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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为她敞开。” 说起规矩这两个字,裴清殊突然想起了四皇子和左大姑娘的事情。趁着皇帝脸上还带点笑意的时候,裴清殊大着胆子问道:“对了父皇,我听人说,宫里有个皇子不能娶左家女儿的规矩,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皇帝听了这话,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这是谁跟你说的?” 裴清殊露出怕怕的表情:“我也忘记是谁了,可能就是听宫人们说的吧……” 皇帝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裴清殊了,连忙挤出一个慈爱的笑脸来,拍拍他的手道:“别怕,父皇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其实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下来的。” 裴清殊有些失望地说:“也就是说,只要是裴家的子孙,都不能娶左氏女子为妻了?侧妃也不行么?” 皇帝似乎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才道:“是这样的,左家不必送女子入宫选秀,这是襄皇帝自己留给左家的特权。至于皇子和宗亲们……朕记得宗亲之中,还是有人娶左家女孩儿的。像你九皇叔,就是在朕登基之后,娶了左氏女为续弦。只是皇子,好像就没有了。” 裴清殊想了想,似乎能够明白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想当皇帝的皇子,自然会避嫌,不会娶左家的女子。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为了避免麻烦,也不会优先选择娶左氏女。像四皇子这种,和左大姑娘产生了感情的纯属意外,属于极少数的特例。 皇帝见他问起这个问题,忍不住笑道:“怎么了,难不成我们家小殊儿看中了左家的小姑娘,想要让父皇给你赐婚么?” “当然不是了!”裴清殊矢口否认,“殊儿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皇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其实朕觉着,左氏一族安分了这么多年,不像是会兴风作浪的样子。不过保险起见,天下的女子那么多,咱们还是娶别家的较为稳妥。” 裴清殊附和地点了点头。 “唉,等你长大就会明白,咱们男人啊,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是十分重要的。皇后要是能明事理一些,朕现在又何必如此纠结立谁呢!” 裴清殊见皇帝如此为难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父皇,咱们大齐不是有一位‘国师’么?您要是拿不定主意的话,不妨让他帮您算一算呀?” 皇帝一怔:“你是说,公孙先生?” 裴清殊点点头。 其实他这么说是有私心的,因为他真的好想亲自见一见这个改变历史的人啊。 裴清殊本以为皇帝还要再犹豫一下,谁知皇帝突然一拍大腿,果断地说:“对啊!公孙先生在外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回京了!朕这就下密旨,请他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裴清殊:打不过大哥,尊不过三哥,才不及六哥,那就努力做父皇的小天使吧~~~ 第69章 怒火 开春的时候,慈安宫中传出太后卧床不起的消息。 大皇子闻讯后急急忙忙地从宫外赶了回来, 领着弟弟们一起去探望祖母。 都说“小儿子, 大孙子, 老太太的命根子”, 可太后对大皇子这个长孙却是淡淡的。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还不忘朝着六皇子招手,一个劲地叫着“跃儿”。 皇后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恨不得这小老太太早点咽气。 全贵妃和荣贵妃两个倒是面露担忧之色,起码看起来都是一副孝顺媳妇的模样。 “皇祖母,跃儿在这儿呢。”六皇子的病刚有些起色,这时候理应在房中静养, 见不得风的。可是一听说皇祖母病倒了, 六皇子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太后拉住六皇子的手之后, 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不少,看起来不那么难受了。 她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旁的皇帝一眼,又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徐徐道:“皇帝啊, 哀家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考虑清楚,为咱们大齐立下一位贤能的太子啊!” “母后……”皇帝难受地说:“您别这么说,太医都说了,您只是刚换季不适应,一时染了风寒罢了, 不会有大碍的。您可别吓唬儿子啊!” “皇帝!”太后见皇帝还是打算拖着她,气得忍不住大吼一声。可是喊完这两个字后,她就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无力地瘫倒在床上,虚弱地说:“你究竟打算拖哀家拖到什么时候,真要让哀家死不瞑目么……” “儿子绝无此意!”要不是有这么多后妃和儿女在身边,皇帝都要给太后跪下了,“请母后放宽心,好好调养身体。儿子已经请公孙先生回京,商议立太子一事了,求母后再给儿子一些时间!” 太后摇摇头道:“不是哀家逼你,是哀家这身子,还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啊……唉……” 皇帝知道,太后接下来八成又要说六皇子如何如何出息,其他皇子如何如何不争气了。他怕别人听到会多想,就让皇后领着后妃和皇嗣们先行退下。 从慈安宫里出来之后,皇后一直摆着个臭脸,好像已经死了亲娘一般。一回到坤仪宫,她就忍不住大发脾气,将桌子上的茶杯全都扫落在地上。 “太后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口口声声催促皇上立太子,却只字不提睿儿,反而把老六拉到身边。她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当我们都是死人,看不出来吗!” 秦姑姑把不相干的下人都打发出去,关上门轻声劝道:“娘娘息怒……” 皇后充耳不闻,继续抱怨道:“那老六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贵嫔生的病秧子罢了,非嫡非长,凭什么立他做太子?难道就因为他是从小养在太后身边的吗?都是她的亲孙子,偏心也不带这么偏的呀!” 秦姑姑劝道:“娘娘先别急,太后到底是后宫妇人,皇上尚在,立储一事由不得她做主。” 皇后拧着眉道:“话虽如此,皇上的耳根子有多软,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是怕……” “娘娘担心什么,奴婢晓得。只是皇上拖了这么久,都没有松口立六皇子为太子,就说明皇上心里也是知道废长立幼是不妥当的。” 秦姑姑这么说,本是想宽慰皇后,可皇后的表情还是十分凝重:“当年本宫若是没有小产,皇长子就应该是本宫的儿子!就算是本宫和那个孩子无缘吧,可要是没有敬妃和全妃的儿子在前头碍事,本宫的睿儿就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我们母子又何必像如今这样煎熬!” “娘娘,奴婢和您说过多少次了,嫡长子不是这么算的。古时候都是以正室的第一个儿子作为嫡长子。所以咱们三殿下,就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您得把腰杆挺直了。” 皇后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可敬妃的儿子如今出息,手下还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