里一对照,卫衍便有了处心积虑从他手里骗这画的嫌疑。 若是其他人骗他,景帝或许不会这么生气,谈笑间人头落地就是,哪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被骗或者骗人,在这皇宫之中不过是家常便饭。只是任何人都可以骗他,唯独卫衍不行。一想到卫衍是在骗他,景帝心头的怒火就无法抑制,脑中俱是要好好整治他的念头。 “陛下不要动,臣好疼。”卫衍紧紧握住皇帝的手臂,哀求他不要继续往里顶,他对皇帝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为何突然翻脸一时还摸不着头脑,怎么会知道皇帝到底要他交代什么,只能问他,“陛下到底要臣交代什么?” “到现在还要跟朕装傻?”景帝的火气本来就大,被卫衍这样一问,如火遇油瞬间燃得更旺。卫衍不让他动他就偏要动,也不管自己同样不好受,硬是继续往里进了几寸,待到卫衍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才稍感满意,好心提示他,“‘燕山听涛图’。” 卫衍一听这几个字便心虚了。这事就算他本意是好的,所用的方法却极其糟糕,本来就是存着侥幸的念头,经不起半点盘查。而且皇帝现在如此凶神恶煞,他哪里还敢隐瞒,当下就把想要为红玉姑娘脱籍才拿这画去京都府尹那里打通关节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事情办妥了?”原来是为了齐远恒,景帝虽然心里酸溜溜的,不过口气已经好了很多。 卫衍摇了摇头。此事若这么简单就好了,也不枉他此时在皇帝手里吃到这么大的苦头。偏偏那范府尹只是答应了寻个机会为红玉姑娘脱籍,到现在还没有个准信。 卫衍的解释景帝听来还像那么一回事,这火便消了一大半,终于肯退了出来不再折腾彼此,也没有了做的兴致,只是仰面躺着,想了一想忍不住又要骂他。 “你是笨蛋吗?这种事也敢去做?难道一定要朕着人把你看得死死的,事无巨细都向朕禀报才行?”这个笨蛋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吗?以他现在受宠的程度,暗地里盯着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没错他们都能挑出错来,他倒好,还要自己做些错事出来等着人来抓他的把柄。 他本来以为卫衍这么大的人了,行事应该知道分寸,当然也有着不愿让卫衍发现后怀疑自己是否不被信任的考虑,便没有让暗卫时时盯着他。现在一想,暗的不行就直接来明的,还是得着人把他盯得死死的,免得下次他做出更大的错事来。 “臣不要。”卫衍将身体蜷成一团,觉得很委屈。当然更怕皇帝以后派人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若真那样,这日子岂不是非常难过。 “由不得你说不要。”景帝已经下了决心,才不管卫衍愿不愿意。不过看他因疼痛而缩成一团,终还是不忍心,将他蜷成毛毛虫一般的身体展开来,“让朕看看,是不是伤得很厉害?” 刚刚他在震怒之下,下手很没有轻重,幸好卫衍的身体内部并没有因他的粗暴而出血,只是有些红肿淤伤,便取了伤药仔细帮他上了一遍,才小心地将他搂到怀里,拍着他的背哄他。 “这种事求朕为你办就好了,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景帝冷静下来后更加觉得奇怪,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卫衍来求他便是,为什么偏偏要绕过他,自己在那里瞎折腾? 卫衍嘟哝了一句,景帝一时没能听清,待卫衍说了第二遍才听清他是在说“陛下一直在骗臣臣怎么敢来求陛下?”。 “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景帝听了这个回答,就算已经把脸皮修炼到了某一个厚度,骗人早就到了不眨眼的程度,也还是愣了一下才反问。关于他有没有骗卫衍这个问题,无需多加讨论,反正他自己是绝不会承认的。 “上次陛下放臣回家,结果陛下在背地里对臣的家人做了些什么?还有上上次陛下说以后会对臣好的,结果呢?”卫衍很委屈,便有些口不择言。那种事,他心里清楚就好,放在明面上与皇帝争论能有什么好处?但是刚才被皇帝那么一折腾,接下来又被他一哄,他心里的委屈便泛滥起来,挡也挡不住。 “上次朕做什么了?打了你家的人还是骂了你家的人?这次的事本来就是你的错,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你还有脸委屈?” 景帝这人,惯于把没理的事说成有理的,也不是第一次,早就驾轻就熟,卫衍哪是他的对手,愣是被他说得不敢吱声了。 上次的事他是道听途说,被皇帝这样一说,开始觉得可能是做不得准,好像他家的人最后都好好的也没被皇帝怎么样。至于这次的事,本来就是他做得不对,也早就有了被罚的准备,唯一没想到的是皇帝会这样罚他。 “好了,不要疑心疑鬼的,朕不会骗你。无论是你自己的事还是你家的事,或者是你朋友的事,朕能帮你做的都会帮你做。有些事,就算朕现在做不到,朕也会记在心里,等日后也会帮你做的。”景帝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里面,虽然绝不肯承认这事会如此发展也有他自己的一份缘故,不过还是放下了身段,继续对卫衍是又哄又骗。 就这样两个人抱着躺了一会儿。晚膳时,景帝怕卫衍明天会受罪,也不敢要他用饭,只让人熬了粥就着清淡的小菜盯着他用了一点。到了就寝前,又给他上了一次药,而且一整个晚上也没睡好,时不时地醒过来探探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热。相比之下,卫衍因为皇帝答应了要帮他办那事,一时间没了心事,倒是始终睡得很熟。 到了第二天,景帝看卫衍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没让他下地,又命他在床上躺了一天确定是没事了才把他要的东西交给他。 “齐远恒这人,很有些才干。朕私以为流落在庙堂之外很是可惜,作为朋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