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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聊多久竟然把自家种红地瓜的小窍门都抖了出来。 谢沛听得认真,听完后, 又送了老妇人几串钱, 乐得豁牙老太太, 把牙床都笑出来了…… 罗管事看谢沛打听这个,摸了摸下巴上的几缕胡须, 开口问道:“谢兄弟可是打算种这红地瓜吗?” 谢沛把竹篓晃了下, 说道:“我在南边有些水田, 都种了稻谷。倒是还有些坡地还空着……虽然我们那也有地瓜, 可都是小小干干的,也没多少甜味。不但挖起来颇麻烦,做熟了, 也没多少人爱吃……” 罗英听她说了会, 心里对这位本宗弟子也多了些好感。 能为穷苦庄户cao心,这人就坏不到哪儿去。 “既然谢兄弟真要种这地瓜, 不如我去雇两个积年老农来。回头到了谢兄弟那里, 帮着出出力气,也更保险点。”罗英建议道。 谢沛想了想,道:“如此,自然更好。就是给罗兄添麻烦了。” 听谢沛改口喊他罗兄, 罗英脸上的笑容也热烈了几分。两人笑着,又聊了一阵。 接下来两天,罗英要去忙事情,本来他是想让伙计陪着谢沛再逛逛的,结果被谢绝了。 罗英也不勉强,只让谢沛若遇到事情,一定不要见外。 就这样,谢沛一个人,继续在洛阳城里逛了起来。 因着之前无意中发现了汝阳红地瓜,谢沛就对犄角旮旯里的小摊子都起了兴趣。 她上午出门,中午在外面寻些特色小吃,过了嘴瘾,直玩到晚上才回来休息。 逛了两、三天,谢沛吃遍了洛阳城小吃美味,却再没什么特别的收获了。 这天晚饭时间,罗英寻来,抱拳笑道:“愚兄不负所托,明日,谢贤弟就同我去见见车队和镖行的主事吧。” 谢沛听了,自然高兴。自己出门一趟,也快一个月时间了。能早点定下车队镖行,自己就能早点脱身回去。 也不知老爹和阿锦在家如何了……衙门里的公务,她倒不太担心。只是偶尔会惦记下年纪不轻的老爹,夜里也时常想起某个笑起来贼兮兮的家伙…… 和罗英吃过晚饭后,谢沛想着很快就要离开洛阳了,遂独自一人,出门散步。 因没什么目标,谢沛就走得有些漫不经心。 当初进城时,谢沛就被洛阳城四丈高的城墙给镇住了。 那时她就在想,果然不愧是前朝古都,就连城墙都与京城的城墙不遑多让。 而且,洛阳城墙外,还有三丈多宽的深壕,谢沛目测了下,那壕沟至少有个五、六丈深。 如此坚固的城墙,看得谢大将军欣羡不已。她又想起,在城门两侧的城墙上,不但顶部有垛口,墙体上还留有射箭用的狭窄射口……这就说明,那段城墙里,是空心、可以站人的…… 谢沛脑子里还在转洛阳城墙、射口的事情,脚下却不由自主地朝最近的城墙走去。 当她脚步轻盈地路过一个背街的巷口时,忽听得里面有人惊呼了一声,紧接着就听见似乎有桌椅撞动翻倒,然后才响起了压抑而痛苦的哭喊声。 谢沛心头一动,脚下却没有停顿。只是她原本冲着城墙的方向,却轻轻一转,就绕到了这条巷子的隔壁。 天色微暗,大多数人家才刚吃完饭,街上行人不算太多。谢沛所在的巷子里,恰好没人。她四下看了看,走到一棵老榆树下,脚尖微点,人就如轻云般,升了上去。 谢沛站在树枝上,朝刚才发出动静的那家看去。 这房子与隔壁左右相比,显出了几分破败之气。此时,旁人家多少都飘散了点饭菜烟火味,而这一家倒冷冷清清的,似乎不曾开伙。 谢沛微微皱眉,她刚才明明听到这宅子里有人惊呼、有桌椅撞动之声,可此时怎么却没了动静? 正当她有些疑惑时,忽然耳尖一动,那宅子所在的方向,飘来了些不甚清楚的低语哭泣之声。 谢沛扬了扬眉毛,看看四周并无闲人,干脆,一提气就飘了过去。 练了这些年,谢沛如今对劲气的运用已经快要达到运转随心的地步了。 她本就天赋惊人,再加上两世为人,心性越发沉稳坚毅,练起功来,简直是水到渠成,毫无桎梏。 此时若有人看见,就会发现,似乎有一只灰色的大鸟,从老榆树上一闪而过,然后又轻轻落在了方典吏家的屋顶上,最后消融在灰暗的天色中。 谢沛趴在房顶,轻轻移开几片碎瓦,朝下看去。 只见房间里,一位鬓角斑白的男子颓然地坐在床边,而他怀里,有个中年妇人正揪着他的衣襟,哀哀哭泣。 “我不管,姓方的,你要是敢看着儿子就这样走了,我定要放把火,把这里,还有你弟弟家都烧个一干二净!”中年妇人发髻散乱,一脸恨意地说道。 鬓角斑白的男子闭上眼,满脸愁苦与绝望之色,半晌,才抖着唇,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是我的错……” 妇人哭得凄惨,断断续续地骂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初我掏心掏肺地给你们方家做牛马,我自己命苦也就认了。可大郎有什么错?他有什么错?!!要不是任镖头相救,我儿早几年就被你弟弟害死了!!我不管,你就是割rou卖骨,都给我换钱去!我儿若熬不过这冬,你们方家就等着全部死绝好了,你看我做不做得出来!” 方典吏抱着妻子,老泪纵横。他没用,护不住妻儿,说起来还是个官吏,可家里不但没过上好日子,如今连儿子的医药费都要掏不出来了……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方典吏脑中一片混乱,忽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犹豫了会,终于咬牙小声说道:“桂花,莫哭了,我想到法子了。” 妇人松开了揪着他衣襟的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想出什么法子了?” 方典吏凑近妻子耳朵,压低声音说道:“这事之前都是刘经承做的,我早就知道,却不敢多言。如今我儿急等着救命,我也顾不了那许多,怎样都要试一试。大不了,赔上我一条老命而已……” 妇人泪如泉涌,道:“山哥,你放心,咱一家人死活都在一起,若出了事,我和大郎都陪着你,就是去那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方山叹了口气,不忍多说,就岔开话,说道:“每三个月,我们军器库总要盘一盘存货,那些废损兵器都要销帐处理。之前都是刘经承让我们几个做账,每次都要消个几十件兵器。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报废那么多东西。而那些坏损兵器最后都被刘经承运走了……” 妇人一惊,道:“你是说,那刘经承把那些好兵器都当作废损的,拿出去卖了?” 方山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每次做完这事,刘经承就分我们一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