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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观音那铁青的脸色,自顾自地坐在书案另一侧,道:“小观音呀,你这地方不错呀,又是莲花池,又是后花园的!早知道景色如此优美,我早来了!” 观音瞧着他,想起地藏,心里就堵得慌,自顾自喝茶。 菩提吭吭哧哧地道:“小观音啊,今天来,找你有事哩。” 观音冷哼一声,道:“用大母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你就是夜猫子进宅,说罢,何事?先说在前头,婚丧嫁娶,我是不管的!” 地藏还在黑黢黢的地府受苦,他灵台山就想办喜事?没门儿! 大不了,叫龙女把悟离娶回来,灵台山那里,且叫千年万年老光棍儿们自己过日子去吧! 菩提心里叫苦,心说事儿还没办成,先把徒弟坑了,鼓起勇气硬着头皮道:“观音啊,今天弥勒到我那里去了,他说吧,金蝉叫我去,你是知道的,我吧……心里没底,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金蝉叫我,是有啥事?” 观音以为菩提是习惯了,把那唐三藏也叫做了金蝉,虽然心中听着不是滋味儿,也没太在意,冷哼一声,道:“你有功夫问我,这会儿早到了他跟前儿了,瞎耽搁功夫!” 菩提苦着脸,道:“我这不是不敢去嘛。” 观音奇道:“这有何不敢的?悟空那孩子心胸开阔,根本不会怪你。” 菩提蔫头耷脑:“唉,哪是因为悟空,我是怕金蝉护短,因为上回悟空的事儿揍我!你也知道,咱们四个里,金蝉本事最强,他虽等闲不动手,但是动起手来,打人可疼呢!” 要是他为了悟空出头,想要捶自己一顿,嘶,自己还是挺怕的! 观音很是蔑视地看着他,道:“那唐三藏如今虽然有了法力,但是能不能运用自如还是两回事,你如何就怕成这样?” 菩提很是惊讶地道:“难道你不知?弥勒说,金蝉如今,已经恢复记忆了?” “什么?” 观音听到这儿,惊得豁然而起,哗啦一下子带翻书案,目瞪口呆地看着菩提,不敢置信。 嘴里能塞个瓜,菩提心想。 谁知下一刻,观音也不理他,抬腿便走。 一开门,观音正和大黑走个碰头,黑炭头还道:“师父,我听见……”声响……是你们打起来了么? 观音心急火燎,顾不得这些,急匆匆向外走,道:“师父有事下去一趟,你跟师兄们说一声!” 转眼升上莲台,腾云驾雾间不见了踪影,那青年道士也紧紧跟在后面,大黑遥遥地看过去,很是迟钝地“哦”了一声,摆摆手跟师父告别,转身去后山找师兄师姐去了。 观音一边飞,一边心中五味陈杂,心中暗自揣测,想来那一日,他确确实实是没有看错,那唐三藏抬头向空中望来,嘴里唤的,确实是“不眴”之名了。 只是,他为何没和自己挑明呢? 是不想和自己相认? 当年金蝉又是因为何事触怒了佛祖,才被罚下界的? 真的是如佛祖所说,乃是因为金蝉他不听佛祖谈经,才贬下灵山? 这个理由,多么的荒谬荒唐,叫人可笑。 观音心中思量,脚步迟疑,他不知道金蝉如今是否想见他,又想不想和他相认,他心中烦乱,足下莲台也忽快忽慢,简直愁坏了身后跟着的菩提。 菩提见观音眉头锁成一个疙瘩,忍不住道:“小观音啊,咱们快点走呗?” 再磨蹭下界都天黑了! 谁知观音都把他给忘光了,听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瞪他,道:“你怎么还没走!你跟着我干甚!” 菩提噎死了,翻着白眼道:“我不说了嘛,金蝉叫我有事,我过来找你,打算问问何事,结果没说两句,你就跑了!哎我说,这是不是去找金蝉他们的路啊?要是不是,我可真走了!” 观音觉得手很痒,十分想抽他,一扭头,不理他了,也不再多想,直直落下云头,奔着庄凡师徒所在而去。 便如菩提所说,下界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庄凡师徒昨晚活动量都不小,没太休息好,今日赶了一天的路,便有些人困马乏,十分疲惫,庄凡见徒弟们都无精打采的,便早早勒住了马,道:“徒儿们,今日早些歇息吧!我见此处地势开阔,咱们今晚就在此安营,如何?” 悟忧在后面骑着焦糖糕过来,蔫哒哒地在马上冲着爹爹一扑,撒娇道:“爹爹我好困,好饿,我想等会儿在被窝吃饭!” 庄凡把儿子抱过来,爱怜地揉揉他小脸儿,道:“那等下搭起帐篷,你先睡,等饭好了,爹爹给你送去,好不好?” 悟忧赖赖唧唧窝在爹爹怀里,闭着眼睛点点头,没一会儿就瞌睡起来。 庄凡抱着小儿子跳下马,叫悟忘幻回原身,让他也坐着歇一会儿,悟空还有余力,庄凡便叫八戒抱着悟忧歇息,自己去帮悟空搭帐篷。 师徒二人正忙活着呢,帐篷不过刚搭好,观音便带着菩提来了。 只是观音站在半空,把菩提一拦,即无仙乐缭绕,也无天女散花,只静悄悄地站在半空,隐去身形,站在莲台上,看着庄凡在那里忙活。 菩提本就心虚,这么被观音一拦,正好收住脚步,偷偷跟着打量悟空。 看了好一会儿,前师父偷偷点头,心道,沉稳了,也精进了。 只见悟空一举一动,稳稳当当,举手抬足,仪表不俗;大事小情,安排妥帖,颇有章法,菩提瞧了半天,忍不住眼中有泪,当年来到灵台山的那个蹦蹦哒哒,十分顽皮的小猢狲,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了。 第103章 相认 观音在半空, 看庄凡看得聚精会神。 当年那个人很是挑剔, 等闲衣服颜色不正, 便不肯穿, 一定要大红, 要正金,要玄色,要纯白,那些朱紫草绿靛蓝水青,他总是嫌弃颜色污糟, 从不肯穿, 明明是个佛修, 偏偏比那些仙子妖精还要讲究。 如今一身退了色的旧僧袍, 无形无色, 也就那么随随便便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 袖子领口,都磨得起了飞边儿了。 从前总是很懒散,长日漫漫, 无所事事, 偶尔便会醉倒在灵山脚下莲湖旁的长廊上,斜依着红色的栏杆,醉到连话都说不出, 还要他们三个去寻到他,把他带回去。 等闲几万年也不出灵山一次,每次约他去南海, 每次都推脱,好不容易,答应一次了,还失约了…… 如今跟着徒弟一起打桩支帐篷,抱着儿子进被窝,埋锅造饭,忙活的额头上都是汗,一刻都不得闲,做起活儿来,手脚麻利,十分勤快的样子。 比起刚出长安的时候,瘦了很多,也晒黑了,甚至还留了一脸络腮胡,脑袋上也长出短短的发茬来。 若不是还穿着僧衣,简直就像个街边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