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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一撇呢。我申请的是公费，比登天还难。”

    “我说，陆非你学习好，风评也好，这名额非你莫属了！”

    风评好？姚冰想，叶兮还真是傻得可爱。大伙儿要是知道陆非是同性恋，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陆非似乎察觉了姚冰的心思，赏了他一个白眼。

    五个人还是说笑着，继续着他们的HappyFew，可是每一个人的心里，对于陆非的即将离去，多少都带了点儿惆怅。

    第18章

    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刻意回避对方直视的目光。本来几句话就可以说清的事，却被两个人拖了大半年。

    夏末。陆非的游学申请通过了。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再有四十八小时，陆非便会到达加拿大的魁北克进行为期一年的游学。在法语系为陆非举办的欢送会上，HappyFew演唱了他们的新歌。姚冰偷偷用mp3录了下来。

    叶情一改平日里的嚣张模样，靠着风子贤的肩，嘤嘤地哭了。

    叶兮凑到陆非耳边，说：

    “你看，我妹子和疯子勾搭上了，现在他俩是不纯洁的男女关系。”

    陆非想，大概也只有疯子才能接受叶情的小姐脾气吧。叶情和疯子……叶情和疯子是一对？！那乐子呢？

    陆非问叶兮：“叶情不是和符乐在交往么？他们分手了？”

    叶兮露出遗憾的神色，惋惜地说：“咳，符乐啊，是那小丫头找来骗咱们的。他们根本没关系。我就说嘛，我这丑妹子的男朋友怎么会是像符乐那样的帅小伙呢……”

    叶兮后面的话，陆非再也没听清。那句“他们根本没关系”反复在他的耳边回响。

    陆非苦笑，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是释然，还是悔恨。c

    当符乐兴冲冲地举着最新款的蓝牙手机冲进院子时，却被告知：陆非所乘的飞机已经在多伦多机场安全着陆了。

    陆小非，你真狠。说走就走了。可惜了这手机，你还是没用上。

    符乐跌坐在门槛上，拆开手机的包装盒，取出了那款设计精致、功能齐全的手机。那是他用寒假和大一下学期几乎所有课余时间打工挣来的钱，买给陆非的。他想借这个机会正式向陆非道歉。

    可是，在他终于凑齐了钱买回手机的下午，陆非去了加拿大。没有人告诉过符乐这件事，直到刚才，符乐才知道陆非已经离开了。

    符乐的手指在手机按键上游移，屏幕上留下了一行字：

    陆小非，你在这儿等过我一天，我就在这儿等你一年……

    姚冰打听到符乐的住址，带着mp3找上了门。两个人坐在院门口的石墩上，听着陆非临行之前写好的歌。云淡风轻的嗓音，像是在对听众娓娓道来。

    “很想说声对不起

    离开的事没有告诉你

    因为分别不是我们的结局

    很想轻声问自己

    失去你该用什么代替

    答案是谁也无法与你相比

    在黑夜与白昼的间隙

    你的身影挥之不去

    我会想念你

    在加拿大每一个晴朗的天气……”

    那天晚上，符乐喝得烂醉。只是一听燕京，就让符乐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吴小千纳闷儿是什么事能让一向滴酒不沾的符乐破了戒。他和丁冬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做了个口型：陆非。虽然他们不知道符乐和陆非是恋人，但是从高中的时候他们就发现符乐对陆非格外上心。

    吴小千神秘兮兮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了符乐。

    “乐子，抽吧。这可是好东西，抽完了保准你不再烦了。”

    丁冬伸手想拦，他知道最近吴小千都跟附近的流氓混在一起，那烟想必不是吴小千嘴里所说的“好东西”，倒没准会要了符乐的命。

    符乐借着酒劲儿抢了过来，点着了烟。

    吸进去的时候，像是迷失了方向，又像是到了极乐的天堂，烦恼一瞬间烟消云散。那时候，符乐也只是觉得，这烟确实是个好东西。

    第19章

    我会想念你，在加拿大每一个晴朗的天气。

    思念，远比陆非想象中来得频繁。把过去的十八年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地拿来回味，也不足以填补这三百六十五日的空白。

    来加拿大之前，陆非迷茫过好一阵子。

    他曾经很努力地学习，想要考入最好的外语大学。上大学后，本该轻松的课业，陆非却极为重视，并且乖巧地讨老师的欢心。陆非不是天资聪颖的孩子，也没有学习语言的天赋，严谨而又繁琐的法语，时常令陆非头痛不已。可是，一想到他和符乐的未来，陆非就强迫自己付出更多的艰辛，成为最优秀的学生。这一切，都是为了符乐，为了实现与符乐一起去法国的梦想。然而，当陆非看到符乐被叶情挽着手臂时，他并不感到悲痛，只是，他找不到自己了。无论是在陶然亭公园的秋千上，还是符乐偷吻陆非的地方，都找不到陆非的影子了。而陆非的世界里，每一个角落却都留有符乐的印记。符乐在公园的人工湖面上打过水漂儿，在胡同里举着竹竿骑过“大马”，在护城河边的石头上刻过“陆小非和我到此一游”，在八一湖的桥上往水里扎过猛子。

    到处都是你，而我又在哪儿呢？就当作是我的任性吧。我只是想要证明，没了你，我一样能活。

    直到陆非来到加拿大一段时间后，他才明白，他所想要证明的事情是多么可笑。因为，答案早已清晰明了：

    没有你，我可以活下去。但那活着的人，却不是真的我了。真正的我，已经随着你，一起去了。

    陆非突然想去护城河了，想看看那块刻着字的石头还在不在。无奈他人在加拿大。终于，在离开中国半年之后，陆非第一次拨通了符乐家的电话。

    “喂？”电话没响几声就被符乐接了起来。陆非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只是听到符乐的一个“喂”字，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儿。

    经过深思熟虑，并且意识到这是国际长途的时候，陆非才回了一个字：

    “喂？”

    “……陆小非？”

    那句“陆小非”叫得亲切，叫得自然，叫得陆非的眼泪儿一下子窜出了眼眶。陆非只顾着抹眼泪儿了，半晌才说了一句：

    “你说，那块石头还在么……”

    “石头？哪儿的石头？”符乐一愣，不知道陆非说的是哪块石头。是他俩那年第一次结伴外出，从北戴河带回来的鹅卵石？还是偶然在院门口发现的那颗，纹理像是“非”字的小石块？可它们都被陆非带到加拿大去了。

    “护城河边上的。”

    符乐听出陆非的声音有些颤抖，微一皱眉，点上一根万宝路。

    “怕是没了吧。石头不在没关系……咱俩的感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