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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角代入的意象来,就可以了。 即便剧本是出自一本古早时期的少女幻想漫画,也太过匪夷所思了。贺羽就算演完了,对于这个角色,都好像隔着云端雾里。 因此,虽然还是好奇原著中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抓心挠肝一睹为快的冲动却没有那么强烈了。 现在,面对摆在面前的真相,他反而有一种即将打开潘多拉魔盒的犹疑。 这种感觉的产生,这也和这本漫画的来历有关。 之所以这么久才见到实物,是因为中间发生了一些啼笑皆非的乌龙。 贺羽以为这最多是星际网络不发达的区域里,小范围流传的著作。毕竟剧本里面的故事情节,虽然算古早,也没有落伍到哪里去。 但是,托了人去查找才知道,这漫画原著竟然古早到,时间可以追溯到光年之外的母星纪元。 星际时代,在蓝星文化全面复辟的现在,这本尚存的漫画在相应的圈子里,有不少一部分的原著粉。找起来其实并不难。 然而,贺羽不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花重金大张旗鼓的请人去查,对方自然以为他要找的是作为古董级别的,蓝星时代的,真原著。而不是几十块钱一本的漫画。 贺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回头想想,其实他那时候直接贿赂一下谢云缺的御用编剧,应该要不了几小时就能见到原著了吧!毕竟,都能改编剧本了,肯定是有版权。 然而贺羽习惯了花钱请专人解决问题,一不小心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被自己蠢哭。 此刻,捧着价值一个亿的古董级真原著,贺羽内心百感交集。 然后,他就带着特别的手套,打开了盒子。 封面的文字清楚写着,这是第一版。 多年以来的蓝星文化的全面复辟,让当代人蓝星时代的古籍没有丝毫障碍。 办事的人的确很妥当,原著得不行了,只差漫画家的手稿能比了。 贺羽摇摇头,翻开第一页。 瞬间,时间静止、呼吸停驻。 他的眼睛不自觉大睁,看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名字! 保存良好,却因为时光而微微泛黄的画卷里,漫画里最初的展希宇,笑容张扬绚烂,对着远处呼喊的名字,是——姬清! 姬清,为什么是姬清?!为什么不能是姬清? 忽然之间,一切的疑问都串起来了。 剧组的时候,他问这个角色原本的名字,谢云缺说:“谁演了他,就叫谁的名字。” 在影视城门口,第一次遇见姬清,姬清说他的角色丢了。 甜品店里,姬清的便签条,暗示他去这个场景试戏,仿佛只要他去就一定能通过。 他一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终于懂了。 还有,怎么都卡住不过的戏。姬清演得那样好,却对他说,自己只会演一个人。他演的谁,现在还用说吗? 姬清住在他对面,姬清说那是朋友的住所,姬清有谢云缺公寓的副卡……姬清就是谢云缺上一任的金丝雀!? 或者说,现在都还是? 他演的,根本就是姬清的角色。他的存在,甚至就是谢云缺用来惩罚姬清的。 贺羽心像被瞬间冰冻住了。突如其来的深重寒意的感觉压在心头,分不清是愤怒是难受,又或者是其他。 贺羽脸上常年温润优雅的气质彻底消失了,挂着一丝冰冷的自嘲。眉宇间不显的孤傲,就像一只长久伪装成毛羽华丽的雀鸟,到底露出鹰的真面来。 贺羽外热内冷,除了艹人设的时候,没有什么能让他特别感兴趣的,本质自恋又凉薄。 这是生平第一次,他打算在一个人面前袒露真实的自己。可是,对方却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金主的新欢?情敌?同命相连的所谓的朋友? 自恋的人,通常自尊心都很高。本质上说来,贺羽就像那只叫那喀索斯的猫。 但人跟猫到底不同,即便再可以无所顾忌的随便艹人设,伤到心了,贺羽做不到像猫一样低下头来谄媚。 不,应该说,他从始至终就没想低头。 步步为营的接近姬清,让他习惯自己依赖自己,装出最为温柔和善的面目,把骨子里的高傲凉薄隐藏的极好。不过是为了通过情感控制,得到他。 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那个人既然能卖给谢云缺,当然也可以卖给自己。 这段时间小心翼翼思前想后,怕他因为自己并不是真的和他一样的金丝雀而疏远自己,太可笑了。只要给钱不就可以了吗?难道还能跟他恋爱结婚不成? 艹什么温柔学长人设?一开始就给他比谢云缺给的更多的钱,再对他温柔一点,恐怕现在那个人在他面前就会比那喀索斯还乖…… 贺羽的内心充满了火山爆发一样汹涌混乱的念头,负面恶意。 可以暂且放任在心里冲撞啃食,不可以现在就随心所欲的去做。 因为,即便这恶念这样诱人,但他潜意识知道,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就再也没有余地了。 他想伤害姬清,因为他现在感觉很不好。可是,他不是真的想要那样对待姬清。 他也就只是,气恼的想一下罢了,就像面对那喀索斯的气闷一样。 只是,跟每一次面对那喀索斯的气闷加在一起比,都还要来得难受。 …… 当贺羽拿着价值一个亿的古董原著,脸色阴沉的来找谢云缺的时候,谢云缺的面前也正摆着一本原著。 跟贺羽不同,谢云缺这本不算版权的话只值几十块。 杀青自助晚宴就在酒店的楼上举行,谢云缺只付钱并不打算参加,剧组人员自行决定去吃东西去交流娱乐,或者和贺羽一样回自己房间休息。 谢云缺并不是一个人,许久不见的姬清就坐在他的面前。 柔软的唇角自然的翘起,即便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就已经像是含着一点蜜糖似得笑意。然而,只有谢云缺知道,那未必是甜的。 姬清的目光半垂,投注到那本原著漫画上:“竟然都杀青了。你是真的没发现吗?” 谢云缺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二十年来都是如此,没有意外的话,之后的二十年里也会一样。 姬清眼尾的弧度撩起,慢慢的笑了,平静的望着他:“你比我想的还要过分。” 现在明明没有入戏,谢云缺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感觉面前的人在伤心。 只有很短的瞬间,针扎了一下似得短暂。以至于他感觉到了,也生不出任何的反馈来,就这么看着姬清。 然而,面前的人也并不需要他的反应。笑容的弧度一点点加大,像秋天水边盛放的木芙蓉,稠丽甜美又冰冷危险:“既然如此,那么我的游戏就开始了。”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