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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 那是谁? 芮涵闻言,猛一抬头。说是不想再听十一哥令人伤心的问话,可她还是一直听着。 只是十一哥口中的雪儿,到底是个什么人? 芮涵不愿打断十一哥,只好轻声问着洪伯:“雪儿是谁?” 而此刻的洪伯也百感交集。 还记得主子第一次带乔姑娘回尹府的时候,就称乔姑娘为雪儿。想想那段时光,也许是主子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吧! 洪伯回忆到这里,忍不住涌了一行老泪出来。 他就知道,就算主子能忘记失去乔姑娘的痛,也定忘不了他们相识相知时的快乐。 因为一句“雪儿”,令洪伯出神地回忆着,一切都是从尹府的南院开始的…… 他回忆地如此出神,就连长公主的问话都没有听见。 还是宣于崇自己,撇出空来回答了芮涵:“雪儿是我未过门的妾。” 这一句,让芮涵更惊了! 十一哥连个妻都没有,哪里来的妾? 依照她的性格,像这种时刻是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可偏偏也就在这个时候,五哥入内了…… 土地庙中,因为宣于崇的一场意外,宣于璟急如焚火,引文便没再坚持留下。也正因为才去看过了受伤的闻举与引文,宣于璟才是最后一个得到信儿赶来的。 原以为,他将看到的宣于崇会在躺在病床上,极其虚弱的样子。却没想到,人还没进屋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未过门的妾?他说的是洛儿? 第四百六十一章 演技最差的一日 宣于璟大步入内,看到宣于崇的脸色,他不禁放轻了脚步,可眼神一转,看见他拉着羽洛的手时,还是皱了眉头。 “十一,你还好吧?”宣于璟一边问着,一边走近,伸手便想把羽洛拉开。 可羽洛却不着痕迹地躲过了他的手,抬头望着他,苦笑着摇摇头…… 床尾一侧,小宇子也端着一碗补汤进来了,洪伯接过来就要舀了一勺,准备喂给主子。 但宣于崇却没有接。他看着眼前的羽洛,就好像看着一个夏日中的雪人一样,生怕一离了眼,雪人就将化了。 “还是我来吧。”羽洛于是接过了汤碗,舀一匙,轻吹了几口气,才送到宣于崇嘴边。 这一回,宣于崇就好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一口接一口,开心地喝着…… —— —— 废太子诏的后一半,终于还是没有公开。 宣于璟的登极大典在初夏的时候举行了,长乐鸣鸣,百城皆喜。 宣于璟一登上王位就给大晟的子民们免去了一年的赋税,又缩减了征兵的年限,三大马族的族长都封了侯爵,宭州王虽然被削了藩位,却依然拥有着宭州一带的辖权。 至于一心看好西岐王的王罕大人,原本是打算卸甲归田的,可在柳弛颉的一番关说之后,决定再留朝一段。 悠悠大晟,终于到了休养生息的时刻。 —— —— 公良府。 红烛亮堂,喜绸满屋。 经过上一次的sao乱,芮涵与长顾的婚礼再一次进行着。只是这一回没有大宴,只得几桌亲近之人。 大红的喜堂上,司祝唱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礼辞。 宣于璟以王上之身,坐了高堂的位置,倒也令得这区区几十人的小宴变得难能可贵。 宴桌上,所有人都看着一队新人,心念祝福。唯有宣于崇,一直拉着羽洛的手,对着一个一个的宾客问着,认识着。 尤其是在司祝唱到“夫妻对拜”的时候,他的双眼情不自禁地看向身旁的雪儿。 —— —— 大宴后,公良府后院。 宣于崇一直跟在羽洛左右,形影不离,要不是公良长顾这个新郎亲自出马,说要找他喝上几杯,羽洛恐怕到现在也与宣于璟说不上一句话。 月痕高照,映下一地树影,在这树影之间,还有两人相视而立。 宣于崇看着他的洛儿,而羽洛也看着他的自大鬼。 良久,又良久。 “王上,”羽洛突然开口了,“从今往后,该叫王上了。” “嗯。”宣于崇点点头。 不知为何,本该最熟悉最亲近的两人,相对而立,不过咫尺,却感觉生疏。 看着对方严肃的神情,羽洛莞尔一笑:“王上,如今万事皆好,引文王妃也回来了,王上以后可不能再负了她了。” “那你呢?”宣于璟问得低落,或许在他发问之前,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王上应当了解的,像大晟宫这样的地方,我不喜欢,也不愿意去。或许,还是西疆更适合我吧。”羽洛说话时,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她说的,就是她心中所想的。 宣于璟看着笑颜浅放的她,最终还是没有反对:“寡人……尊重你的选择,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一定会的。”羽洛笑得连酒窝都显出来了,“我一想到要去封城了,每天可以过着跑马牧羊,仰天观星的日子,我就雀跃不已,迫不及待,整夜整夜,连觉都睡不着……封城比起沛都,实在太美,太淳朴,太……” 她说到这里,终究是说不下去了。 宣于璟也把头侧到了一边:“那就好。” 又顿了许久,他才再道一句:“就算无法相守,寡人也会永远记得你,将我们经历的一切永存于心。” 羽洛听到这里,缓缓地摇着头:“那可不好,被往事牵绊着,可不像自大鬼你的风格……自古做君王者,也不能……太专情了……” 她说着,就好像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一般,连一直不离手的白玉镯都脱了下来。 “这个……”羽洛长吸了一口气,只是一把将东西塞回到他手里,连一个“还”字都说不出口。 呆呆地看着镯子,宣于璟问道:“不留个念想么?” “不了。”羽洛收起不舍的眸光,依旧摆出了一张笑脸,“等我到了西疆,也该学着忘记沛都的事,不记得也挺好的,不是么?” 宣于璟握紧了镯子,悠悠地一字一字道:“那样,也好。” 该说的都说完了。 羽洛强颜欢笑着离开。她对着勤王摆摆手,一转头却泪流满面。 走出没几步,就啜泣了起来。 “咳咳——”她刻意的咳嗽,只是为了掩盖哭声。