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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渲染出一个不夜之城。 耳边是这样的声音，莉莉丝紧绷地坐着，浑身一阵阵地发冷。 “查克，你说我们这次会成功吗？” “公主殿下怎么对自己的子民如此没有信心？” “我们是……为了整个被压迫的人类，为了争取自由的未来。” “没错。” “我们正在做正确的事，夺回我们被剥夺的一切。” “是的。”查克耐心地回答着莉莉丝的提问。 莉莉丝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车又行驶了一会儿，莉莉丝突兀道：“刚才克洛斯汀是去救我的。” “……是的，但是公主殿下，牺牲是必须的。为了光明，为了全人类的伟大事业，我们必须面对牺牲，可能是一些人，也可能是你处事的原则。” 马车继续疾驰着，夜色深沉，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 克洛斯汀再次醒来是在一间水泥堆砌的房间里，四周的墙壁光溜溜的，房顶逼仄又矮小。他动了动手，耳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佩里拿着注射剂走了进来。 “你醒了。”她尽可能地亲切微笑，却换来吸血鬼国王的怒目而视。 “你是人类？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吸血鬼猎人的基地，现在人类与吸血鬼的战争打响，你是我们的第一个战俘哦。”她毫无惧意地走到克洛斯汀身边，在他能杀人的目光下给他的手臂打了一针。 “这是帮你恢复的药水，我们可不会虐待战俘。” “你们是吸血鬼猎人？我警告你快点放开我，不然……” “没用哦。”佩里打断他的威胁，将吊着克洛斯汀手臂的铁链加固了一圈：“如果你乖乖地配合我们，等我们收复了王权就可以放你回去。” “配合？”克洛斯汀怀疑地眯起眼睛。 “没错，吸血鬼的国王可是我们人类的重要筹码。” 不安的感觉渐渐在克洛斯汀心中扩散，他故作强硬地逼视着年轻的人类女孩：“莉莉丝呢？她跟你们是一伙的？” “找我干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克洛斯汀猛地朝门口看去。正看到莉莉丝推门而入。 克洛斯汀眼中原本还有的一丝期待也在看见莉莉丝本人后黯淡了下去。 只见原本柔软乖巧的莉莉丝此时换上了一身战斗铠甲，钢制的轮廓将她变得冷硬无情。她板着脸走进来，给佩里递了个眼神，后者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吸血鬼国王克洛斯汀。”莉莉丝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们会尽量本着不虐待战俘的态度对待你，但如果你敢刷什么花样，危害到基地中的人类时，我们也可以随时将你处死。” 莉莉丝每吐出一个字，克洛斯汀就感到身上寒冷一分。 他原本想着，也许莉莉丝是被蛊惑的，她是被这群疯狂的吸血鬼猎人利用的。再不济，就算莉莉丝真的为人类服务，但是她喜欢自己，如果自己以这样凄惨的样子见她，她可能会心疼，可能会来安慰自己。那么，他想要破天荒地向莉莉丝抱怨一下，说自己浑身酸痛，恶心发冷，说自己很委屈，很想她，他想说好多的…… 可是，莉莉丝的举动打破了他可笑的幻想，美侬的话语在克洛斯汀耳边响起。 “她不喜欢你！” 对，她不喜欢自己。 从前的种种在他心中闪现，每一件事都变成了撕扯他心脏的利爪。 “你是……怎么骗过我的？”克洛斯汀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什么？” “我对你读心时，你是怎么骗过我的？”他执拗地问着，看向莉莉丝的眼中写满了愤怒。 “哦。”莉莉丝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句：“接近你的时候我用了催眠术。”她忽然轻笑了一声：“国王殿下该不会对我抱持着什么荒谬的感情吧？” “怎么可能！”克洛斯汀紧紧握着拳头，条件反射般飞快地答道：“你跟我玩弄过的所有人都一样，只是低贱的人类罢了！你会对宠物投入什么感情吗？” 有什么东西在莉莉丝眼中一闪而逝，莉莉丝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她无所谓道：“那最好了，如果你喜欢我，我还有些困扰呢。毕竟，我最讨厌吸血鬼。” 锋利的话语变成利剑刺入柔软的内心，克洛斯汀从未体会过这种程度的心痛，几乎要强忍着才能维持住表情不变。 腹中忽然传来一阵短促的、锥心蚀骨的疼痛，克洛斯汀一惊，忽然想起来这件事：“等等，美侬她们说我怀了你的孩子，这件事是真的吗？” 克洛斯汀直勾勾地看着她。 “是的。” 出乎意料的，莉莉丝竟然承认了。看到她点头的那一瞬间，克洛斯汀竟然有些高兴。 他别扭地低下头去，怒道：“这算什么？你们人类也太卑鄙了！我堂堂吸血鬼国王，怎么可能给低贱的人类生孩子！” “没错，我承认我们的手段有些卑劣，但是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兵不厌诈。你明白吗？” “哼。”克洛斯汀显然一副生气的样子。 见状，莉莉丝神色一变，满眼真诚地看向克洛斯汀：“不过生孩子的事你现在也无需担心了。” “我怎么不需要担心？又不是你生！”克洛斯汀没好气地反驳道。 “我是说，没有那个必要了。” “……什么？什么意思？”看着莉莉丝的神色，一股不好的预感爬上克洛斯汀的脑海，他有些慌张地问道。 “我昨天捅了你一刀，已经帮你把孩子流掉了。”莉莉丝平静地说着。 “……流掉了？” “对，没有孩子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牵扯，你也不用担心了，是不是个好消息？” 说到这，莉莉丝竟然发自内心般地笑了起来。 如果心痛能让人窒息的话，克洛斯汀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死了。他梗着脖子看向莉莉丝弯弯的眼睛：“……那真是……太好了。” 眼前的莉莉丝神色忽变，笑容收敛，转而变成了一幅疑惑的表情。克洛斯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哭了出来，泪水断线似的淌着，他竟然一点也没感觉到。 第18章 Chapter.18 “你哭什么？”莉莉丝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规定说我不许哭吗？”克洛斯汀嘴硬地反驳道，他拼命将泪水忍住，很快恢复了一贯从容矜贵的神色。“我只是对你感到失望，莉莉丝，至少，把你当做小宠物的时候我是真心对待你的。” “你的话让我恶心。”莉莉丝微微眯着眼睛，凛冽的寒气化作有形一般从她周身散发出来：“我承认你对我很好，但是那不过是你的兴趣爱好而已，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不是都喜欢这种玩弄别人、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吗？你对我好，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但也仅止于此了国王殿下。” 不是这样的，克洛斯汀忍不住想要反驳，但是一触及到莉莉丝居高临下的目光，他就什么解释都说不出来了。 “没错。”他听见自己冷冰冰地声音：“但你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