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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纹。 李阿婆坐下,二话不说就解开了沈蔷手上包扎好的纱布,放到一旁,把里面上的敷料清理干净,才拿过了沈蔷手里的黑盒子,一打开,一股清香就弥漫开来。 沈蔷探头去看,黑乎乎的药膏,和盒子一个颜色,看起来有些吓人。 “拍不怕?”李阿婆问道。 沈蔷笑容自若的摇头:“阿婆总不会害我。” 李阿婆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女娃娃,怎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呢?” 嘴里这样说着,手上却干净利落的用工具挖了一块黑色的膏药敷在沈蔷血淋淋的伤口上。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一种清凉的感觉,一下子就缓解了沈蔷撕开纱布时牵扯到伤口的疼痛。 “拿去,每天上药,你这种伤口三天外面就合在一起了,别吃辣的,别手贱碰冷水,很快就好了,不会留疤的。” 沈蔷笑眯眯的接过了盒子。 这么一个黑玉盒子,比她这两次送的所有零食点心加和起来的价格还要贵。 这还是在她按照最低价格的黑玉算的账。 “你缝的是些什么哟,”沈蔷用完好的左手在被子上扎了两针之后,就被眼尖的李阿婆夺了过去,一脸心疼的说道:“好好一个被子,差点就被你给弄烂了。” 沈蔷看她小心翼翼的将针沿着针孔倒退回去,满是松软老皮的手灵活的不像样子。 两人明明只是在车站搭话,却莫名的如此熟稔,若说不是因为血缘关系的缘故,沈蔷说什么都难以相信自己会遇见如此有缘分的一个人。 “阿婆,你儿女呢?” 这个问题让阿婆的手一抖,不过随即她就稳稳地从被子中拉出了线:“我一个孤老婆子,有什么儿女哟。” “那阿婆,你有没有去过华国?” 这个问题让李阿婆沉默了更久。 她注视着被子上密密麻麻的针脚,仿佛要看出花来。 半晌,沈蔷才听她的声音响起:“你问这些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起我要上峨眉山实习了。 然而存稿还没写orz ☆、第83章 iniang卓璃音4.23 沈蔷的大姑姥姥, 被拐走的时候,年龄其实不大。五六岁的小姑娘,跟着大人上街赶集, 买个菜的功夫, 一转背, 牵着手的两姐妹, 就只剩下一个哇哇大哭的meimei, 语焉不详的哭着说jiejie被人抱走了。 沈蔷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记得这件事情。 毕竟五六岁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五岁之前几乎是一片空白,仿佛失忆一般, 只有很少的人能够零零碎碎的记得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出乎沈蔷意料的是, 李阿婆记得。 “阿婆,你想过回家吗?” 李阿婆的脸上写着落寞, 她摇了摇头:“我都七八十岁了,哪还有什么家可以回, 怕是爹妈都死干净了。” 这话说得沈蔷心头一酸。 她转移话题道:“阿婆,我听阿三说你可了不得了, 给我讲讲你年轻时候的事情呗。” 故事从当事人口中讲出来,和从别的人嘴里说出来, 是完全不一样的。 李阿婆给沈蔷讲自己当年被拐卖到这个地方, 人生地不熟, 养父母买了她,只是因为图她长得漂亮,因为在这个地方, 模样好看的姑娘,长大以后可以换不少的嫁妆,在长大之前,也可以当做家里的仆役来使唤,总之花几千块买个姑娘,稳赚不赔的买卖。 李阿婆不是一个会轻易服软的人,即使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也一样,她时刻闹着自己要回家,然而人小力弱,三角区的农村和她在华国城市里的家,隔着数千里的距离。 大人想要收拾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有的是办法。 打骂不是最吓人的,最可怕的是把她关在小黑屋里,饿着,什么时候改口叫爸爸mama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我在小房间里面,饿的昏天黑地,饿的看见了我的爹娘,可是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嗓子都哭哑了,也没人来救我。” 她知道自己再这样固执是活不下去的,于是在高烧昏迷被救醒之后,就开始改口叫买她的夫妻为爸妈。 她心里头藏着恨,可是面上还得带着笑。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夫妻俩以为她高烧烧坏了脑子,失去了记忆,高高兴兴的接受了这个便宜女儿。 长大后,李阿婆不负他们希望的一样生的漂漂亮亮,完全继承了老李家的良好基因,成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 哪知美人眼瘸,放着众多达官贵人不攀,偏偏看上了一个放牛的穷小子。 李阿婆离开家乡之后的传言很多。 有人说她下了海,去当鸡了,有人说她跟卖毒的走了。 “我当年啊,什么都不知道,”李阿婆咧着嘴,露出了一个带着回忆的笑,“我只想着要回家,可是我连哪条路是朝着华国方向的都不知道。” 十八岁离家出走的少女,身上除了一些干粮,身无分文。 她没有成为多嘴邻居口中的妓丨女,不过倒是真的跟着贩毒的走了。 那人见她生的漂亮,想要将她献给自己的大哥。 而大哥的大哥又看上了她。 辗转几道手之后,她以另一种身份回到了家乡。 “他一开始对我很好的,教我学枪,给我派保镖,说不让我受一点点伤害。” 被心上人背叛过的少女,自然是毫无疑问的沦陷在了这样的攻势下面。 有责任感,有担当,愿意为女人撑起一片天空,这样的男人堪称完美。 如果她的承诺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许给别的女人就好了。 有的人或许会认为,在这样的环境下,女性毫无出路,依附于男性是唯一的选择。 虽然法律是一夫一妻制,但是大多数人,都是默认了男人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坐拥多个妻子的权利。 李阿婆是少数人。 “他很放心我,我也愿意去学东西,所以他的很多事情都是我在帮着做,他以为我永远不会背叛他。” 忠诚两个字,在发誓忠诚的那方死之前,都谈不上永远。 更何况是他背叛在前。 李阿婆一咬牙,拉起队伍,就自成了一方势力。 “后来我也有过男人,为了挑衅他们,我也在同一时间和很多个男人在一起,怀过孕,不过流产了,生过孩子,是个女人,可惜一岁多的时候被人用枪打死了,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孩子了。” 李阿婆的一生,不可不称之为传奇。 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在三角区这块混乱的地方,割下一块蛋糕来,做了许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的十年,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