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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注意饮食,少吃荤腥生冷辛辣,酒更是涓滴都不碰,在外应酬也只做做样子。 待仆人把酒菜都端来,苏冷清抢先拿起酒壶,本是想等完全调养好,但观局势瞬息万变,还是早一点将事办了,也省得痴汉心猿意马。 苏冷清想攘外必先安内,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既然是要安定人心,给点甜头也不为过! 苏冷清倒了一杯酒,饮了一半递给风筵。风筵愣了一下,接来一饮而尽。 苏冷清瞟着酒杯,冷若冰霜道:“桐木琴为聘,血联作婚书,饮了交杯酒,你我便算礼成!” 风筵楞楞看着他,这话的意思是,以后不用发乎情、止乎礼了?! 苏冷清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骂了一句yin贼,没好气道:“有句话□□上夫妻床下君子,你给我自重一些,别老想那些……” 苏冷清话还没说完,就被风筵一把抱起,丢下桌上好酒好菜,迫不及待冲进里屋。 未时刚过,苏冷清躺在床上,被他亲得快透不过气,心想混帐东西说到底还是为做那事,看他这种急吼吼的模样,简直跟军营里发情的公驴似! 未时一刻,苏冷清眼含春色脸色潮红,心想混帐东西别的不会,吹起箫来倒是好手,这幸亏是断了舌头,要不然还不把魂给吸没了?! 末时二刻,苏冷清揪着被褥气苦不已,心想这不把人生生疼死,早晚要将那物件割了,省得日后还要受这份罪。 末时三刻,苏冷清喘息□□热汗淋漓,心想这究竟怎么回事,疼痛之后渐渐舒爽,竟然让人欲罢不能?! 末时四刻,苏冷清情动难抑眼角溢泪,脑中早就是一片空白,忘乎所以抱着yin贼,任他这般予取予求…… 待那惊涛骇浪的情潮褪却,苏冷清便把风筵一脚踢下床,让他出去吩咐下人烧水,这一身的粘腻腥物好不让人厌烦! 等坐进浴桶舒服一些,苏冷清看着身上痕迹,半是气恼半是回味,难怪人说食髓知味,尝过之后便忘不掉! 等风筵将自己洗刷干净时,苏冷清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手中还拿着督察院的公函,看来是累到极点了! 风筵轻轻抽走他手里的公函,又轻轻替他盖上被子,就坐在床边看他睡觉。 当年的小书童已经长大了,变成当朝的四品官员,从山城折腾到京城,风筵跟着他也习惯了,早就见怪不怪、遇惊不惊! 风筵想这么高傲的人,肯由他这般索取,必定心里爱极了他! 风筵想着眼眶发热了,觉得自己受的那点委屈,比不过苏冷清雌伏身下的委屈。 自己受点委屈愤懑不满,苏冷清受了委屈闷声不吭,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如他心意坚决情深无悔。 此刻的苏冷清睡颜宁静,如墨长发俊眉秀眼,素净淡泊韵致自然,又是心底那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卷。 似乎多少年都未曾变过,只在风起时被砂迷了眼,才会看不清烟雨楼台,那泛着水光的眉目。 风筵抓着苏冷清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眼底就又落下泪来,想那三年他日日愧悔,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自己也是太狠心了,任他那般愧疚煎熬,长久积压终成心疾,如今足足吃了大半年的药。 风筵越想心越是疼,泪落到苏冷清手上,冰冰凉凉扰人安睡。 苏冷清被凉意弄醒,起初吃了一惊,眼中射出锐芒,难道圣旨来了?后来审视他片刻,便又恢复了慵懒,不耐烦冷哼一声,靠着床头再次合眼,任由对方愧疚淌泪! 苏冷清心想这混账东西,讨得自己想要的了,这会子又拿他当宝贝了! 谁稀罕你的眼泪?!苏冷清冷冷哼了一声,一脸嫌弃转向墙里,眉眼却是溢出得色。他就知道yin贼尝到甜头,只会死心塌地跟着,再不会负气离开了。 圣旨下了有什么可怕,他又不是靠那圣旨供养。借用温玉怀的一句话,那花儿想要开得滋润,还得靠这坨牛粪沤肥! 苏冷清在京城当官半年,就被贬为戎州县令,戎州地处南蛮之境,穷得县衙只有三间,衙役也只有几个人,好在苏县令带了一个能干仆人,任了捕快、杂役、文书……对,此人会写字会算账,不似当地人只会打绳结! 苏冷清忍了风筵的狗爬字五年,眼见戎州开垦屯田起了成效,人丁也比初来时翻了一倍,又被一道圣旨召回京城八年,进大理寺先后任左寺丞、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卿,此后又因鸩毒宣侍郎之案悬而未决,龙颜震怒再次贬为姑苏知府,四年后才被召回京城任刑部侍郎、刑部尚书。 同德廿五年苏冷清被圣上钦点太子太师,同德廿八年圣上驾崩宣侍郎告老还乡,太子登基改年号为允和,年过五旬的苏冷清拜封丞相,此后君臣同朝二十载、开创一代繁华盛世。 苏相平日最看不上身边老仆风筵,但又总是让其随行左右,后在老仆病重之际,三次请辞回姑苏故里,最终跟老仆同猝柳林老宅。 圣上听闻叹说苏相重情,后赐主仆二人同xue,成全苏相生同衾、死同xue的心愿,那把不值钱的桐木琴也随之下葬。 (正文完) ☆、番外之失火 苏冷清醒来之时,房内点着蜡烛,人就躺在床板上,身上盖着棉袍子。 等他坐起眯眼打量,才看出置身风府,以前住的那间小院。 风万侯生前作孽太多,囚车前脚离开山城,苦主们就涌进府中,连褥子都被抢走了。 风府剩下一座空宅,按理它应该叫苏府,但苏冷清却找不到半点苏家痕迹,只觉到处是阴森森的游魂怨鬼和数不清的斑驳血债。 苏冷清走到桌边,看到一件包袱儿,旁边摆着一叠药包,还压着大夫开的方子,像是风筵留给他的最后交代。 苏冷清赶紧打开房门,看到院中那匹白马,阶上留着模糊血印。虽说这次做得过份,但风筵应没那么小气,否则当初不会答应他。 苏冷清有些难以置信,披上袍子拿起蜡烛,寻着断断续续血印,一路走过长廊、花厅、耳房…… 血印最终消失风府门外,苏冷清门边伫立许久,手中残烛只余半寸,这才面无表情回去了。 风筵就这样走了,阿辰也已经走了,他们不会再回来! 苏冷清心头涌起绝望,只觉府中阴森鬼气,非三昧真火不能驱除,便点燃袍子扔进东厢,又将蜡烛扔进西厢。 等窗格子烧起来,那烛早融成水,变成他眼中那一滴、欲滴不滴的眼泪。 火势借风窜上屋顶,开始冒出浓烟之时,苏冷清解开院中白马,然后进屋掩上房门,脱了鞋子坐在床上。 风万侯死前的话就像一个诅咒,咒声入了耳刻了心,非经过一场烈火不能焚尽。 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