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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整个剑身猛然爆发出一层剧烈而刺眼的强光,同时响起一声清脆锐利的剑鸣,犹若金戈破空之音,令人闻之心神震撼。 而秦湛虽然的确是第一次让灵剑认主,却一点不显得比傅钧慢。 几乎是在傅钧睁开眼睛的同时,秦湛手中长剑亦响起一声龙吟虎啸般的剑鸣,震耳欲聋,而秦湛已然睁开双眸,眼神惬意,唇角更隐隐含着一抹笑意。 “如此便是认主成功了。恭喜二位师弟,今日成功进行濯骨授剑之仪,并得到高阶灵剑认主。本派弟子当中,已有数十年未曾见到初入内门的弟子头一次便取得八阶灵剑了。”萧云晖微笑说道,神情却是真诚的欣慰,毫无半点忌妒。 傅钧知道,上一个首次取得八阶灵剑的人,是他们的师父陆淮风。 当时陆淮风初入内门,次日便获得八阶灵剑掩日剑,资质绝异于众,令整个丹霄派为之震惊。 而萧云晖虽为陆淮风最器重的弟子,当年所得,也仅是七阶灵剑真刚剑。当然如今萧云晖入门已有十余年,今时随身所携,便是一柄八阶灵剑,名曰却邪。 “还未多谢大师兄这一月以来一直指导我们,若无师兄在旁谆谆教诲,我们岂能做到今日之地步?别说濯骨一事未必能成功熬过去,只怕在授剑之时,更是茫无头绪,还未知能不能得到任何一柄灵剑的认可呢。”秦湛立即称谢道,语气态度皆无比诚恳。 “不,”萧云晖急忙摆手,“这些都是我应做之事,即便有功,也不过是寸末之微,不值一提。今日之行,主要还是看你们自己的缘法和心智,与我毫无关系。” 秦湛眨了眨眼,笑容分外乖巧:“即便大师兄如此推托,但今日之恩,我与傅钧皆不会忘。” 傅钧不由立刻望向秦湛,倒并不是为秦湛代他说话不满,而是在猜度秦湛这句话究竟有几分真心。 秦湛却是极其自然地转过头来,含笑对傅钧道:“我知道你不善表达,所以替你说了,以免大师兄始终不知你的心意。” 傅钧忍了忍,看在萧云晖就在一旁注目的份上,勉强答道:“那便多谢了。” 秦湛却更似欢欣地笑了一下,柔声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话声刚落,便又转向萧云晖,笑容粲然,“大师兄也希望让我们做个知恩图报之人吧?” “……自然。”萧云晖略微无奈地笑了笑,但神情显然并非不喜欢秦湛这样的态度,转而又道,“若无正事,此处不宜久留。二位师弟既已授剑完毕,便随我出去吧。师尊今日事务繁忙,未得空闲接见二位师弟,待得明日,我必会带领你们去拜见师尊。” “有劳大师兄费心了。”秦湛复又致谢道。 刚刚走出祭剑阁,便见门外除了两名看守弟子以外,还多出了一个人,亦是作内门弟子打扮,道袍星冠,年纪二十余岁,一张乏善可陈的脸上颇有几分掩饰不住的焦急之态。 那人见到萧云晖,立时眼睛一亮,匆匆道:“大师兄!宗主有命,请大师兄立即前往正一宫,商议要事!” ☆、第十六章 何以为安 “刘师弟?”见到来者,萧云晖似乎有点意外的样子,在听到来人所说的话后,却立刻颔首道,“好,我即刻便去。” 说完,萧云晖又回身面对傅钧和秦湛,满怀歉意道:“师尊传召,我不得不立即前往。幸而二位师弟的濯骨授剑之仪俱已完成,今日已可随意歇息。” 萧云晖顿了顿,忽然似是想到什么,又对那名传话的弟子道:“对了,刘师弟你若无其他急事,烦请你带领傅师弟与秦师弟回甲子居一趟。” 甲子居即是内门弟子起居的房屋之一,傅钧与秦湛所住的地方。内门弟子房舍共有数百间,每隔五间便另起一座房屋,分别以天干地支依次命名。 “是!大师兄但请放心,我必不敢有负所托!”那刘姓弟子立即答应下来,满脸热忱。 “大师兄既有要事在身,我们自然不敢成为阻碍,还请大师兄自便。”秦湛亦神色恭谨,微笑而言。 萧云晖颔首致意了一下,随即便动身离开。 等到目送萧云晖远去后,那刘姓弟子这才把目光转向傅钧与秦湛,神色却似在一瞬间便已彻底冷淡下来:“走吧。” 说完,也不给傅钧和秦湛任何反应的机会,便已自顾自地迈步前行,步伐甚疾。 傅钧性格本就不喜多话,尤其在陌生人之前更是如此,因此对刘姓弟子的态度并不在意,立即迈步跟上。 秦湛虽然善于交际,此时却也神色不变,安静地跟在刘姓弟子身后,竟仿佛显得格外温顺。 走了有一段时间后,大约是因为丹霄派中殿阁宏伟、岔路甚多,而刘姓弟子又带他们抄近路走捷径之故,眼见四周已不见任何人影,连远方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周围只剩下他们一行三人踏在青石路上的阵阵步履声。 顷刻之间,却见身前的刘姓弟子似乎逐渐放慢了脚步,直至完全停了下来。 刘姓弟子倏然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对准傅钧与秦湛,面无表情,语气却颇有不善。“你们两个,就是宗主新收的弟子傅钧、秦湛?” 傅钧微微一怔,尚未作答,身旁的秦湛却已代他出声。 “正是。我名秦湛,他名傅钧。”明明面对其他人的冷脸,秦湛也仿佛能够视若无睹一般,依旧露出一抹恭顺的微笑,神色间似乎隐约还有点少年人初见生人的羞涩之意,“不敢请问师兄如何称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姓弟子见秦湛如此谦恭有礼的态度,脸色似乎稍微变得好看了一点:“我姓刘,单名一个劭字,你给我记好了。” “是,刘师兄。”秦湛神态温顺,语调甜蜜。“我与他一月之前方才进入内门,先前因为在试炼中太过莽撞无知,以致不得不躺在床上静养一月,未及早早拜见师兄,还望师兄千万见谅。” 秦湛说完,又郑重地抱拳行了一礼,态度更是显出几分诚惶诚恐来。 刘劭点了点头,一直等到秦湛做足大礼后,这才故作姿态地挥手道:“不必如此,此等不过小事而已,我又岂是心胸狭窄之辈?”待秦湛起身称谢,刘劭又颇是拿大地道,“不过,像你们这样养伤长达一月的新弟子,在本派之中,也确实少见。” “我们二人的体质,哪里敢比得上诸位师兄!”秦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养伤一月,虽有大师兄偶尔指点一二,但我天性愚钝,还是几乎什么都不懂,今日见到刘师兄这般和善可亲的尊长,便觉得自己仿佛萤火初见明月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