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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便要议亲,若在此时被生父所厌,旁的不说,给她寻一户魏家那般的商户,她这一世便就毁了,曲姨娘如何忍心? 因而匆匆赶来,想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只她错估了形式,只以为徐丘松愤怒于徐锦秋的造谣挑拨,不想还牵扯进了谋害子嗣之事。 如此一来,自己母女便真的要被厌弃了…… 恍惚间,她瞥到一旁椅上,稳坐如山的云姨娘。突地想起,现下的情形,与玉佛寺那日何其相似……绕了一圈,她终归还是入了套了。 事已至此,曲姨娘心若死灰一般,闭了闭眼,“那也是妾身所为,三小姐并不知晓。” “不!不——姨娘,我没有、没有泼水!” 徐锦秋此时已是反应过来,曲姨娘更这是要替自己顶罪呐!可她真的没有泼水!她只是想给张姨娘添些堵而已,哪里敢去做这种真要害人性命的事情! 徐锦秋拉着曲姨娘的袖子,哭道:“姨娘,我没有泼水,真的没有!你不要认!不要认!” 曲姨娘却已是骑虎难下。那设局之人分明料定了她会将此事揽下,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叫她连辩解都不能! 她若是否认,那两个婆子究竟受谁指使,一审便知。若没有婆子碎嘴在先,引得张氏出门,那冰便是铺满了门前又能如何? 归根到底,此时徐锦秋绝脱不了干系。只这一点,徐丘松便绝不会对这个女儿容情。 而她已经站了出来,无论结果如何,必会惹得徐丘松厌弃。 更何况……那设局之人既将一切都料到了,又如何会让他们查出真相? 云湘君…… 曲姨娘忘了一眼岿然不动的云姨娘,甩开徐锦秋,匍匐在地,向着徐丘松哭诉道:“老爷,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还请老爷看在妾身伺候老爷多年的份上,从轻发落。” 她……认了,即是认了这罪名,也是向云湘君认了输,只求她看在自己日后再无威胁的份上,能放徐锦秋一马。 只曲姨娘没料到,话音未落,却听一声刺耳叫声自徐丘松背后响起! 张姨娘抓着床幔坐了起来,一张汗湿的脸上,满是愤恨——“老爷!求您为妾身做主!” 她颤巍巍的靠在床头,一手抓着床幔,一手还护在腹部,两行清泪已是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此刻这年轻女子望着曲姨娘的眼神,便如同看着仇人一般! “求老爷为妾身做主、为老爷的孩儿做主!”曲姨娘说罢,重重呜咽起来。这般凄楚可怜之态,叫徐丘松对曲姨娘的怒火燃至最高点! “来人!给我把曲佳芸这个贱人关起来!天一亮就送到慈仁庵去!你下半辈子就好好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去吧!” “不!父亲、父亲!姨娘什么都没做!姨娘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徐锦秋再忍不住哭喊出来,她全然不知为何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局面!姨娘为何会出面替她顶罪、甚至连不是她做的事情都要一并认了下来! 她一把扑上前,抱住徐丘松大腿,“父亲!父亲!姨娘是冤枉的!你就看在她伺候了你十几年的份上,你再查一下!再查一下啊!那水真的不是我们泼的!我们——” 徐锦秋求情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张姨娘突地惊叫出声! “老爷!老爷!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此刻她是真的净空到了极点!腹中剧痛似有缓解,却隐隐有一股热流从身下流出!张姨娘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 “老爷,救救咱们的孩子孩子!” 这话一出,徐丘松哪里还有心情顾及徐锦秋!他气恼到了极点,猛地甩开还欲求情的徐锦秋! “住口!再要求情,就连你一起送去庵堂!” 此话一出,曲姨娘双眼瞬间死寂下来。她一把抓住还待求情的徐锦秋,眼睁睁看着徐丘松抓住张氏的手,不住安慰着。 又见一旁的云姨娘,彷如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自始至终同一个姿势端坐在那里。 曲姨娘不由轻轻勾起嘴角。看吧,云湘君,总是新人换旧人,她曲佳芸虽是载了,可云湘君又何尝赢了?老爷怀里抱着的,不还是那年轻貌美的张姨娘吗? 只她这表情落在徐丘松眼底,直如挑衅一般!徐丘松顿时大怒道:“还不快来人!把这贱人给我带下去!” 周围的婆子立即领命上前,就要将曲姨娘押下! 便在此时,一个清脆嗓音突地插了进来,“且慢——” 却是门外,徐锦瑟终于开了口。 曲姨娘猛地抬头,眼中突地冒出希望的光彩——难道!难道徐锦瑟能够像上次引来长公主的侍女般,让事情峰回路转? 徐丘松显然也想起上一次徐锦瑟说出“且慢”二字后发生的事情,连滔天怒火竟都缓了一瞬,只待她说出缘由。 只曲姨娘注定失望了。 徐锦瑟迈入门内,却是未发一语,只一闪身,竟从背后让出个老人来。 那老人须发皆白,一身蓝色粗布衣裳,瞧着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只手中提着的那个陈旧药箱泄露了他的身份。 “姨、姨娘,大夫、陈大夫来了……” 老人身后,一个丫头气喘吁吁的说道。正是去叫大夫的香云。在她身后,云姨娘使去叫大夫的婆子也跟了来。 “女儿觉着,与其忙着先处置曲姨娘,不若先叫张姨娘看过大夫,才是当务之急。”徐锦瑟不疾不徐地说道。 “对对对,先看大夫!先看大夫!”徐丘松忙将陈大夫请至床前,为张姨娘把脉。 一时也顾不上叫人处置曲姨娘母女。曲姨娘与徐锦秋面面相觑,心知这不过是暂时平静。但对她们来说,便是能缓上一缓,也是好的。 说不得、说不得大夫看过张姨娘的孩子无事,徐丘松能够从轻发落呢?母女两个就这样悄悄靠在一起,也不敢说话,直看向床畔,等待陈大夫的诊断结果。 陈大夫将手按在张姨娘脉上,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这表情叫张姨娘心头一沉,竟又感到身下涌出一股热流。 她猛地抓住大夫袖子,惶然道:“孩子!孩子怎么样了!大夫,孩子怎么样了!我、我怎么觉着有东西再往外流!怎么办!怎么办!” 张氏原就出身低贱,连做徐锦秋的贴身丫鬟都没有多久。这般情急之下,话说得粗俗至极。只这时也无人计较此时,徐丘松更是关切道:“陈大夫,到底怎样了?孩子、孩子可能保住?” “这、这——”那陈大夫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反复把了张姨娘的脉好几遍,脸上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徐丘松再忍不住地催促道:“陈大夫,究竟结果如何?您便直说了吧。” 陈大夫这才缓缓开口:“若老夫没有诊错,这位张姨娘……并无身孕呐。”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