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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航神色躲闪,显然是不打自招了。 周茂霆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他拍着大腿,痛心疾首地说:“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我竟然才知道这件事。” 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大好,情绪一激动,两眼一闭就向后栽倒过去。幸好周居翰扶了他一边,冲勤务喊道:“快叫救护车啊!” 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进屋拿毛巾的拿毛巾,喊人的喊人……一屋子的人乱成了一锅粥。 等救护车来了,送上担架,周居翰才想起来,回头一看,哪里还有查新航的影子? 准是刚才趁乱溜了。 第七十章 归期 虽然缉捕令发地很及时, 查新航还是逃了,一夜之间逃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他这个人存在过似的。 周居翰没把这事告诉张小檀, 只说最近这一带治安不好, 让她少出门。 小檀也就没放心上。 之后几日,她为了R3-K1材料项目后期的开发研制一直呆在首钢的实验室, 索性在闲置了很久的宿舍住下。 周居翰隔日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后来可能工作繁忙, 没有再打了。 周居翰这几日确实很忙, 忙着056作战演戏的统筹, 上面迟迟不批,他今早又呈递了新的作战方案。 这位年逾花甲的少将坐在办公桌后面仔细翻阅,用钢笔勾出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改完了,又推还回来:“把这几个地方再修修,最好明早给我。” “好的。”周居翰双手接过,姿态谦恭。 老首长摘下老花眼, 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口气:“甭怪我,这是上面的意思。这次作战很重要, 一号首长和几位老首长都会出席,谨慎点儿总没错。”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你是个懂事的。”老少将笑了一下,很是和蔼,“对了, 咱们这儿刚刚调来个同事,也去看看你的战友吧。” “这是有什么缘故?”周居翰直觉不对劲。 老头从来不管这种事情啊。 老首长哭笑不得,也只能认服:“臭小子,心眼儿忒多,老头年纪一大把还没你那点弯弯道道呢,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得了吧您。” “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去看看吧,还是你熟人呢。” 周居翰皱起了眉。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首长,您要的文件……”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周居翰。 周居翰也看到了面前的女人。她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不过仍然如三十不到的那些年轻女孩,皮肤紧实,笑容明媚,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和知性。 冯文萱都忘了继续汇报,喜形于色,脱口就出来了:“居翰!” 相比于她的激动,周居翰表现地很平静,微微点了点头:“冯小姐,好久不见。” 冯文萱的表情一僵。 老首长看出这两个年轻人之间有故事,挥挥手让他们出去:“老头子我要安静会儿,你们去忙吧。” 冯文萱应了一声,回头去追周居翰,却发现他前脚已经出了门。她咬了咬牙,快步追上去,把他拦在了楼道口。 “周居翰,你就这么恨我吗?” 周居翰平日一直是春风得意、游刃有余的,只有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仿佛上了一层蜡。 冯文萱不甘示弱,直视他冷漠的眼睛:“我知道你怨我,但是,当年我是有苦衷的,你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就否定我的一切。” 冯文萱抓住他的手臂:“居翰,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小小的误会?你让我成为了整个大院的笑柄,这对于你而言,只是小小的误会?”周居翰把她的手拨下去,表情很冷。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麻烦让一下,我还有一大堆文件要处理。” “我不让!” 周居翰气笑了:“冯小姐,您也是堂堂中校一名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冯文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幼稚?你竟然说我幼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当年的事情,我真是有苦衷的,我……” “那和我都没有关系了。”他一句话就截住了她所有的解释,声音冷静地近乎残忍,“我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 “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冯文萱震惊地望着他。 周居翰按住她的肩膀,缓缓把她推开,径直下了楼。冯文萱神色呆滞地望着他的背影,明明今日太阳挺大的,她却觉得浑身都如坠入了冰窖那般冷。 …… 回到屋里,周居翰在玄关的地方换鞋,冲房间里道:“小檀。” 张小檀出来:“什么事?” 周居翰过去抱住她,下颌蹭了蹭她的额头:“有没有想我,嗯?” “没有。”她赌气地说。 周居翰抱住她,狠狠压到沙发里:“真的没有?”他在手上哈了两口气,猛地钻到她的腋窝下,“说不说?” 张小檀很敏感,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踢打着他,让他滚开,可死活甩不开他,脸色越涨越红,后来只得投降:“哥哥,好哥哥,放了我吧。” “大声点儿。” “哥,我错了!放了我吧!” 周居翰这才松了她,伸手拧她憋得通红的小鼻子:“不说我是大你十四岁的老头吗?还叫哥呢?” “成,以后叫叔好了,老头。” 她真这么说了,周居翰又不放过她了,把她转了个身反压倒沙发里,反剪了双手。 “你这个死小孩,真是欠收拾,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得上房揭瓦了?” 张小檀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周居翰,你给我放开?你敢?” 回应她的是“啪”的一声,他的手掌拍到了她圆润的小屁股上。张小檀伸头埋进沙发里,肩膀微微颤抖。 “这就哭了啊?”周居翰收了手,把她提起来翻了个个。 下一秒,她狠狠顶上去,脑袋结结实实撞了他一下。 可惜,他没疼,她自己的脑袋上倒肿起了一个小包。张小檀不说话了,默默按着那微微鼓起的一个小硬块,生着闷气。 这么无理取闹,周居翰也是好气又好笑。又不是他让她撞的?可这人啊,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还得怪到受害者身上。 要是旁人,周居翰肯定懒得理,可谁让她是张小檀呢。 他揉着她的脑袋按入怀里,对着那伤处轻轻地吹着。张小檀的眼泪在眼角打转,被他一吹差点儿挂下来。 她一把推开他:“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周居翰“呦”了一声:“你越发厉害了啊。知不知道什么叫夫为妻纲?你今年几岁啊,就敢爬到我头上来了?不教教你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