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勾引
顾行之依在床头,刚要起身,便听隔处窗口传来一声惊叫。 “靖儿,你在做什么?!” 房内,楚靖趴在男人腿间,弹了弹硬挺挺大雀,撑着脑袋,百无聊赖揪了揪耻丘上小辫子:“谁让你今日不带我游湖,我都与孙婶儿炫耀出口了,你让我面子往哪搁?!” “今日……有事,梅庄掌故约了我,不好食言。”林翊皱了眉宇,将她从腿间扶起身来,“明日,明日可好?我带你出城爬山。” 楚靖不悦扭了扭身子:“那你不许拆了它,回来我要查看。” 闻言,林翊低头看了看耻丘上一撮一撮翘起的小花辫,艰难点了点头:“听夫人的。” 说完,又欣然一笑,勾腿将她压在身下,挺胯入了进去:“先把今日的做了,谈完事我尽快回来,若还有时刻,便带你去游湖。” “那我等你。” 林翊低头,动情吻上她额头,欲茎入进深处粗喘出声:“夫人,抱紧我,想射了。” 两人黏腻了许久,便窸窸窣窣穿衣起身,林翊陪着她用了饭方才离去。 楚靖坐在窗口,手指挑了挑已是干枯花茎,如今客庄交给了刘舸打理,她也只在傍晚时去核下帐便可。 闲暇下来时光,她便喜欢种种菜,养养花,她养的那些芍药全都留在那院子了,如今花筒里的花簇早已枯萎。 她低头瞧了瞧窗下小院,拿了剪刀便跑下楼去。 永麓夫子皆勤勉,即便无课时,也会留在学堂观书,看他院中房门紧闭,无需多想,她也能猜到那白面公子哥去了何处。 楚靖用了轻功翻墙而过,双脚落地一瞬,不免有些气喘吁吁,许久未曾活动筋骨,她都觉自己不如孙婶儿了。 然她将是踏出一步,回头望着地上两枚脚印坑,不由蹩了蹩眉。 看来她不仅要强身健体,还要减肥了,看这印坑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猪翻墙了。楚靖忙拿脚碾了碎土将坑填平,匆匆跑向圃子扬了剪刀便是一阵辣手摧花。 心觉差不多时,她回头晲了四周,却见那房门竟然敞开了一条缝。 “风还挺大。”楚靖嘀咕了一声,眯了眼朝房中瞄去,望见床头花盆里栽着的白花时,忙放下手中花簇,推开房门轻手轻脚踏了进去,抱过花盆,连连斥声,“这男人,铃兰都敢放屋子里,不知道这花有毒吗?本来腿就不好使,脑子再给毒傻了,岂不太可怜了……” 她说得一阵摇头叹息,抱着花盆行至房门时,却听丹屏处传来“咣当”一声。 “何人!”楚靖凌了神色,紧紧盯着丹屏处冷声。 “是我。” “苏……苏夫子?” 听出声音,楚靖一阵面红耳赤,他竟一直都在房内,那她适才说的那些……他岂不听了全部?! 一瞬间,楚靖有些慌了,忙支支吾吾打圆场:“这花……这花不能放……放屋里,夜里会撒毒粉,闻多了会生幻觉,我给你拿出去。” 她说着忙朝房外跑去,这房中多呆一刻,她都觉要尴尬死。 突然,“咚”地一声震响,便听单屏处传来一声闷哼。 楚靖惊了脚步,顿了身子,立在原地,踟蹰着神色望了望荷叶扁舟单屏:“苏夫子你……无碍吧?” 莫不是生了气,故意给她使脸色?楚靖心下一阵愧疚,她也觉适才之话有些伤人了。 “楚姑娘……” 听闻呼唤,楚靖回过神来,忙点头应声:“我在,苏夫子有何事?” “楚姑娘可否过来一下,我……腿脚不方便。” “可以可以。” 楚靖忙将手中花盆放在桌上,冲进单凭一瞬,她骤然瞪了双眸,脸儿都红成了熟柿子,急忙背过身去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苏子卿却是望着着她背影,勾了唇角,言语委屈:“我在沐浴,适才不甚跌了一跤,楚姑娘能帮我把衣袍拿过来吗?就在单屏上搭着。” 楚靖抬眸,这才看清单屏上搭着的青竹长衫,也看到了墙角处正冒着热气的浴桶,适才她一时窘迫,脑子都不肖好使了。 她扯过长衫,梗着脖子扔给他:“我去找其他夫子来。” “楚姑娘……” 一声哀凄呼唤,见她犹豫着顿了脚步,苏子卿眯眸,眼波一沉,凄凉出声:“子卿有疾,这般模样,怎好让他人瞧去,如今楚姑娘也生了嫌心,子卿堂堂七尺男儿,已无颜面活在这世上,我……” “夫子胡说什么呢?!”楚靖听得心疼,忘了处境,转过身来时,忙又回过头去,面对着单凭叹出一息,“人生长路,夫子这才过了几秋,便要寻死觅活,岂不太不值当,且我……哪有生什么嫌心,你这般……这般……夫子应知男女有别,我不过是想寻他人来帮你罢了。” 闻言,苏子卿欣慰一笑,仰头直勾勾望着她:“楚姑娘当真未有嫌弃?” “当真,我也坐过轮椅,那时伤的比你还重,若是我家夫君,只怕我现在早已……” “楚姑娘。” “啊?” 楚靖说得滔滔不绝,殊不知地上的男人已是听得皱了眉头。 苏子卿仰眉,望着她低声:“楚姑娘……能否将我扶起来,我的腿……麻了。” “是是是,看我!”楚靖嫣然一笑,回身时,强装镇定的大方朝他伸出手去,“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这就扶苏夫子起来。” 苏子卿低头一笑,伸手握住她,踉跄着站起身来,微微自嘲:“废人了,不中用了,还要劳烦楚姑娘出手相助,当真是惭愧。” “说的何话。”楚靖慷慨一语,伸了手拦紧他腰身,架着他朝床榻行去。 她是如何都没想到,即便这男人瘦弱,却也是个结结实实有血有rou的大男人,这般拦着他,楚靖只觉气海翻涌,险些招架不住。 且他只披了一件衣衫,内里仍是赤身裸体,这男人整个身子都搭在她身上,靠得太近,楚靖已是闻到淡淡的男人的香息。 是熟悉的沁香,让她脸色白了一刻,但她此刻无暇思考那些,只掐着他举步维艰走向床榻。 快了,就快到了,迈过外榻,内榻近在眼前。 她终是将他扶至了榻边,松手一刻,身旁男人一个趔趄,便将她牢牢压在了榻上。 这一摔,有些巧了,这男人正噙上了她唇角,且她衣裙被掀至了腰侧,身下光溜溜花户口,正抵着一茎热棍。 她晨时与林翊欢好了许久,身下一湿,她便不喜穿那碍事的褻裤。 楚靖已然惊了神色,呆愣了半刻,推着他,尖叫一声,便拼命扭着身子想要起身。 “失礼……失礼,我……我这就起来。”苏子卿磕巴了声音,低头看她羞红面容模样,却是暗自勾了唇角,撑着手臂,作势直身,却是低呼一声,重又沉沉压了下去。 这一下,用了力度,男臀重重砸向白皙花蕊,guntang命根骤然撑开了花口,顶进了甬道…… 房中,骤然传出女人惊叫声。 楚靖羞红了面容,扬了拳头便朝他面部打去。 这一拳,打得苏子卿眼睛发疼,身子微颤,他本可以躲开,却是任她硬生生打在了面上,他还不想暴露身份。 “楚姑娘……别动,我……我马上……”他喘着粗气,动了动劲臀,却是将命根更深入凿进渴望已久的花宫。 rou腔很湿,又松软guntang,苏子卿面容惊慌,一颗心,却早已激荡成了海浪。 这感觉,太过熟悉又刻骨铭心。 怎会不熟悉,他这辈子,只cao了她一个女人,只吻过她一人,吃过她一人,也只记住了她一人,而后,便永生难忘。 她已慌乱到湿了眼眶,xue儿一阵接着一阵激烈痉挛,绞得他魂不附体,气息不稳,也绞得他想不管不顾抱住她痛痛快快如梦里般欢爱一番。 但他知道,他不能。 “楚姑娘……你……你没事吧,我看不见你了……”他捂了眼睛,埋在她身子上,低了头,却是悠悠笑然,胯下随着她扭动身子,微微抽送起来。 “你起来!”楚靖泣了声音,曲了双腿却是如何都推不开他。 她没想到会变成这般,且被他压着,她只觉毛骨悚然,熟悉感觉让她心腔直颤,体内侵犯着的东西更是让她羞耻万分,情愫交叠,让她一瞬间便哭出了声音。 见状,苏子卿皱了眉宇,不忍再过多逗趣她,只沉了腰腹,咬牙狠心的顶进xue底,将她入得酸麻失了知觉,方才抖动劲臀。 他不想让她知晓他射在了里面,会让她心有负担,但他又必须这般做。 苏子卿敛了神色,抚上她脸颊急声:“别哭,别哭,子卿该死,腿脚不便废人一个,我这就……这就起来。” 他退出身来,身子一歪,从她身上翻了下来,迅速睨了眼花口处,方才舒出一口气来,看她慌乱起身理着衣裙,哀了神色道:“楚姑娘……子卿不会告诉他人,今日……只是个误会……” “别说了!”楚靖红了耳根,泪水抑制不住涌落着跑出屋去。 “楚姑娘……楚姑娘?” 见她身影离去,苏子卿靠在榻上,低头摸了摸湿漉漉长茎,逗弄着它笑出声来:“还挺争气,三两下便射了出来,看到她你就激动,不安分的像个毛头小子。” 他说得轻咳起来,摸出枕下帕子抹了下嘴角,洁白绣帕上几朵红梅鲜艳欲滴,他攥紧帕子,低头悠悠嘲讽:“紫蝉还真是认主。“ 这东西饮他精血,损他身子,不出精给她,便犟了性子不听话,不愧是桑鹫培养出来的东西,若那老东西知晓他把这宝贝给了她,只怕要从圣地里爬出来打死他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有孕 楚靖一路跑回客庄,坐在房中呆愣了好一阵,又急匆匆跑出去找林翊。 她害怕的很,也慌乱的很,一心只想见到他,抱住他。 她知道,林翊与梅庄掌故喜欢在东巷的文风茶馆谈事,然她跑到东巷时,却看到王掌故正与人逗鸟,她上前打探了才知,两人今日根本未有相约。 那她的林翊呢?又去了何处?他从未与她撒过慌,为何要骗她? 楚靖慌乱到泪眼朦胧,撑着身子回到客庄,她能想到的,只有后庭的杏林小亭了。 她一路驭了风飞回客庄,心中又气又急,跑到后林时,还慌乱到跌了一跤。 她果然在那小亭中看到了他,然她正待怒气冲冲上前质问时,却见凉亭中还有一人。 是个锦衣华服的男人,头发花白,却是面容清秀,正是笑语嫣然朝着林翊动了动唇角,因隔了些距离,楚靖未能听清,便悄然矮了身子上前。 “六皇子应是知道,如今邺帝年幼,无能揽权,更妄谈震慑朝纲,老奴着实不忍看着先皇的心血落入他人之手……” “邺朝有右相在,垮不了。” “六皇子……” “莫要再说,我心意已决。”林翊回过身来,俊容已是不悦。 见状,男人沉叹一声,抖了袖子缓缓起身:“还望皇子……再三思虑。” 说罢,他沉了步子转身,却又被林翊唤住。 “劳烦公公走后门,被我家夫人看到,她会生烦。” 曹德盛愣了半刻,望着面前男人皱了白眉,他甚是想不通,这天下,还有只爱娇娘不爱皇权的男人,他想了良久都想不通,而后神色复杂垂眉离去。 见那身影远处,楚靖提了裙子冲进亭中。 林翊正是倒了茶水欲要歇息一番,听闻动静,抬眸,见她双眼通红,满身尘叶立在眼前,登时骇了神色,忙放下茶盏扯过她抱在腿上,上上下下查看她身子:“怎么弄的?受伤了?怎么还哭了?可是与人动手了?没打过吗?告诉我,是谁!” 越说,楚靖哭得越凶,眼泪落在他手上,又湿了衣襟。 林翊彻底慌了,擦着她脸上泪水,心中着急却是稳着语气慢慢询问:“告诉为夫,到底怎么了?可是又与那姓钱的拌嘴了?” 她刚开客庄时,没少因生意与对面同开馆子的钱春娇斗气,她不开心,他看的也难受,索性寻了个主顾盘下了那铺子,将饭馆改成了布庄。 见她摇头,林翊皱了眉宇,摘去她头上碎叶子道:“那是与谁斗架了?这城中,还有谁敢惹我林翊的夫人?” “呸!”楚靖抹了眼泪斥声,“刚才那人是谁?” “你何时看到的?他……” “我要听实话!” “是宫里的曹公公,想要蛊惑我谋权篡位。”林翊轻叹一声,摸出帕子为她擦了擦手,“不过我没答应,夫人就是为这生气的?” “你骗我!”楚靖别过脸去。 林翊一笑,扳过她脸颊亲上一口:“怎会。” 楚靖低了头,埋在他颈中:“你不后悔?” 闻言,林翊垂眸,吹去她额头上灰渍:“后悔什么?有你,我才心满意足,皇宫不是个好地方,你也不许惦记,有我还不够吗?” 他伸手挠了挠她小肚皮,楚靖笑出声来,握了拳轻捶在他肩上:“烦人!真sao!”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弄成这样?”林翊抬头,蹩了眉宇盯着她。 楚靖垂眸,趴在他肩上泪水涌出,她不知该如何与他说,她从未满过他任何事。 她也知道,即便告诉他,他也不会怪罪她,生她气,只是那“欺负”她的苏子卿,便要遭殃。 “我找不到你,很想你。”楚靖闭了双眸。 她还是于心不忍,本就是一场误会,为此便要毁了一个身有残疾的男人,她做不到。 但她是真的想他,想她男人,很想很想。 “那我们回家。”林翊笑了笑,而后又猛然醒悟过来,“你看我都忘了,我们就在家里。” “我想要,林翊。”楚靖低头,吻上他脖颈,一路缠绵。 林翊有些呼吸不稳,抱着她晲了眼四周:“我们……回屋去?” “不,就在此处,林翊,我想要你……”楚靖伸手,挑开他长裤握住硬挺热茎抚弄起来。 她很想要他,要他进来,蹭蹭她里面,将适才意外的触碰全部磨掉,只留他一人痕迹。 “馋成这样。”林翊笑然,分开她双腿,握着欲茎抵上xue口,微微研磨了几下,便顺势撑进紧道,“怎么了?紧张成这样。” 他已感觉到她在轻颤,连着小花道都在不住收缩,裹着他,让他寸步难行。 “林翊,用力。”楚靖往下坐去,却是被他抱着腰身提了起来。 “慢慢来,会疼。”林翊低头,吻上她软唇,身下缓慢而又沉稳入进深处。 即便这身子他已入了上千遍,但每次抚摸,进入,都澎湃得像个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 楚靖也激动不已,坐在他身上泄成了水潭,将他衣衫淋了透湿,又落在地上,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让我摸摸小辫子可还在。”楚靖伸手,摸上他耻丘时,弯了眉眼笑出声来,“果然还在,林翊你真好,我想吃你。” 说罢,她纵了身子想要起身,却是被他牢牢抱住。 林翊微微一笑,抱着她挺身动作起来:“下面小嘴吃就行了,上面这个,留给我。” 他低头含住她软唇,湿吻了良久,耸动已有近千下,方才抵着深处喷射而出。 自那次之后,楚靖便再没去过那小院,便是永麓,她也没再去过,闲暇之时,便与林翊游山玩水,自在当下。 两人玩儿得酣畅淋漓,琢磨着还要出趟远门,到嵩山游玩一番,但这盘算被变故打破,林翊不得不急匆匆带着她回了家。 “许医,到底如何?”榻前,林翊心急火燎地踱来踱去。 楚靖却是唬了眉眼,忍不住出声训斥:“你这般问来问去,还不扰了许医清静,快出去。” 闻言,许铖却是朗然一笑,收了手抖抖袖子道:“林庄主莫急,夫人这是有喜了,还要恭喜……” “什么?!有喜了?真的?!”林翊上前,一把拂开榻边的许铖,趴在她肚子上,又闻又摸的,欢喜雀跃到像个傻小子,猛然回过头来,见榻边站着的人影,脑袋都已不肖好使得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许医可还有事?” “你这呆头鹅!”楚靖扬手,给了他脑门儿一巴掌,满脸谦意望向许铖,“可是要吃些安胎药?” “自然要吃。”许铖收了药箱,“夫人落红乃孕胎不稳之症,但无大碍,吃些药,休息几月,待胎儿稳定方可下床走动,我这就回医馆开了药让伙计送来。” 许铖一走,林翊便迫不及待脱了靴上到榻上,摸着她肚子好奇又爱恋地抚来抚去:“靖儿,听到没,我们有孩子了。” “还说不喜欢孩子,这不比谁都开心!”楚靖勾手,使劲捏了捏他耳朵。 “你生的,我自然喜欢。”林翊俯身,亲了亲她圆润肚皮,“不过你可不能有了这小东西,就忘了为夫,你说他是男孩还是女孩?还是女儿好些,性子好,不会与我争夫人。” “还没生呢,就开始惦记盘算了,我想到院子里透透气,林翊,你抱我去。” “好,再让伙房给你做碗青梅羹,对了,我已让人知会了爹,他总想来看你,又怕扰了清静,现下也该是到了。” 他抱着她到了院子时,林沧海已在院中等候了多时,见状,忙推着轮椅上前道:“来,坐这里。” “爹。”楚靖轻唤一声,见那墙角处堆着的包裹,不由蹩了蹩眉,“爹,你这是把逍遥庄搬来了?” “那些都是我亲手做的小玩意儿,给孙儿的。”林沧海笑声,自硕大包裹中,拎出一个小布包,摊开放在桌上,“后山的青枣熟了,知道你喜欢,便摘了许多,还有这轮椅是可以躺的,踩着下面的铁钩子便能放平,快看这个,草马,我与他人学的……” “爹……差不多就行了,桌子放不下了。”楚靖摸着手中草马,嘴上不忘损着他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拾荒老头子呢。” 闻言,林沧海仰头笑声,倏然又想及一事,望向一旁林翊轻咳道:“靖儿有了身孕,凡事你要多上些心,不可……不可太过粗鲁。” 林翊愣了半刻,反应过来时却是神色自然点头:“有道理。” 几人在院中聊了许久,林翊担心她身子,便早早伺候着上榻歇息,林沧海在城中住了几日,便回了逍遥庄,却仍是时不时寻着理由跑来看望自家孩子。 这一晃,便是几月光景。 楚靖闲不住,时常挺着八个月的肚子到街上散神,林翊看得紧,跟在她左右管着不让她乱吃东西,陪她散了一会儿,便督促着让她上榻歇息。 这会儿,好不容易将那男人支走了一阵,楚靖舒出一口气来,趁着夫子们上课之时来了永麓凉亭。 她已有许久未有来过此处,以往林翊忙活时她总喜欢坐在凉亭中遐想儿女满怀情景,如今梦想成真,她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上苍眷顾。 “在看什么?” 突闻声音,楚靖神色一慌,便见他已进了凉亭。 自那日后她便一直躲着他,因她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如今他面色从容望着她,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楚靖垂眸,搅了搅裙角便想寻个理由离去,便听他又道:“你已许久没来过永麓了。” 他说得哀怨又凄凉,听得楚靖莫名其妙又脸红耳赤,稳了气息接过话语道:“身子不便。” 苏子卿低眸,望着她圆鼓鼓肚子,笑了笑:“有八个多月了吧,的确不便,我给楚姑娘弹一曲吧,便当散心。” 楚姑娘?楚靖皱了皱眉,好似他除了应试时唤了她夫人,之后便一直叫她楚姑娘,这话语,似曾相识,以往,那玉面男人也唤她“楚姑娘”…… 楚靖望着面前抚琴男人,连呼吸,都已轻颤起来。 觉察她目光,苏子卿歇了琴音:“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有。”楚靖扭头望向别处。 苏子卿转了轮椅,上前望着她起伏胸膛皱了眉宇:“不舒服了便说,要喝水吗?怎么出这么多汗,擦擦吧。” 他摸出帕子递给她,却见她愣了半刻,方才缓缓接过。 “快要生了吧,多注意身体才是……” 他正说着,楚靖只觉鼻中一痒,张嘴便打了个喷嚏,而后又忙捂了肚子,面红耳赤夹了夹双腿。 “春日,柳絮也多了。”苏子卿抬眸望了眼绿茵,“白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石凳凉,坐些时刻便回去吧。” 他淡然一笑,出了凉亭。 楚靖舒出一口气来,见他走远,忙扶了腰身匆匆离去。 如今胎儿已大,她稍微打个喷嚏都能漏了尿水,适才那一下,只怕身下裙子都已湿透。 她走得急促,未有发觉柳树下身影,苏子卿笑弯了眉眼,摇头叹息出声:“这女人,撒尿我都见过,如今竟与我这般生疏。” “夫子,你见过谁撒尿啊?” 轮椅后,一个小脑袋耸了上来,是雅学的阿宝,今年不过七岁。 苏子卿捏指,弹在他鬼鬼祟祟脑袋上,没好气道:“话多,念书去。” 第一百五十章龙凤 下了课,苏子卿去了琴馆,一入门,便没好气地沉了面容:“叫我来有何事?” “你不想听的事。”容廷斜了眼门外道,“曹德盛见了他。” 闻言,苏子卿抚了抚桌上琴弦:“然后呢?他同意了?” “未有。”容廷摇头,叫他面无表情抚弄琴架,不由皱了眉峰,“你不在意?” “在意何事?”苏子卿淡然一笑,“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废了双腿都得不到的,对他人来说,却是唾手可得之物,兜兜转转,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蠢,当真是蠢呐。” 他为得藏宝图,算计那女人,却为那男人撮合了姻缘,顾家谋划多年,一朝起兵,与邺帝同归,竟又为那男人称帝做了梯子,那女人克他也便罢了,那男人也克他,这夫妻俩当真是绝了。 闻言,容廷却是挑了挑眉眼:“不想你的宏图霸业了?” “折一双腿还不够吗?那男人不也不愿做那牢笼里的金龙。” 容廷轻哼一声,继而又垂了眉峰:“她……快要生了吧?” “不知道,我为何要告诉你?”苏子卿抬眸,睨了他一眼,怨声载道冷哼:“二十有三的男人了,不知尊老有道,让一个腿脚不便的长辈跑来跑去,不成体统!” 说罢,他又邪气一笑,忍不住逗趣出声:“你要做舅舅了,可是欢喜?” “你!” 容廷气红了脸,舒尔却又皱了眉宇,望着轮椅上男人冷声:“她如何能怀得了孕,可是你做的手脚?” 见他只笑不语,容廷眉心一沉:“你把紫蝉给了她?!你……” “我如何?”苏子卿笑然拂了拂长袖,转了轮椅朝门外行去,“我要做爹了,你不该为我高兴吗?小舅子。” 容廷张了张口,却又漠然垂了眸,他想义愤填膺苛责他,但他知道,他无权指责这玉面男人,桑鹫临死都不忘护着的紫蝉,本可以救这男人的双腿,然而,他却将紫蝉给了她…… “你……爱她?”容廷忍不住脱口问声,他想不出能让这做任何事都要计较得失的男人,会甘心折了双腿也要圆那女人的心愿。 “不爱。”苏子卿冷笑回声,答的利索又干脆,挺着脊背行至门前时,却又顿了身子,“我让你买的梅子呢?” 闻言,容廷黑了面容,取过架子上纸包递给他:“拿我的钱买了东西去讨好自己女人,亏你想的出来。” “话多。”苏子卿揣好怀中梅子,却因占了双手无法去转轮椅。 容廷看得嗤了鼻子,上前推过他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二姐夫。” “论资排辈,我也应该做大。” “她得认你这个恶毒的男人。” “那我也是她男人,是她孩子的爹。” “你还是祈求那孩子与你长的不像吧,不然她要夜夜做恶梦了。” 这包梅子,他终究没能送给她,再见她时,她正值临盆。 婵云厢房内,女人嘶叫声响彻客庄,林翊坐在榻边,抖着手不停为她擦汗。 女人生子,男人是不得留在房中,但他不放心,听她喊得声嘶力竭,他心都不快要碎了,却也只能紧紧握着她满是汗水素手,轻声安慰:“别怕,我在……” “林娘子再用些力,就快出来了。”稳婆盯着腿间道。 闻言,楚靖气若游丝摇了摇头:“林翊,我没力气了……我想睡……” “靖儿!不能睡……” “那我……那我不生了……” “林娘子说什么胡话呢,孩子头都出来了,快用力呀……” 房外,苏子卿握着轮椅的手微微发抖,他在院中便听到她哭泣声,心急火燎地借故来了客庄。 透过窗纸,看她奄奄一息模样,他便更是心颤,甚至,头一次的,祈求了头顶的湛天,求他放过这母子,放过她。 倏然,伴随着一声婴儿啼哭,稳婆欣喜呼喊声传来:“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小子!” 闻言,苏子卿笑出声来,却又忙噤了声,隔着窗纸去看那榻上女人。 稳婆轻车熟路将哇哇啼哭的婴儿擦干净包妥,林翊却是连看都未看,只握着榻上苍白素手低唤:“靖儿,想吃什么?” “想吃……很多,林翊,我饿……” 见她这般,林翊笑然低头,亲了亲她白唇:“就知道你馋,我早就吩咐伙房给你热了……” “不对,还有一个!” 这一声,惊诧了房里房外的人。 稳婆放下怀中婴儿,趴在腿间瞪了双眸:“真的还有一个,夫人,还有一个!千万别xiele气,孩子就快出来了……” 楚靖抬了抬疲惫眼皮,有气无力摇头:“不生了,塞回去……” “靖儿!别闭眼,看着我……” 房外,苏子卿急得差点儿从轮椅上站起来冲进房中。这傻女人!说的什么胡话,睡着了可就别想再起来了! “靖儿……靖儿?!” “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女娃,庄主好福气!”稳婆眉开眼笑抱过婴儿,扯过白巾擦了擦怀中血水涔涔小脸,却又皱了眉头,“这孩子怎么不哭啊?还朝我瞪眼睛。” 林翊哪还有心思听稳婆嘀咕见榻上女人久久不睁眼,又听熟悉呼噜声传来,伸了手在她鼻下探了许久,觉察她当真是睡着了时,沉沉舒出一口气来,而后软了身子一屁股做在榻边笑出声来:“娘子,让为夫说你什么才好。” 她生个孩子,他比她都紧张,虽知她有永生蛊,却仍是担心的要死,这女人倒好,生完孩子蒙头就睡,完全不将此当一回事。 他笑了半刻,方才想起榻上的两个小家伙,遂忙跑过去,趴在榻边,盯着一哭一笑的两个小脸,伸了手指逗弄起来。 “庄主好福气啊,龙凤呈祥。”稳婆看得眉开眼笑,不忘出声夸赞几言。 且她当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娃儿,两个小人儿白白嫩嫩,眉清目秀,只看一眼,便觉讨喜得紧。 林翊笑然,起身取出银两递给她:“劳烦何婆婆了。” 稳婆一笑,接过递来的银子揣进怀里:“应该的,若无他事,我便先走了。” 她行了礼,踏出房外时,见窗口处轮椅上男人,不由疑惑摇了摇头。 苏子卿看得出了神,若非身份使然,他定要冲进去抱着榻上呼呼大睡女人亲咂一番,他又睨了眼榻上两个小人儿,而后勾了唇角缓缓离去,他只看一眼便知哪个是他的孩儿,毕竟血浓于水。 但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般争气,竟给他与那男人各生一个小人儿来。 ———————————————— 老规矩,30加(等下我过来看,没有30珠,捶死各位,还要收费哼(ˉ(∞)ˉ)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