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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发的青年冷笑了一声,收起长剑,理也不理,竟自扬长而去。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刚刚意气风发的人们全都没了勇气,也悄悄地散了个干净。 “爹,怎么办?”散乱着头发,身上挂着破衣烂布的兄弟二人聚到父亲身边。 “还能怎么办……”白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还不都是你们这两个现世报。这次勉强骗过了他,下次不一定再有这么幸运了……” “这家伙发起疯来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白无忧苦笑了一声。 “那也没办法,你瞧他长得那么漂亮,偏偏纳兰明德又是个喜欢美少年的主儿,保不准他已经……嘿嘿……”白无虑笑得有些下流。 “住口,你们这两个畜牲,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这些无良的事情!”白老爷子气得胡子直颤,“你们还不赶快回去收拾细软!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不要吧……爹!”两兄弟一起发出哀叫。 “都是听你们这两个败家子的话,否则哪里会捅这么大的娄子出来?”白老爷子脸色灰白,无力地摆摆手,“要是听我的话,一早就躲起来,今天这个羽真就不会把你们俩修理得这么惨了。快些去吧,明儿个一早,我们就回南阳老家去!” 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头戴金冠的青年慵懒地伏在窗边,黑漆漆的一双凤目追随着那抹快速消失的红色身影。 “是他吗?” “是。”回答他的是坐在他对面身穿青色长衫的另一个青年。他手中轻轻挥着一把素色的扇子,扇面上,三两枝水墨青竹占据了一半的空白。 “好特别啊……”红润的唇角扯起一抹笑纹,艳丽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上明亮得让人无法正视。 “真难得,想不到你的口味也有产生变化的一天。”青衣人不急不徐地摇着扇子,伸手往口中扔了一粒瓜子。 “谁说改了,我一直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凤目一转,被瞪视的人毫不为意地吐出两瓣瓜子壳儿来。 “哼,少来!” “不过你也真是的,这么好的货色之前居然都不通知我。”明明是个男人,可是他噘起嘴的样子一点不会让人有违和感,反而又给他增添了几分孩子气似的纯真。 “你这种表情骗不了我的。”青衣人凉凉地说,手指又伸向另一盘玫瑰色的长生果。“他是我朋友,你认为我是会把朋友往火坑里推的人吗?” “唉呀,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好歹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友人吧!”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毫无忌惮地摸上了清俊的面容。“好嘛,别这么一直板着脸,快点告诉我怎么可以找到他吧!” “这点小事会需要我帮忙吗?您看上的猎物好像迄今为止还没有能逃脱的吧!”青衣人推开轻佻的手指,轻轻叹了一口气,“只希望,他会是第一个。” “怎么这么说,你不也到现在没被我追到手吗?”喉头在白皙的皮肤下滚动着,白色的冰丝软罗下,胸口在轻微地起伏。“你都跑了三年了,关于你我的传言都还没有半点消褪的迹象,真是让人头痛啊。” “头痛?我看你根本是乐在其中吧!”青衣人冷笑了几声。 “先不管那些了。”青年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明明有一张明艳的倾国之貌,青年的身材却令人意外的高大挺拔。伸出手拍拍好友的肩膀,有着灿然笑脸的青年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我的朋友,是时候该出手了吧,你还想拖到几时?别告诉我说白莫愁的事情跟你无关。好吧,现在我就给你机会,我追美人的时候,你代我处理该处理的事情好了。” 青衣人的脸上浮起几许苦笑,对着他摆了摆手。 “得了吧,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要抓我去给你当苦力。这么多年了,哪一次不是这样!” 身后遗落清朗的笑声,青衣人举起茶杯,看着楼下正对着的白府的大门,脸上浮起几分忧郁的神色。 “老大,我好冷……”瘦小的少年缩着肩膀,单薄的衣服上落满了厚厚的白色雪花。 “乖,小武,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就可以到前面的破庙了。”十五岁的少年解下身上破旧的外衣披在身边的同伴身上,拥着他瑟瑟发抖的身体在没过小腿的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 “老大,你骗我!”拉下身上的衣服,冻得发紫的小手把外衣又搭回他的身上,“一个时辰前你就说要到了……我、我、我一点也不冷……啊嚏!” “小武,乖,真的就快到了!你刚刚不是还冻得发抖吗?听老大的话,把衣服穿上。”衣服再次回到那瘦弱的肩膀上。 “老大……我们还要走多久?” “我记得应该不远了……小武,到庙里我就升火给你取暖,放心,我们很快就可以暖和起来了!” “嗯!”又黑又亮如小鹿一样纯真清澈的眸子中露出的绝对信任与依赖让少年心中一热,将那瘦小的身子紧紧拥入怀中。 “小武,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老大,对不起……”瘦弱的双臂伸出,抱住了那纤细的腰身,“都是小武没用,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离开神剑山庄跟我吃苦了……” “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少年咬住了下唇,脸上露出一丝怨忿之色,“那种鬼地方,我再也不要待了。只要小武能陪在我身边,我宁愿一辈子在江湖上流浪!小武,你记着,老大从今以后不再姓谢了,这个姓只会让我觉得可耻!你以后就叫我羽真,不是谢羽真,我就叫羽真!” “老大……呜呜……小武永远不会离开你……” “小武永远不会离开你……” “不会离开你……不会……” 怀中的人面貌渐渐变得模糊,伴着泣音的承诺也越来越远。 “小武!”惊叫了一声,羽真腾身坐起,胸口一阵阵发紧,额边的头发也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 起身在桌边倒了一杯凉茶,羽真的心还在怦怦乱跳。都快十年的往事了,居然又那么清晰地在梦境中出现,抚着发痛的额角,羽真发出一声轻轻地叹息。 夜半更深,一丁点响动也会变得格外清晰,所以当客房花窗上糊着的窗纸被硬物戳破时发出的脆响立刻传进了羽真的耳朵。这么大的声音,就算是睡着了也能吵醒,更何况他还睁着眼睛坐在床头!这个贼,实在是太不专业了。羽真暗地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回桌上。虽然没点灯,但羽真在夜中视物的本事还不错,所以他很清楚地看见被戳破的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