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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而逃之赐周公主重睦。 她与驸马顾衍并肩而立,身后则跟随程况大将军等人,黑甲熠熠生辉,闪耀夺目。 随后飞骑营副官熊泊朗里应外合,迎大军入内包围整座燕都皇宫,打断大婚仪式。 “知榆?!” 待看清那位新任太子妃面貌时,重睦不由蹙眉,以为封老将军与重旸并未将计划告知封知榆,正欲开口,却见金殿之上万箭齐发,急忙高呼:“当心埋伏!” 封知榆身着大红喜袍捧腹大笑,指着重睦与顾衍愤恨出声:“你们以为自己运筹帷幄,轻易便可登临帝位是吗?我偏生不叫你们如意!” 她怎会不知重睦的计划。 当日眼见封览境逼迫避无可避,重睦索性将事情捅到镇元帝处,彻底闹大。 只要她能依仗武功出逃,封家诸人即使入狱处斩也无妨。因为她已在法场必经之路安排劫囚车之人,一切皆由飞骑营副官熊泊朗负责。 可她千算万算,竟从未料到封知榆会脱离封家,于狱中得知所有安排后紧急联络十皇子重晖,出卖家人。 “唉,想来熊将军到现在都还以为,外祖和姑姑他们正在你京郊别院中好生安歇呢。” “封知榆!” 重晖所设埋伏不堪一击,不多时便已被抚北营众人全部擒获。重睦气得两眼发昏,努力攥住顾衍衣袖方才稳住身形:“你将外祖他们送去何处!” “送去砍头呗。” 封知榆轻啐一口,抬眼与重睦微微笑道:“昔年他们各个阻我姻缘,今日是我大婚之喜,我便叫他们偿还于我。以鲜血相配,更显热烈。” “阿睦。” 徒手握住重睦刺出剑柄,顾衍回首与她相视:“不必多费唇舌,夺位要紧。” 重睦有些歇斯底里,涨红双眼嘶吼出声:“若阿旸不在,这位又夺给何人。” 任凭手中鲜血滴落,顾衍始终不放:“阿睦,你信我,还是她。” 此话一出,重睦瞬时泄力。 她自然永远都信他。 眼见两人寥寥数语十分默契,封知榆再次冷笑出声:“顾广 益,你以为你是什么大罗神仙,竟能叫人起死回生不成。简直可笑。” “太子妃所言,确实可笑。” 顾衍垂眸,眼底不掩憎恶:“本官欲救之人,又如何会死。” 第63章 正文完结撒花 顾衍话音未落, 宫外已再次传来兵马前进之声。 诧异回首,重睦几乎立刻认出为首率领大军者,正是重旸。 而他所领兵士并非来自抚北营,却是—— 燕都八大营之一的骁骑营。 重睦努力压住唇角笑意望向顾衍:“我不在城中这几日, 顾卿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因料及封知榆断不会安分听从重睦安排, 又曾听她谈起重晖对她素来有意, 哪怕在她嫁与宗寅后依旧不断表明心迹。 未免事情生变, 待解药炼成送走长孙义后, 顾衍连夜前往恩师欧阳院正处, 请他代为转告, 求见杨老太傅。 不料太傅家中也正闹作一团, 纯央郡主不满杨徽格日间于东莱王府宴上弃重旸不顾, 愤声斥责, 杨徽格亦哭得泪如雨下:“娘亲也知道他喜欢宗妙容,哪怕定了我为正妃, 也不过看重祖父与爹娘身家,还有大哥骁骑营守将之责!况且勾结渊梯乃是死罪, 人都已经入狱, 我还上赶着跟他凑什么热闹!” “你简直糊涂!” 纯央郡主被她气得捂住心口,神色痛楚:“眼下赐周公主不在京中,她胆敢去反,自是已有安排。十皇子无兵权无朝臣支持,不过是圣上背水一战的棋子,这皇位除了落在东莱王头上,还能去往何处?” “她当燕都八大营是死的不成,说反就能反成功吗?娘亲非逼着我去攀附权贵,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究竟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比你清楚得多。”纯央郡主冷眼扫过一直沉默不语的杨院正:“跟你爹似的恃才傲物,恨不能凭着几句酸诗才情飞上天去。殊不知人活这辈子,要过的是踏实日子。” 听得妻子所言,杨院正不免连声哀叹,只被她猛地瞪得闭了嘴:“你自幼离家前往岳麓书院修学,我与你爹从来都将你以王妃、太子妃乃至封后的资质培养,满燕都平常人家谁若真娶了这么尊大佛回去,也有得罪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杨徽格如何不明白母亲言之有理,总算是哭声小了些。 纯央郡主也随之软下态度:“他喜欢宗妙容又如何,今日宴上,不还是选了你做正妃?你无论容貌品性均不输她,又有何惧。” “可,可贵妃娘娘风姿绰约,不也一辈子被那贾昭仪压得永无天日吗?” 纯央郡主强忍住不耐,费尽全力挤出和蔼笑容:“我且问你,东莱王是谁的儿子。” “贵妃娘娘。” “他眼见自己母亲受苦多年,只会更为公正对待后宫众人,绝不会再犯今圣之错。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通透,没能嫁入王府也是活该。” 纯央郡主起身,有些困乏,将手递 给丈夫:“由着她自己胡闹,终有一日要活生生将我气死。徽梁何在,且去唤他前来见我。” 杨院正抵唇轻咳,目光指向前院杨老太傅所在处:“八驸马来访,爹已寻人召回徽梁,正在厅内议事。” 听闻八驸马屈尊而至,纯央郡主并无意外。既有杨老太傅做主,她也不必再多cao劳,遂自顾自往卧房而去,还不忘嫌弃杨院正数句:“公爹怎地就能生出你们父女两这般蠢钝之后,简直家宅不幸。” “徽格是你所生。” 杨院正小心翼翼的反驳还未落定,纯央郡主已猛地推开房门将他关在外间:“睡书房去罢。” 哪怕见惯了郡主与院正大人如此吵闹,院内诸人每每遇着还是忍不住掩唇失笑,杨院正揉揉鼻尖,好声讨饶:“阿葵,书房夏日无冰,你总不至热死夫婿才满意。” 沉默半晌有余,纯央郡主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应了声,许他入内而眠。 在顾衍与杨老太傅商议之下,封家人处斩那日由熊泊朗所率飞骑营在明,而杨徽梁所率骁骑营则在暗,看似输给了重晖派来搅局之兵,实则暗度陈仓。 封老将军与封贵妃眼下已在杨家入住,而重旸与杨徽梁则在接到重睦大军入京消息后便启程由城郊伏击而至,两相配合,火速拿下燕都皇宫掌舵权,直逼养心殿。 殿内,镇元帝斟满茶盏置于案前,任凭殿外刀剑碰撞声响彻天际,始终巍然不动。 眼见重睦姐弟二人持剑而来,他也未有何抗拒反应,只出言请许达沏来热茶,赐座。 “不坐?” 镇元帝微微失笑:“那便站着也好。” 重睦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