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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地笑了一声:“看来二皇子记性不好啊,快去上课吧,午后我们再谈。” 进了书房,承风看见了没精打采的承业,两个人都带着明显的黑眼圈,心照不宣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承风趴在桌上闭目养神,其实他困得很,但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昨夜的女鬼。 他想,鸿儒馆风平浪静,也没听说什么大的动静,应该是没事了吧?但那只女鬼的尸身又上哪去了呢?难道被巡逻的侍卫收走了? 今日讲课的还是太白,见承风没什么精神太白也就没计较他上课睡觉的事。不过视线注意始终关注在他身上,太白一堂课下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 关心成了习惯,太白见承风脸色不好,干脆饭都不让他吃了,带着人去开小灶。 太白这好吃的没有,补血补气强身健体的仙丹倒有一大把。他刮了一小块放进承风的茶里,看着他喝完。 “你不是还让人扮鬼吓我吗?怎么跟自己见了鬼似的。”太白又替他满上热茶,将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 承风郁闷地撇撇嘴,心说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跟着走了,凭白让人看笑话。 太白见他不语,也没勉强。从袖子里掏出个龟壳,当他面摇了摇。 “二皇子怕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下官会些占卜之术,不知可否帮殿下解忧?” 太白光看脸就能看出承风的麻烦,弄个龟壳出来不过是走过场唬人。 承风终于有所触动肯正视太白了,不过仍旧没好话:“子不语怪力乱神,先生为人师表怎真看不出来。” 太白闻言大笑出声:“你不信?不信你还被吓成这幅模样!” “你——”承风被他笑的脸都黑了,可他转念一想就品出话中的味道。 “你知道?”他睁大眼睛问。 太白点点头,同时伸出手轻轻的在他眉心抹过。干燥温润的指腹划过肌肤,承风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二皇子身上染了鬼气,不早点驱除对身体不好。” 承风把手放在刚才被太白碰过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错觉,困扰他一整晚头重脚轻的症状消失了。 “请先生说说您的高见。”承风在心里悄悄地把敌意减了一分。 太白看着他明明很迫切,却又偏要装出不符合年纪的沉稳,曾经的回忆扑面而来。太白笑了,由心底发出的笑意让承风看得愣了神。 他想——这人可真好看,哪里像丽贵妃了,根本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春花秋月在一块未经世事的净土上悄无声息地发了芽,少年的心事何时变了,连春风也不知道。 太白笑的眉眼弯弯:“不如今晚我陪你去了了这桩孽债如何?” 承风不知为何自己会信了一个相逢还没说过几句话的人,这个人很奇怪,见了就让人忘不了,忍不住想去接近他。出于少年叛逆的心思,承风不愿承认自己对他产生了好感,所以答应起来也是别别扭扭的。 太白看起来脾气很好,从不和他计较,承风被他摸顺了毛,也就不那么抵触了。 其实与脾气无关,太白心里已经乐翻了——他的风儿闹别扭的模样真让人怀念,忍不住想快点听到那声小狗狗一样叫唤的‘师父’。 承风放学后就找了个理由把承业给甩了,承业不满地小声嘟囔:“凭什么让我去接他们啊,让母妃知道了又要骂我。” 承风一个眼刀甩过去:“你找来的俩废物,不你去谁去?我丢不起这人。” 承业直喊冤枉:“他们都是舅舅手里最得力的侍卫,天知道他们怎么泡西亭湖里去了。” 太白跟他说过,那两人是中了幻术,回家喂点艾草喝喝就好。不过在御花园的湖里脱了衣服洗澡被抓,这不仅是丢人了,还要害得他们被刮层皮。承风只能拿弟弟顶罪了,作为回报,他去把女鬼解决,让他们能睡个安稳觉。 没有跟承业解释太多,趋于yin威他也不敢多问。目送他灰溜溜地走远,承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蓦地他想起太白那张笑眯眯的脸,心里突了一下。 他赶忙甩甩脑袋:“我这是吃错药了,一天想他干嘛!” 夜幕降临,太白抱着酒壶翘着腿怡然自得地靠在栏杆上看月亮。今夜的月亮又圆又亮,连星辉都被隐没了。 这样的夜诗人喜欢,妖魔鬼怪更喜欢。太白根本没把那只鬼当回事,如此设阵正儿八经的捉鬼,醉翁之意并不在酒。 子时到了,太白拿着酒壶出现在承风的房里。 “二皇子还没睡?” 太白欣赏着承风从床上滚到地下,狼狈地翻个身才爬起来的惨况。 “你…你何时进来的?”承风吓的魂都要没了,一晚上翻来覆去想着要不要履行承诺去找太白,接过人家直接找上门了。 太白笑的很无辜:“就在方才呀,我一来就跟你打招呼了。” 承风打量着太白,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秀秀气气的,还真的深藏不露。大半夜皇宫早就宵禁了不说,他能不露一点痕迹的进到自己房里,一般人绝对做不来。 承风说:“待会儿你要保护我,那厉鬼估计被我气着了。” 太白忍着笑保证道:“殿下放心,绝对不让她碰着你一根毫毛。” ☆、僵尸道长 乘着四下无人,他们一路溜到鸿儒馆。就差一脚跨进院门时,承风怯场了。 “怎么鬼气森森的?”他探头探脑的往里看,生怕被那只鬼突然冒出来,“你的能耐不是吹的吧?” 太白见他胆战心惊的模样十分可笑,偷偷乐了一回,还是大发善心地向他伸出手:“来,握着我的手,有什么让我给你垫背。” 让一个文弱书生牵着走,曾经的二皇子是丢不起这个人的,但此刻的承风中了邪似的就握住了那只手。 握住那只手时承风的心一下就静了,那只手很瘦,却温暖有力。被它包裹在里面,就好像把心贴在了一起。承风想不起上次跟人牵手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也许是在小时候。但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把这次经历放进了回忆的格子里。 承风小心地偷看了太白一眼,觉得脸有些臊得慌。 一步之差,夏日酷暑变成了天寒地冻。承风搓了搓胳膊,但无济于事,这种冷是浸入骨头里的,披棉被也没用。 当他们一走近,那口荒井就有动静了。‘咯咯啦啦’地声音从里头传来,像是什么东西在攀爬。 承风吓的掌心都出汗了,紧紧地反握住太白的手。人就是奇怪,当有依靠的时候就容易成为软骨头,此时的承风就是昨晚的承业。 太白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这种感觉像是大人牵着孩子指着条狗崽说:“不用怕,它不咬人。” 承风故作镇定地瞪了他一眼,紧接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