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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笑:“微臣人虽不在京城,但时刻心系陛下。陛下心中之人,便是微臣心中之人。” 裴清殊不好意思地在皇帝身上扭了扭身子:“父皇,快放我下来呀。” 皇帝这才将他放下。 裴清殊双脚落地之后简单拍了拍衣服,便赶忙向公孙越行了一个礼:“见过公孙先生。” 公孙越连忙侧过身子来,只受了半礼。 皇帝在旁笑道:“楚文,殊儿早就说要见你了。当初朕叫你回京,还是他提醒朕的呢!” 公孙越看了裴清殊一眼,含笑道:“是么,正好微臣也想见一见十二殿下呢。” 裴清殊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有一种做坏事被人发现的心虚感。 他觉得……公孙越和他想象中的那位“国师”有些不一样。 裴清殊本以为这种“开了天眼”的人物,应当是仙风道骨,甚至有些神神叨叨的,可公孙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仔细看来,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应当和皇帝年纪相仿,或者比皇帝大几岁。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脸上没有蓄须,胡子剃得干干净净,显得比实际年龄小了几岁。 他五官端正,说不上特别俊美,但也绝不丑陋。客观来说,就是中人之姿,放在人堆里一眼认不出来的那种。 可裴清殊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公孙越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他会有一种自己被看透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时刻保持着紧张状态,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公孙越身上,却在公孙越看向他的时候,忍不住避开视线。 皇帝见他不接话,只当裴清殊年纪小,有些怕生,就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替他对公孙越说道:“这孩子跟朕小时候一样,见了生人有些怕羞,楚文你不要见怪。先前他还跟朕闹着说,想要让你为他算上一卦呢。” “哦?是么。”公孙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裴清殊,“十二殿下这命格……怕是不好推算呢。” 裴清殊闻言,不由浑身一僵。 皇帝听了,却是十分感兴趣地追问道:“哦?此话怎讲?” 公孙越悠悠道:“微臣观十二殿下面相,胡乱猜测的罢了。若是陛下想算,微臣改日便带着星盘入宫。” “这样啊……”皇帝沉吟道:“依朕看,此事倒也不急。你先前不是同朕说过,太小的孩子,不适合算命么?” 公孙越颔首道:“皇上说的没错,尚未成年之人,最好还是随心之所欲,按照自然的方向成长。提前知其命,很有可能反倒会受其扰,做出逆天改命之事,到时候反倒于十二皇子不利。” 皇帝附和地点点头:“朕也是这样同他说的。” 裴清殊原本一心想让公孙越帮自己也算算命,可是现在见到他本人之后,裴清殊就完全打消了这种念头。尤其是在旁人面前,裴清殊不想让公孙越说出关于自己的一个字。 因为他发现……公孙越的眼神虽然并不咄咄逼人,却有一种让他无所遁形的感觉。 裴清殊突然开始怀疑,公孙越能成为所谓的“国师”,并不是因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是因为…… 公孙越和他一样,是从后世回来之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公孙越就非常有可能知道……不,是百分之百知道,如今的十二皇子,是应该早夭了的。 裴清殊忽然觉得浑身冰凉。 谁知就在裴清殊害怕得瑟瑟发抖,想要拉着皇帝赶紧逃离此地的时候,公孙越却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对着皇帝笑道:“不过只从面相上来看,十二殿下天庭饱满,双耳开阔,是个有福之人呐。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想来十二殿下定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公孙越这番话说得较为笼统,听起来和宫外的那些江湖术士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吉祥话。不过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皇帝听了,十分高兴地看了裴清殊一眼,摸了摸小儿子的头。 裴清殊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原本的十二皇子是早夭之命,公孙越现在这么说,证明了要么就是他面相看得不准,要么就是公孙越并不清楚裴清殊的壳子里装的是另外一个人。 不管是哪一种,都比裴清殊方才的猜测来的要好。 裴清殊放松下来之后,话自然就多了一些了。 皇帝和公孙越聊天的时候,裴清殊一直在旁边乖乖听着,偶尔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插一句嘴问问,公孙越都会非常耐心地解答他。 三人一直聊到将近宵禁的时间,皇帝念着裴清殊明日还要早起上课,便提出要送裴清殊回去。 公孙越称自己还要继续观星,便拜送了他们父子两个。 回景行轩的路上,裴清殊好奇地问皇帝:“公孙先生不用回家的么?” “夜观天象,是钦天监的公务之一。观星台上设备齐全,也有给他们值夜歇脚的屋子,殊儿不必担心。” 裴清殊点点头,顺口说道:“那公孙大人这样不着家,他的妻儿可惨啦。” 皇帝好笑地说:“朕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每日都要他来为朕干活的好么?钦天监里有那么多人,采取的是轮值制度,不会夜夜不放他回家的。” 裴清殊了然地“哦”了一声。 “而且公孙先生家中人口简单,只有一妻一子,就算他偶尔不回家过夜,也不会有许多女子独守空房。你呀,就少cao这个闲心了。” “诶,公孙先生只娶了一位妻子,没有妾室什么的么?”以裴清殊这两世的经验,一般只要是家庭条件不错的男子,至少都会有几房妾室的。就连他前世那个手头不怎么宽裕的老爹,也勒紧裤腰带纳了两房,这还不算相好的呢。 皇帝道:“他夫人也是一位奇女子。朕记得她是出身于安家的世家小姐,当年嫁给公孙家,完全是下嫁了。听楚文说,他夫人对彩礼没有什么要求,成亲之前只让楚文答应一件事,就是今生绝不纳妾。楚文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尽管子嗣艰难,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没有纳妾。” 裴清殊佩服地点了点头:“难得呀。” 皇帝见他感兴趣,便低声说道:“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其实牛痘主要就是公孙夫人研制出来的。这是楚文亲口向朕承认的。只不过他夫人是女子,女子研制出来的东西,世人难免存有怀疑态度,不敢放心使用。若是以钦天监官员的身份提出来,可信度便大大提高了。因此楚文虽因牛痘而声名显赫,可这些年来,楚文心中一直是对他夫人有愧的,对外也一直声称是他家人共同研制了牛痘。” 裴清殊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呀。” 他本以为这件事已经令人足够钦佩公孙夫人了,不想皇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