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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吗?”

    “是,我们就是自私,那又怎么样?!你有意见吗?啊?!”

    绿谷出久呆呆地看着爆豪胜己,之前脑海里的各种难以启齿的画面都被感动所掩盖。

    除了感动,还有不解。

    “那小胜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我的感受呢,就算是朋友,这也太过了吧。何况小胜你……从来没承认过我们是朋友啊。”

    绿谷出久不相信自己喜欢小胜还不及爆豪胜己对他的那份在意。

    两个人打打闹闹也过了这么多年了,要是小胜对自己有个什么念头的话,他俩的关系应该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对于绿谷出久近乎直球的发问,爆豪胜己本想以暴制暴,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当然是因为……”

    “你看上去很好吃……?”

    “诶诶诶诶?!什么意思?很好吃?!话说小胜你之前也说过这句话吧?!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啊啊啊!”

    “啧,这句话明明是废久你先对我说的,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有意见也该问问你自己吧?!”

    “不不不不了我洗完了我要出去了!”

    感动的表面被揭开,剩下的就是里面那一滩春水。

    ——我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当时那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话,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句话背后的自己的心理活动。

    然后,绿谷出久的大脑宕机了。

    头顶冒烟,绿谷出久像是被自己自欺欺人了许久的想法惊醒了。

    ——是我自认为的那个意思吗……小胜他也知道我那句话背后有这种龌龊的心思吗……

    ——啊啊啊好羞耻!!!

    绿谷出久一边试图用狗刨式爬出泡澡池,一边脚底打滑地怀疑人生。

    ——mama!他刚刚是不是和关系紧张的幼驯染互相告白了?!而且貌似还是他先开的口?!

    第84章 沉入潭中

    脸上冒着烟,绿谷出久浑浑噩噩手脚并用地闯进了黑泽良太事先给他安排好的房间。

    不,应该说,是“他们”的房间。

    绿谷出久很想从这里逃出去。

    ——也许用“逃”这个字不太对,但他确实是用这样的心情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生活。

    “废久,你他妈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

    不到三分钟,房间里不出所料地多出了一个人。

    绿谷出久一扭头,脖颈僵硬成雕像:“小、小胜……呜哇啊啊!你怎么又不好好把衣服穿上?!”

    爆豪胜己额角青筋凸起:“你管老子有没有穿好衣服啊?!要不是心虚的话那个大老爷们儿会看见另一个糙汉子的裸.体心虚啊?!你他妈到底是不是心里有鬼,你自己还没有点逼数么?”

    爆豪胜己的语气无疑是笃定的、表情无疑是理智的。

    一脸心虚的绿谷出久差点就信了他的邪,但是他好歹是品学兼优的优等生,任何披着几何题外衣的线性代数题的实际考点都是计算能力!

    三好学生绿谷出久自认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本事还是有的,随时保持头脑冷静是新时代人才的必备条件:“小胜,你在质疑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说明了——你自己也是有些心虚的呢?”

    爆豪胜己最讨厌打嘴仗,能动手的时候绝不动嘴,今天和绿谷出久磨嘴皮子磨了这么久已经是他法外开恩了:“你他妈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就直说!”

    爆豪胜己的忍耐力快到极限了,而这个极限正在为绿谷出久的不正常而节节下滑。

    绿谷出久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述现在的纠结,他实在是……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编个严丝合缝的借口蒙混过关?

    他现在脑袋混乱,怼一怼对方还可以,现场编故事的难度就跟让他玩即兴脱口秀一样好吗!

    实话实说告诉爆豪胜己他躲着他的原因是做了一场以他们俩为主角、羞耻度爆表的白日梦?

    不不不,他宁愿自己钻进水泥桶滚进东京湾!

    总而言之——

    他不要再和爆豪胜己说话了啊啊啊!!!再说话他是哈士奇!

    一刻钟后,绿谷出久认命地给自己贴上“二哈”的标签。

    背脊火辣辣地疼,榻榻米特有的味道钻进绿谷出久的鼻子的时候,他的大脑已经像被爆豪胜己一个闪.光.弹炸得只看见白光。

    我是谁?我在哪?我来自哪里?我要去向何方?

    人生终极问题一个个跳进他的白光里,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挡住了他的去路。

    绿谷出久觉得自己快疯了,走过的每一步之后都是悬崖,而前方不知通向何处。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前方,就像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未来一样。

    是的,就算他说出来了又有什么意义?他们根本就没有未来。

    进退维谷。

    身后是万丈悬崖,身前是断头绝路,纵使向两边突围,也尽是千军万马、□□短炮。

    就没有活路了吗?

    绿谷出久的生物钟里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流逝,就好像时间一直停留在他被按倒在榻榻米上的那一刻。

    像是被光刺激到泪腺,生理盐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绿谷出久抬起手臂遮住眼睛,脸颊上的小小雀斑却在泪水之下微微扭曲,昭示着始作俑者的粗暴行为。

    “小胜……小胜……为什么要这样……”

    “我都已经很小心了啊……”

    “为什么你……”

    他知道这些问题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即使对方回答了他,此刻也并不能因此停下动作。

    就算对方回答了他,他也听不见。

    眼前的光越来越亮,突然头顶上一痛,将他的思绪拉回几分。

    头发被人连根抓.住。力气不小,却有种温柔的缱绻。

    温柔……

    这个词从来不会出现在那个人身上。

    绿谷出久头痛地想。

    真是奇迹。

    如果不是对方给他的这种奇妙的态度变化,他现在一定一拳Smash揍过去了。

    “奇迹吗……”那个人靠在他耳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专程说给他听的,温热的气息掻得他耳朵里痒痒,可是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反而感到一阵更大的慌乱。

    那个人伏在他身上,终于停下了动作,用从未有过的冷静向他表述自己的观点。

    “如果你觉得这是奇迹,那么我会让你知道,创造这个奇迹的人,是你。”

    “绿谷出久。”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层冰,十年前悄悄封在这个名字上,而现在,被这个名字融化。

    绿谷出久感到脚下冰封的路上产生了裂痕。这道裂痕越扩越大,裂隙越来越多,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剩一潭春水,包容着他所有的不安和彷徨。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