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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当年的她截然不同。 而且,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中又多出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她的主,三公子——离析。 在那一刻,她终于承认了。 大雪深处,妖花在空中摇曳不已,那是黑暗都遮不住的艳色。 男子站在山巅,身形恍似要与黑暗融为一体,血瞳少女的神色是极度诡测的,她道,“这次不光是镜邪来了,连元希也……” “哦?你的好朋友也来了吧!是不是很想见他了?”他突兀地一声笑,一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颤栗不能自语,“我……” 男子的眼珠子泛出了诡谲的银白色,“我听说,三年前,因为你的到来,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和以前截然不同了呢,就像元希,元希的灵魂褪掉了那抹暖色,又染上了非常刺目耀眼的颜色,你难道不期待吗?消失的帝延,和突然出现的阎君,褪去白衣的帝延和披上青衣的阎君,我真想知道,他们哪一个更像样。” 血瞳少女听不出他话中的深意,误以为他要命令她掺和进去,于是问道,“你想要让我为你做什么?” 第七十一章 云胡不归 第七十一章云胡不归 男子眼角笑纹忽而漾开,“接下来,你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啊?” 男子伸开手臂,有登临山巅,俯瞰群小的味道,“坐看龙虎斗,坐收渔翁利,你就陪我站在这人间最高的地方,看天时,守地利,等人和。” 血瞳少女还有顾虑,“难道你打算趁他们闹得最乱的时候,再伺机出动,可是你要怎么去等,你知道的,凡是参与此事中的人每一个都是虎狼之辈。” 男子笑色如故,还是那般的深不可测,“不,我并不想对他们做什么,更不想参与其中,我只要帮助他们中的一个人,即是完成了我此行的目的。” 她的眉心隐隐一跳,“帮谁?镜邪,元希,还是姬潭夕?” “都不是,我要帮助叶黎。” 少女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的指尖微微弹起一枚火焰,跳跃了三四下,照亮了山脚下的景致。 他道,“我要帮助我一手创造出来的东西,不计后果的帮助她,我要让她一步步走向完美,终于成为这人间最好的一件杰作,谁敢阻我,我就灭谁!”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少女望见山脚下,有两个人遥遥站立,一个是面相平凡,但气质却如刀锋般凛然的青衣少年,另一个人则通身笼罩在披风里,一缕雪白的青丝,徐徐飘落。 看不见那人的脸和身形,只能看到一双十指修长,色泽白皙的玉手,仿佛一块精心雕琢的玉,悄然搭在他身侧的少年肩胛上。 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他的容貌想必是不俗的吧! 只见他素白的指尖轻拈,瞬间漾开一圈一圈地流荧般的星芒,似有星芒落在他经世的瞳孔里,他微微轻笑,这笑声似绽放在冰雪上的霜花,冰冷得无妄,“此行,你有把握吗?” 身前青衣的少年,单膝跪地,“愿为我主效犬马之力。” 他们正是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元希和脱去帝延身份的阎君。 元希负手而立,又是一缕银丝渗落了下来,“那好,我给你一次效力的机会,你就为我拿下叄城吧!” 阎君思索一番后,才恭从地回答道,“叄城水太深,乱它比占有它更好。” 元希嗤嗤地笑了起来,似是嘲讽,似是冷笑,“哦?依你之见,这乱要怎么乱,这占有又要怎么占有?” 由于他一贯的喜怒无常,阎君生怕惹怒他,遂捡了一些好的来说,“三年前,我就已料定叄城两子相争,必生祸端,所以事先留下了一招暗棋,暗棋一出,自有成效,” 元希拉斜了眼睨他,似有怀疑在他眼梢底下辗转,“暗棋?看来你隐瞒了我不少事情。” 阎君不敢解释,因为他知道,元希最讨厌的就是解释,他只道,“奴知罪!” 元希抿着薄凉的唇,露出一抹寡淡的笑容,“若此行能够功成身退,我自会谅解你一番苦心,若你我一无所获,那你知道的,回去后我会怎么对你。” 阎君跪下,语气半点不起伏,“奴领命。” 少女目睹这一切,神情微微变化。 男子适时回头问她,“都听到,看到了吗?” 她鄙夷地说道,“元希这厮,就跟中了邪似的,哎,说到底,自从失去了姬潭夕的一缕灵识,他就回归他原本的模样了,这便是原原本本的他,不复柔情,唯有一颗雄雄的野心。” “我有些担忧,再见到元希的叶黎会怎样,她还残存着宗曳的记忆,会不会她根本就下不去狠手,又或者严重点,她会为此背叛姬潭夕。” “还有……”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喋喋不休的说话,男子偶尔会笑一笑,但从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到了最后,他才说,“我想杀一个人,我看他很是碍眼,不,准确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讨厌的人。” 少女一度以为,他没有喜怒哀乐,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厌恶是什么。 如今亲口听到他说出这番话,她还有一些惊讶,“那是,为何觉得他讨厌?” 男子银灰色的眸忽闪忽闪,闪出了一线的杀机,“因为,他像我,很像我!” 是了,元希像他,就像是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和容颜无关,而是气质,那股缠绕在他身上的气息,与他很相似。 半晌,他发出阴冷的笑声,“倒是从此之后,我多出了一个牵线傀儡。” 少女想了想,也赞同地颔首,“是的,有些事你不方便现身,他确实可以称之为最好的傀儡。” “不,我还是想杀他。” 那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厌烦的声音,日后她每每回忆到这一幕,都觉得他为人太过可怕,从他见到元希第一眼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用意,实际上,他已经把后面的路都铺好了,剩下的只在于清走路上的障碍。 “你就看着吧!我会让这碍眼的人第一个就消失。” 墨鸦在他身后盘旋不休,他行走在雪地里,妖花从雪地底钻出,一丛丛的生长蔓延又迅速灰飞烟灭,一路的灰烬和绮丽为他开路。 而他像是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