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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些刚出炉的桃酥饼。回来时谢语栖已坐起了身,正自揉着眼,脸上依旧带着nongnong的困意,待到清醒后才诧异。 “这儿什么地方?” 范卿玄放好桃酥饼道:“客栈。” “为什么在客栈?” “你不愿回家。” 谢语栖边收拾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可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记得起自己点了一壶临酒舍的好酒,喝下几杯后就神思飘远,不知天南地北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两份小点和一包热乎乎的桃酥饼,毫不犹豫的就拿了一块酥饼塞进嘴里。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气道:“这么说,昨晚我先倒的?我输了?” 范卿玄道:“我先醉的,若非店家打烊了拉我起来,恐怕你我要睡到天亮。” 谢语栖半信半疑的盯着他:“真的?你也三杯倒?我记得你喝了不止三壶。” 一提这个,范卿玄忍俊不禁,摇摇头,比了个数字:“你灌了我六壶,自己却只喝三杯,你说谁先倒?” 谢语栖想了想似乎有些道理,而自己也的确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他盯着略显凌乱的床看了许久,忽然转身出手,指尖一枚银色的飞针寒光淋淋,点上范卿玄颈侧的要xue。 “又做什么?” “你说昨晚发生了什么?这床……还有为什么你我会住一间屋子!” 范卿玄眯起眼,在他脸上观察了一会儿,眉眼间杀气点点,脸上带着愠色,而更多的是一抹不服的傲气,可谓十分之别扭。 “你真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谢语栖微微一愣,一抹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略一思忖,脸上迅速爬上红霞,别过头道:“你就说……有没有……有没有上床……” 范卿玄被他的反应逗笑:“说的这么委屈?你不愿?” 谢语栖立刻横了一眼过来,却没有立刻就反驳,红霞一直晕染到耳根,几乎就快冒烟了。 范卿玄从他手中取下银针,在对方愣怔的目光下挽起他的长发,用那银针簪住。 “我说过,不会做你不愿的事,我也不想贸然伤了你。” 谢语栖忽然红了眼眶,他吸了吸鼻子,生硬的扯开话题道:“那行,既然你输了,我要去临安!” 范卿玄刮了下他的鼻尖道:“过两天,先回一趟范宗。” “为什么?” “我父亲母亲回来了。” 谢语栖坐到桌边拿了块桃酥饼咬了一口道:“他们不是云游去了么?怎么回来了?” 范卿玄将那盒桃酥饼拿到了一旁,把清食早餐推了过来,道:“之前中毒时,派中诸事混乱,赵易宁写信给了父亲,让他回来主持大局,今早收到消息,父亲他们已回到了派中。” 谢语栖不太想吃清食早餐,眼巴巴的望着那盒桃酥饼,伸手去拿道:“你乃名门正宗,如今却跟了我这么个歪门邪道的杀手,就不怕你爹娘家法伺候?”话音落,仍未拿到桃酥饼,他闷闷道:“你究竟有没有诚意给我吃?” 范卿玄道:“先吃早餐。” “我不爱吃面。” “不吃早餐伤胃。” “我不吃。” “当真不吃?” “不吃。” 范卿玄略一点头,指上发力,盒中的桃酥饼顿时碎了一块,哗啦啦变成了粉末。谢语栖瞪大眼,抢身上前要夺过来,范卿玄一手将他拦下道:“吃早餐。” 谢语栖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面,很不情愿的拿起筷子扒了小半,然后看向范卿玄:“好了么……” 看着他满眼委屈,一副受欺负的神色,范卿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还是昨晚的样子可爱些。” 谢语栖不以为意道:“你少唬我,我就算喝醉了,又能做什么,更何况就算说了做了又如何?你后悔了?” 范卿玄摇摇头:“荣幸之至。” 谢语栖别过头去看向窗外,微微牵动的耳根意示了他嘴畔遮掩不去的微笑。 他们离开客栈时,已近巳时三刻,二人刚出云来客栈的门,就撞见了卫延,正是一脸的急切。 卫延见了他们立刻展开眉眼,呼出一口气道:“宗主啊,可算找到您了!老宗主和夫人回来了,正问着您的……你们这是……”这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彻夜未归,第二天竟从客栈一同回来? 谢语栖眯了眯眼,道:“发什么呆,让你们宗主侍寝一晚不行么?” “侍,侍寝!?”卫延呆住了,傻不愣登的望着他们黑白二人,只觉得有些头晕。 范卿玄将怀里的桃酥饼塞进谢语栖手里朝卫延道:“回去吧,别理他。” 卫延傻傻的“啊”了一声,随后便退下了,临走了还偷偷回头看了几眼,总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微妙,恍惚间就像看着一对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样,好不甜蜜。 第35章 家宴 两人结伴回了范宗,谢语栖不满身上带着些酒气,回屋洗澡去了。范卿玄便前往臻宇殿。 算起来父母在外云游近六年,这是他在赵家劫后第一次再见二老。他面上虽仍旧冰雪如凝霜,可眼底闪动的光彩却明白的道出了他内心的明快。 臻宇殿内,卫延恭敬拜道:“老宗主,夫人。宗主回来了——” “玄儿!”不待卫延说完,甚至连那袭黑衣都未曾完全踏进殿内,一个黄衣妇人就扑了过来,紧紧箍住了他的手。 妇人模样年轻,貌似二十五六,竟看不出已为人母,双目微挑如飞凤,柳眉如黛,玉润饱满的唇带着喜悦的笑意,亦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再看范卿玄微微不自在的模样,才觉得,他的眉目之间是和妇人有几分相似的,却更添几分英气。 范祁山咳了一声,道:“云英,师弟们都看着呢,别太过了。” 女人瞪了他一眼,不满道:“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只想好好看看儿子,这可都有六年没见了,我得和他好生聊聊。”说着耸了耸范卿玄道:“走,咱们上外头走走!” 范祁山见着自己妻子二话不说拉走了儿子,只得无奈的看向殿内的几个尊师摇头道:“那……师弟们就忙去吧,我先告辞。” 廊下,云英挽着范卿玄缓缓走着,扯了些乱七八糟的事。 聊到了他依旧如儿时那般不冷不热,也聊起了范宗这些年的琐事。 话头转到洛家时,她便皱起了眉:“倒真是苦了你,想不到洛子修居然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听说那件事已经解决了?洛子修肯交出解药么,可是有为难你?” 范卿玄摇摇头道:“我如今安好的站在这儿,便已是无事了,这一切还得多亏语栖。” 一直跟在身后不远的范祁山开口道:“我听宁儿说过这个人,他的底细你清楚么?” 云英紧张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小心翼翼道:“我听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